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时隔多久?”
辛满略一计算,答,“正巧一个月。”
席承淮未再多言,将那包裹打开,即刻一阵腐臭味传了出来。
辛满见此有些尴尬,但恐惧胜过情绪,又补充道,“这便是那位道长给我的符纸,自从压在枕头底下后,起先那两日着实睡得无比踏实,但后来....”
席承淮想了想,“复发梦魇后的一个月楼里便出了事是吧。”
辛满点了点头。
一旁,元汀禾仔细听着,眼前这位辛老板所言貌似没什么毛病,可细细听去,却能发现不少疑点。
譬如说,为何她身为满绣楼的主家,却要亲自出外采买,即便她真是为人随和,可满袖楼日日生意红火,哪来的时间闲暇去做这些。
然而席承淮却先一步问了出来。听此,辛满道,“那时正逢新春,楼里生意倒也没这么多了,只偶尔进出几人。”
席承淮笑道,“既是新春,又没有生意,辛老板依旧愿意开张,供着楼里的庙客仆妇?”
辛满一顿,道,“世子,小人自小离乡,无亲无故,如今在京城落了脚,这满袖楼便是小人的家。便是无人光顾,小人也是要在新春庆年之时待在此地的。”
席承淮点点头,又道,“这倒解释得过去。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辛老板为何梦魇多日却不去寻助,如若你倒下了,这满袖楼可就散作一团了。”
听到此话,辛满浑身一滞。满袖楼虽生意红火,内部管理却多有不足,时常须她耗费不少心神,只是不知璟王世子为何知晓。
辛满缓过神,回道,“我知晓,可若身为主家却遇有这等事,也会叫楼里的人乱了心神。”
席承淮起了身,将她摆出来的符箓收了起来,“行,你这些东西我先拿回去一用。”
辛满连道,“欸,世子只管拿去。”
...
下了楼,底下衙役等都还在,见席承淮来了便围了过来。
当中,大理寺许评事率先上前道,“世子,可有线索?”
席承淮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头写了些案件相关内容,递了过去,“你同付司直商讨走一趟,查查这个。”
“明白。”
许评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年前那走失后七日再次出现的小童一案。记得当时万年县并未将此案报上大理寺,自行便结案了。他也是无意中知晓,如今世子要再查探此案,难不成还有不妥,不由更为重视起来。
席承淮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忙,又各自交代后,才往外走去。当然没忘记带上站在一旁沉默的“男仆”。
元汀禾跟在他的身后,不禁思索起来。此子明明不属大理寺等要职,却能在这群人里有这般高的威望,若单凭世子这个名号自然是不足以的,想必是真的有不凡的能力。
虽说她在长安城待过的日子并不长,但妖邪作祟,受难的是百姓,是手无寸铁之人,她虽为道家所出,却并非那善心泛滥,菩萨心肠,无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可若面前有人无辜受难,她也难以做到坐视不管。
于是,她快步上前,与他并肩,开了口,“世子只查过满袖楼的人,是否想过周边的人或许也有问题?”
席承淮看她一眼,“元娘子有何高见?”
元汀禾道,“我前些日子无意入了绿梦楼....”说着轻咳一声,“总之就是进去了。结果发现绿梦楼中有异象,虽未见妖气,却必然不太平。”
席承淮:“看见什么了。”
元汀禾斟酌道,“那老鸨说话遮遮掩掩,楼里的娘子....”
回想起那日情形,元汀禾不由笑了一下,“楼里的都知娘子更是藏有怪力。世子,你可见过有常人可驱使瘴气,通其灵性?”
席承淮闻言终于停下步子,看着她,上了几分兴趣,“哦?常人使这等事物除却师承道家,便是学来禁术。只不过,听元娘子所言,这位都知娘子情况很是特别啊。”
元汀禾眨眨眼,“世子见多识广,可曾听过所谓,‘附骨邪灵’?”
百年前,群妖出世,许多深藏于地底下的生灵都被唤醒,其中便有这附骨邪灵。
这东西古怪的很,附身时根植于骨上,如同种子入了土里,生根发芽,且也是为数不多感知不到妖气的东西,极难发觉。
其妖力并不强大,寻常符箓便可降伏,然而其真正纠缠之处,便是可供邪祟驱使,协助俯身。
元汀禾略一思索,“这东西邪乎的很,我那日也不过是匆匆打量,并不能完全确定。还得再去一回。只不过我那次问过以后,楼里的人应当会三缄其口,若再扮作寻常客人进去,很难挖出有用的消息。”
席承淮几乎一下子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略一打量,竟也答应了,“我可以给你安排身份,只不过须得与我同行,不可擅自前去。”
一听这话,元汀禾下意识便狐疑道,“不会又是要我扮成你的仆人吧。席承淮,你别太过分了。”
都直呼其名了。席承淮心里觉得好笑,然而面上一副无辜模样,“元娘子真是误会我了,今日本是权宜之计,只能委屈元娘子,但接下来的事没那么规矩,便也不需要太谨慎,元娘子只须稍作遮掩便可。”
元汀禾盯着他看,这人说的话她一句也不信,考虑了一会儿,方道,“世子此番进入也得作些伪装吧,毕竟并非行公事。”
席承淮大方点头,没有否认。
元汀禾循序渐进,“既如此,上回我听世子的,那这回不如听我的,我的伪装术世子也知晓。如何?”
席承淮抚了抚下巴,心想若此女敢做手脚,他也并非无还手之力,不如先答应下来,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便勾唇道,“行啊,有来有往,合作更上一层楼。”
...
元汀禾上了犊车,预备卸下身上装备,不妨抬头拿起衣裳时,帮着伺候的苡仁却是面色有异。
元汀禾不解,便问,“怎的了?”
苡仁犹豫片刻,这才拼命忍着笑道,“娘子方才是去做什么了,怎得脸上闹得像只花猫。”
闻言,元汀禾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方才饮茶水时,为了将茶水温度降下使了把戏,不慎用力过度,擦歪了伪装。怪不得席承淮看她时眼中总带调侃....
一股无名火登时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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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云层匿了圆月。
正是宵禁时刻,街道上行人早早归了家,或是到外头酒楼尽情纵乐。
绿梦楼前,自几年前满袖楼开张后便再不复曾经辉煌。而如今满袖楼出了事,前几日带的周边几处生意都寥落了不少,然时间一长,便又无人在意了。
而既然满袖楼闭门不开,那些光顾的人便只能转而去往绿梦楼了。
如今,绿梦楼生意空前鼎盛,比之当年更甚。刚入里,便有人迎了上来。
此人正是前几日见过的芈姬,现今满面春光,如沐春风,笑盈盈地招呼着来往的人。
这时,门口走来二人,作胡人打扮,一高一低,像是两兄弟。
其中个子稍矮那人刚进来便满目怒意,不耐地拍了下身边的高个子,动作略显粗鲁,那巴掌是实打实的落了下去。
至于那高个子,原是下意识便要抓住那矮个子的手,不知想到什么,便又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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