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观。
长阶而上,一路走去,这里的一切都未曾变过。
待上到最后一阶台阶时,果真瞧见了依旧在低头执着箕帚忙活的阿木。
元汀禾心情不错,弯腰拍了拍阿木的肩,见对方抬头看过来,于是笑道,“小阿木,你还真是初心不改呀。”
阿木人傻了,第一反应是这天儿也太热了,都给他热出幻觉来了。娘子此刻明明远在长安城,怎可能会出现在观里。
想着想着便要转身回去,预备休息休息,等清醒了再回来。
见此,元汀禾忙伸手笑着给他拽了回来,“阿木,这才多久没见就把我给忘了。平日里就算了,今日我还带了人来,这下可叫我一点威慑力都没了呀。”
阿木愣愣地,看着元汀禾停滞一会儿,忽然一双眼睛有了亮光,越来越盛,嘴角跟着上扬,欢喜道,“是娘子!真的是娘子?娘子您怎的忽然回来了?”
元汀禾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回来看看。阿娘呢?师父回来了吗?”
阿木回了神,连忙应道,“夫人在观里呢,檀悠散人今早出了门,说是傍晚才能回来。”
说着,这才注意到元汀禾身后竟还跟了个人。而且,这人...这人还是个郎君?
阿木又傻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娘子同那年轻郎君一同入了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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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释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经由特制后具有安神的功效,也不觉刺鼻。
元夫人阅人无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倒有一身傲骨,心性挺高,但并非无故肆意妄为之人。
她问,“世子何故要帮我玉至观。”
席承淮含笑道,“元夫人,我在京城有一胞妹,那日突遇邪祟袭击,虽立即赶去却总归是晚了。好在令媛及时出手相助,救胞妹一命。此为恩情,须得相报。”
元夫人点点头,“好,我信你。不过我玉至观向来不于外人干涉办事,只好奇世子打算如何相帮?”
席承淮说,“据令媛所言,夫人观中似乎对一查不出的无名妖邪苦恼许久,而那妖邪或许同‘火’有些关联,我手中恰有一物相关,便拜托借用一试。”
元夫人听罢,也明白这是自己女儿依旧坚持自己当时的猜测,认为出事的娘子家中出现灰烬并非偶然。
元汀禾适时出声,“阿娘,我还是想要试试,万一真的就是我猜的那样呢?何况世子肯借器物一用,咱也不必浪费一番心意了。”
席承淮意味不明地看着元汀禾,这话说的好像是他非要来似的。
元夫人想了想,对着席承淮道,“世子,既然阿汀执意一试,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结果如何尚且不知,倒可能浪费世子的时间了。”
席承淮笑道,“元夫人放心,此次来这儿我自然也有私心。不怕夫人笑话,我自小没别的兴趣,单对捉妖一事颇有执着。也不怕浪费时间,能见识见识这妖物也算得不枉此行。”
元夫人终于笑了,她道,“世子有心了。这么多年来世事太平,已有许久未见过愿意一心捉妖的年轻人了。只是,不知世子师承何人?”
席承淮含笑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年间便云游四海去了,许是在哪个地方作一无名之人。”
面前这年轻人虽是答非所问,实则委婉拒绝了道出名讳,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元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元汀禾几句,便叫二人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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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遭受那妖邪袭击的几个娘子都被安置在玉至观的一排客房里。
经过这些时日的救治,情况也都好了不少,面色也不似先前那般灰白,瞧着多了些精气神。
元汀禾进了当时回京前抬进来的那名女娘的房里。
“这位娘子,你可知你出事前家中可曾烧过火?”想了想,又换了个说法,“你仔细想想,除了生火做饭这些以外,还曾在何处用过火?”
这位女娘唤作满娘,今年十五,是这几个娘子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后一个中妖毒的,所以情况恢复的并没有其他几人好。
满娘细细想了下,摇摇头,“未曾有过。那日我身体不适,再往后便没再注意家里的动静。”
元汀禾蹙眉又道,“不,我的意思是在你上山以前,在那之前有没有过?”
满娘苦思起来,过一会儿,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家里有人猎回来一头野猪,还吊着一口气,圈在后院里。谁知半夜竟是紧着最后的气力撞开栅栏冲了出来,阿爷恰巧起夜,眼看着那野猪就要往我屋里跑去,再顾不得别的,就着最近手的木柴点了火,一把将那野猪又烧又摔打的一动不动了。”
“当时那野猪挣扎的时候,阿爷一时不查,叫它撞到木栏上,将木栏烧坏了几根。”满娘补充道。
至此,元汀禾豁然开朗,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那妖物出没定与火种有关!
元汀禾告别满娘,嘱咐她记得按时服药,调养生息,随后便钻进了书房里。
至于被遗忘到一边去的席承淮,倒也丝毫不显得局促。玉至观里人不多,大多像阿木那般内向木讷,或是侃侃而谈,很快便接触了大半。
坐到前院里,喝着小童沏好的茶,席承淮不由感慨,这般闲情雅致的日子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这时,前头拐角处偷偷探来一个小脑袋,圆头圆脑的,有些憨态可掬。
注意到对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摆放的糕点,席承淮顿时了然,于是故意说道,“这几样食物在长安未曾见过,也不知是否这样食用。”
“这位郎君,贫道知道!”却看那圆嘟嘟的小道士屁颠屁颠地就奔了过来,嘴上应着他,实际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糕点。
席承淮看这小道士虽为道家人,本该忌荤忌馋,若真没吃过这些东西此刻顶多是好奇,而非如此神色,想来平日里吃的东西并不少,规矩也不森严。
仓度忍了忍,这才勉强将目光拉回来,看着席承淮有模有样道,“贫道稽首了。”
席承淮笑应,“可知道长法号是?”
仓度一本正经道,“贫道法号仓度。”
席承淮应了一声,又道,“方才道长说这东西....”
仓度没忍住又瞥了一眼,然后才咽下口水,“这位郎君,你手边这盘东西名为枫酪饼,外头以枫叶包裹,为的是添香加味,故而食用时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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