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间包厢里。
“若非以此为前提,恐怕你也不会来吧。”
桌前坐着位肤若凝脂,眉目清澄的娘子,正定定望着眼前的人,语气平静,“世子若忘了往日情分,我便也不再多说。”
余竹站在一旁,听罢眼角抽了下,继续低着头。
这位国公爷家千金的决心可谓是亘古不变,口出妄语的习惯也从来未改。不过是那日郎君因公事离开,如今竟以虚假线索为幌子引得郎君过来。
席承淮闻言扬眉,笑说,“不敢当。我同周娘子见面不过寥寥几次,何谈情分。”
他虽是带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是,我今日本有公务在身,是周娘子声称有重要线索我这才抛下事务过来。可到了以后周娘子却说只为虚言。”
“此为妨碍公务,周娘子可知若要论罪,我是能给你定个扰乱公事之证的。”席承淮继续,“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要我铭记恩情,然晋国公夫人施恩之人并非是我,我要记哪门子恩情?”
“你!”
余竹愈发气闷。若非太后寿辰在即,晋国公哪能回京。年年寿辰,晋国公一家子回来便年年来纠缠世子一回,这事儿明明就与郎君无关。
席承淮早被眼前这人胡搅蛮缠地烦躁不已,若非看在晋国公夫人的面子上,他早就走了。
席承淮语气愈发寒冷,“上回因事急没把话说清楚,现在就明明白白地论。周娘子,便是退一万步来说,施恩的是晋国公夫人而非你。我想,你应当还没有这个立场来此质问谁。”
随即,他侧首吩咐,“余竹,若再有无关人等扰乱公务,一律照例处罚。”说完,转身便离开。
周娘子想要往前却又生生顿住,阿爷早早告知她来此之后切记不可生事,再看席承淮那副大不了就把事情闹大的态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独身来找他了。
只是心中仍有不甘,满眼怨恨却也无终,席承淮压根就不是那顾及礼法在意谁家脸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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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听完主家的解释后,兀自琢磨起来。
蛇川这一味药材如今虽并不在市面上流通,但因其疗效实在不错,故实际上还是有不少权贵子弟偷偷购买来使用。背后涉及的权势过大,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这主家应当确实是不知情的,毕竟如若被查出来了,面对的可就是牢狱之灾。
元汀禾想了想,“你可还记得那人生的什么模样?”
主家说自己当时正研究生意买卖,有人说自己家里那边种有一样植株,喝了以后有助于明目顺气,这才买了回来,只当是山里不常见的药材,自己喝过以后横竖无害,便放进了饮子里。
“那人蒙着面,说是脸被烧伤了,不便示人。不过个头不高,听声音当是一名中年男子。”
听罢元汀禾不由看了主家一眼,连面貌都不曾展露,竟也敢大胆交易,今日能在这长安城做出如火如荼的生意,指不定还有几分运气使然。
主家揣揣不安,“公子,那既然这什么....蛇川不能拿出来卖,那我是不是要关铺子,还得....”
元汀禾笑了,“不必忧心,往后只管继续开着,不过放了这东西的那些就暂时不要拿出来卖了。”
主家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元汀禾拍了拍他的肩,“别紧张,你现在只需要把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一五一十地,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主家一下子急了起来,“公子,您还想知道什么,但凡知道的我都会告知于你!”
元汀禾点头:“那人同你后来是否还有交集?你们交易的地点是何处,什么时间?”
主家说,“没有。是在城外的华翠山下,大约就在半个月前。”
元汀禾心里默默记着,她对长安城不怎么了解,何况是城外,捉拿非法买卖这事儿可不在她负责的范围内,找机会告诉席承淮便是。
心里有了盘算,元汀禾笑道,“那行,我便先走了。往后若主家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再告诉我吧,这几日我都在这附近转悠。”
主家忙应下。
......
若说方才元汀禾还觉得此事这主家应当不甚知晓,那么现在却是怀疑上了三分。
先不说别的,就是随意接下陌生人的不知来历的东西,与其做买卖,还一点质疑都无,单说这一点便已经足够奇怪。
不过现在不好逼得太过,否则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想着想着,元汀禾的视线落到了对面一家点心铺上。
仓度同她一般贪食,平日里没少偷吃,如今住在别人的观里,想必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何论吃得尽兴。
想到这儿,元汀禾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愧疚来。当日仓度并未同他们一道返京,而是往后延了几日,至今到了应当也有好几日。
只是先前元夫人交代不可头几日便过去,这是给人行清观落了面儿,所以便只好拖到今日。
买了不少点心,随后便准备出发,元汀禾拦住一人,问起行清观如今坐落何处,那人果真知晓,当即熟悉地介绍描述起来。
元汀禾抬头一看天色,赶紧加快步伐,倘若回来前到了宵禁时刻那可就麻烦了。
刚到城门,便看到一人正站在门前同守城的官兵说着什么,刚一扭头,便瞧见了她,视线顿了顿。
元汀禾虽有好奇,但也没多在意,谁知那人却是径直走了过来,开口道,“袁公子,你总算来了。”
元汀禾先是意外余竹竟然能认出她来,后又疑惑于他此话为何意。
不过余竹平日里可从不会主动同她说话,眼下想必是席承淮的意思,思量过后,点点头配合下来,“嗯。”
余竹面色很淡,“那事不宜迟,袁公子先上车吧。”
元汀禾没说话,转身上了马车,熟料一抬头,竟是看见一脸气定神闲的席承淮。
刚要开口,便见其抬手示意噤声,于是只好先压下心中疑惑。
马车行的很稳,一点不觉得摇晃,席承淮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扬起下巴示意她自便。
元汀禾毫不客气,着手饮了一口,又捏了块儿糕点品尝,味道很不错,就是不够甜,吃完一块就停了。
待出了城门,元汀禾这才问出来,“席承淮,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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