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炎夏,日光强烈,肆意挥散热气。
院子里虽有高木树荫遮挡,然而热浪依旧毫不吝啬地翻涌,元汀禾这两日索性便缩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她此刻正坐在桌前,品尝苡仁带回来的酥山,入口即化,甜糯滑腻,冰冰凉凉的口感融化着味觉,也驱散了热气。
还是不够。
窝在一方天地实在不是她的归宿,总要施展下手脚。
想起那位卖饮子的主家,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元汀禾吃下最后一口,将羹匙放下,便起了身,看了眼门外似乎还在得意的热气,元汀禾嘶了一下。
“娘子,是要出门去吗?”苡仁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半杯刚从冰窖中拿出来的水。
元汀禾接了过来,终于下定决心,“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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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街道上依旧热闹,似乎并未因炎热的天气而阻碍了什么。
到了那家饮子家门前,元汀禾眼看着关闭的大门,什么也没做,只是原地在对面的包子铺坐下。
果真,刚一坐下来,便见对面原本紧闭的门悄悄掀开一条细缝,接着便见一个头探出来,目光很快落了过来。
元汀禾气定神闲地喝完了手中最后一口茶饮,这才不慌不忙地起了身,假意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刚到巷子口,便被拦了下来,面前是主家那张饱受折磨纠结后瘦了一圈的脸。
“公子,小的可算等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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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房中站着三人,其中便有大理寺少卿,正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大理寺少卿是前不久新上任的,正有一番热血翻涌,更踌躇满志。
谁知刚一上任,便接下一个颇为棘手的案子,若是寻常案件他倒并不担心,然而此回竟牵带了那些妖邪魔怪。
这可是他上任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怎能不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可...可这是跟妖魔相关,所谓术业有专攻啊。
可再如何心急如焚,焦头烂额,还是要把事情给解决了。总不能为了让自己的作用被放的足够大,而不去寻求璟王世子的帮助。
大理寺少卿叹了口气,继续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世子,如果需要人手,尽管告知在下。”
席承淮点头,“嗯,我知晓,辛苦。”
昨日夜里,工部侍郎家的郎君突然好似着了魔一般,在自家院子里不顾衣袍沾到泥灰到处爬行,口中还发着怪声。
一开始曾家还以为是梦游,可随着动作越来越大,到后面根本拦不住了。
曾夫人再忍不下去,便是可能败坏曾家的颜面声誉也要报官。
然而京兆府的人一来,连连推托,称其令郎乃是中了邪,于是赶忙上报至大理寺。
大理寺卿因病休假,一时间担子便全部落到了这位年纪轻轻,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身上来。
可当大理寺的人也都去了一趟后,有经验的官员便对他道,这事他们做不来,还得去找璟王世子。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只是,听说这位璟王世子极为贪玩,还有些混不吝,所以听到这句“辛苦”时,大理寺少卿还有些受宠若惊,忙说,“不辛苦,这是在下的分内事。只是要麻烦世子一趟。”
.....
大致了解了情况,还得亲自去看看。席承淮领着几人,到了曾家的府邸上去。
管事的一见来人,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忙将人迎了进去。
很快便见到匆匆赶来的曾侍郎夫妇二人,一个面色沉重,一个以泪洗面。
寒暄过后,席承淮便直奔要点,“请问令郎如今被安置在何处?”
吴侍郎:“麻烦世子了,就在后院的屋子里。”
“不麻烦。”
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下人的惊呼声,连带着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响动,接着便看到一个婢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满脸惊恐,抬眼瞧见进来一行人,遂泪珠便开始往外掉。
“救命啊主君,郎君他又开始乱....乱...”到底是个什么,大抵是在顾及着,婢女最终未能说出口。
曾夫人被下人搀扶着,慢了一步进来,听见此话登时双腿又是一软,哭道,“怎么又开始了?不是已经止住了吗?”
闻言,席承淮边看过去边往里进,道,“止住了?令郎并非一直如此,而是有停歇之时?”
一旁吴侍郎回说,“正是。因闹个没完没了,老夫正准备叫人拿绳索给他绑起来,谁知忽然就没了动静,一看竟是睡了过去,第二日清早再睁眼也没闹腾,只是睁大着一双眼似在...巡视着周围。”
正说着,便到了房门前,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奇怪的声音。
吴侍郎强压下情绪,最终还是颇为得体地转过身,朝席承淮拱了拱手,“犬子病中无状,还请世子海涵。”
席承淮颔首回礼,“吴侍郎不必担心,先待我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便踏步入内。
房里窗口大开,光线充足,应当是便于曾家的人随时察看屋内的情况。
往里进,还没走两步,便看到不远处案下正趴着一个人,两臂垂下紧贴着身子侧部,双腿相并,见来人进门便立马抬首望来,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席承淮只看一眼,随即朝身后交代,“劳烦吴侍郎在外稍作等候,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吴侍郎应声退后。
见来人渐渐靠近,曾蒙逐渐后缩起身子,将整个人近乎塞入案桌下,只是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极具危险气息。
席承淮进来以后没搭理他,只径直走至桌前坐下,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执起杯盏放在唇边迟迟不动,半晌复又放下。
终于,曾蒙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于是渐渐往前伸了伸头,口中还发出与方才一样的“嘶嘶”声。
忽然,桌前坐着的人发出一声笑。
曾蒙立即警觉,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瞄准。
席承淮的目光终于落了过来,似笑非笑,“曾公子,怎的窝在案桌下,不出来同我说说话吗。”
曾蒙发出警示的“嘶嘶”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身子悄悄挪动着,却一直未有出来。
席承淮神色动作依旧从容不迫,捏起桌上被打翻的玉露团,看了看又放下。
净了手,然后开口说,“不回答?那我就自己猜,不想出来是因为不喜欢?可是案桌下面暗淡无光,怎么宁愿待在那儿也不愿坐过来,这儿光线充足的很。”
“还是说,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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