前几日,阿娘寄来的信里写到,几位娘子情况有所好转,叫她不必挂怀。只不过或许短时间里都无法抽出身来至长安城寻她,师父如今行踪未知,观里不得无人看守,加之那无名妖作祟,万一有人再遭毒手,也好及时救治。
想到这儿,元汀禾不禁有些懊恼,早知昨日便先将席承淮那弓拿到手上了再施小惩,这下再想借来,可比登天还难了。好在那几名娘子的伤势都可医治,不至于痛苦终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不由叹了一声,随即执起桌上玉瓷杯盏,刚放到唇边啜饮几口,便听见外头传来动静,紧接着,苡仁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盘糕点。
只是带上门时,面上那神色怎么看都是不安的。快步走至元汀禾面前,放下盘碟,低声道,“娘子,出事了。”
元汀禾手上动作一顿,来到长安城后,苡仁向来淡定如云,从未有过如此神色,猜测许是妖邪作怪。于是便问,“可是出了什么邪祟?”
苡仁慎重点头,“是,昨日夜里平康坊出了几桩命案,今日一早便见不少官兵将整个出事的地方围了起来,不许人出入。”
元汀禾问道,“平康坊?”
苡仁应道,“正是。”
平康坊向来是风月之地,人流攒多,达官贵人往来频繁,如今不仅出了命案,更是不止一起,倘若牵扯到这些贵人,着实须得重视。
元汀禾又问,“不过既是昨夜发生的,为何今日一早才有官兵过去?”
苡仁听罢有些脸红,低头嗫喏两句,这才磕磕盼盼道,“平康坊多为...因此,这些客人们做....做交易时总不叫人打搅了去,所以....”
元汀禾顿时了然,轻咳了一声,复道,“那又是谁传出来是邪祟所为?”
苡仁道,“是当夜有楼里的其他姑娘瞧见了一抹黑影,但未想到妖邪上去,后起夜时又看到一次,想着楼里夜晚都有庙客看守,便是有人闯入也很快会被发现,就以为是犯了癔症,瞧错了,便没多再管,径直回了屋里。结果第二日发生了这事儿,所以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元汀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疑道,“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跟亲口听人说了似的。”
苡仁听罢一顿,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噢!瞧奴婢这记性,差点忘了告诉娘子,那姑娘曾到过咱们玉至观来,当时奴婢见她一个人可怜,便给了些盘缠。谁知,后来她竟是到了长安城去,进了满袖楼...”
元汀禾思索片刻,想起确实好像有这么个人,于是当机立断,起身道,“行,你去给我备套衣服来,这便出发去看看。”
好歹曾是玉至观的客人,如今又是唯一的线索证人,想必会被那群人看管的水泄不通,便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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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去,街上的人比往常少了不少,想必是官兵所为。
元汀禾就这么走在街道上,大摇大摆,竟是无人上前阻挠,再往前走,晃然出现一阵雾。
元汀禾脚下步子未有停顿,速度不减反增,只见那白雾愈发浓郁,竟是要彻底挡了视线。
哼。当真是急性子,连点表面功夫也不肯做,真真是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既如此,便叫它尝尝苦头才是!
元汀禾作了胡人打扮,面上贴了副大胡子,倒是掩下嘴角那点狡黠笑意,手将身上一探,面前那白雾似有所感,往后缩了缩,却见元汀禾并无表现,便又继续朝前探去,再无顾忌。
元汀禾见状便猛然将手一挥,一把粉末顷刻洒出,落到那蠢蠢欲动的白雾上去。
在触及那粉末的同时,白雾如被什么烫了一般,竟似人那般往后缩了又缩,顷刻乱作一团。
再细看,那雾好似淡了不少,阴森冷气也跟着降了些许。
见状,元汀禾取出一物,便是道家法器,紫金玄木葫芦,启开瓶塞,念咒,于是那汩汩白雾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白雾通灵性,见状赶忙逃窜,拼死不从。
然而这是元汀禾初次使用这紫金玄木葫芦,虽为凡物,然熟练度不够,还是叫那白雾逃走不少。
元汀禾快速在其上结了个印,又将它复悬至腰间,再抬头,前方路况依旧如往常,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很快,便听到了官兵的脚步声,元汀禾脚尖轻点,跃至房梁上,继续赶往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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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官兵早将里里外外围成一圈,难以出入。眼看着出事的满袖楼进不去,元汀禾便打算另辟蹊径,往隔壁生意略逊一筹的绿梦楼去。
元汀禾轻车熟路地进了里头,将事先准备好的金粒子拿出来,眼见着老鸨眼冒亮光,语气一瞬客气了不知多少。
“你们这儿最出名的姑娘是哪位?”元汀禾刻意压低了声线,加之伪装术颇为高明,老鸨已是将她看作财大气粗的贵客。
老鸨笑容满面道,“袁公子,咱这绿梦楼里,姑娘个个一顶一的漂亮,琴棋诗画各显本领。其中当属祝潇娘子最受追捧,一夜千金,仍有大把的客人前仆后继,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都知娘子。”
元汀禾面带笑意地听着老鸨的话,心里却想着,既如此,又为何会被那满袖楼压了一头。听罢笑道,“那便就要她了。”
随后便上了楼,走到最里头的一间屋里,老鸨抿唇一笑,“袁公子,祝潇娘子便在里头了。”
元汀禾点点头,随即推开房门,扑面便是一阵香味,不显俗气,反倒沁人心脾。
屋里布置的极为精致,妆台前坐着一位窈窕女子,只看那腰肢细若柳枝,侧脸宛若玉琢,一双眸子看来,尽显风情。
祝潇笑意浅浅,举手投足间唯见柔情似水,起身微微一欠,道,“公子,先来这边一坐,奴家这便同公子备好茶水。”
元汀禾挑眉,两步上前,坐了下来,后道,“你叫祝潇?名字倒是特别。与这楼里其他姑娘的名字不太相像。”
祝潇动作一顿,随后笑的更柔,手腕轻轻一转,茶水自壶中流出,很快便满了杯。
“公子如今在奴家这处,怎的说起了其他妹妹。”祝潇佯嗔,眉目却柔和不减,随后将手中杯盏递了过来,“这茶水乃是奴家房里特有的,公子若是不嫌,尽可尝上一杯。”
元汀禾视线下移,落在那茶色醇厚的杯盏上,又移至执杯的纤细手指上去,于是伸手,连带着茶杯,与那只手一并握住。
祝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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