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啊,叫小药馆郎中把要换成坐胎药,保密卖给王妃。”穆文钧漆黑深邃的眼眸暗沉一会儿,他继续低头书写毛笔墨字。
在宣纸上挥洒自如,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拿住毛笔墨字一看,果然还是龙飞凤舞,火候不够,皇兄总说自己性子太过暴躁,需要抄写佛经休养身心。
可惜自己目前是没法安下心修心养性,军队里每日变化不停,内中的奸细,幕后主事的人一日不揪出来,他的心里一日不得安宁,怎么能够安养身心呢。
穆文钧将毛笔墨字放回了桌案上,用玉石镇纸压住,由着它自行风干。“良武,进来。”
陆少宫只要不是奸细,她小打小闹,由着她去。
陆少宫不认得药物,她拿过药店伙计打包好的几包药,转身要离去时候见药店伙计手抖抖索索的,多心狐疑询问下,“你怎么了,手抖得那么厉害?生病?”
药店伙计是有苦难言,他是个开小本生意的主儿,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昨儿她前脚一离开,后脚有五六个浑身蒙黑的人进来持刀要挟他改了药方。
“没事,手打颤。”药店伙计强颜欢笑道,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陆少宫随便问问,没有多想,拎着她的几包避孕药出去,好几天怎么没有见到醉虾那个家伙,难道他不辞而别回青峰山去,不能吧,自己与他不能算完全心意相通,至少也是臭味相投,他要是回去,怎么也得当面跟自己道别下啊。
想谁谁到,陆少宫正想着他呢,前面横出了一个人,英姿挺拔依靠在身后不大结实的木头桩子上,一脚踩地,一脚膝盖微微弯曲起,头上带着黑色斗笠遮掩住大半边脸,不是醉虾又是何人。
“还知道出现,上元节那天你上哪去了?”陆少宫心中有气快步走到他面前质问。
“上元节那天晚上你怎么没出来?”醉虾好像同样有气,他抬起斗笠,露出他那张英俊的脸颊,面色不悦,“我可是如约在五号码头五号船只整整等了你一个晚上,你跑哪去?”
“什么等我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我一根你的毛没见过,你说你等我一个晚上,在五号码头。”陆少宫回过味来思想下,醉虾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难道自己去错地方。
“少给自己找借口,你要是想要留下来继续当你王妃,你大可以说,没必要糊弄我出去吹一整夜寒风,伊伊,你说你缺不缺德。”醉虾转过身与她面对面,语气颇有抱怨,目光委屈恼愤盯着她看。
“我那天晚上真去了啊,我没骗你啊?”陆少宫回想下,自己一路走得心急火燎,想要快点儿同醉虾聚合。
“我包的是条五六人坐的船只,你不会走错地方吧。”
“我见到只有两三人坐那种小船只啊。”陆少宫回想下,那个码头没有什么大号点的船只,四五人都没有,五六人别说。
醉虾这会真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了,陆伊伊这个家伙不是路痴,但时常粗枝大叶弄错事情,估计这次她自个弄错,他恨铁不成钢剜了陆少宫一眼。
陆少宫撇撇嘴巴,低声道,“我又不是故意走错的。我还委屈呢。你怎么一连几天没有出现见我,我以为你回去呢。”
“我大哥找我,希望我回家。”醉虾是当今丞相洛北亭的第六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寻遍天下名医皆是没有根治的法子,在寺庙和道观里买了多少替身都不管用,非要本人亲自出家为道方可。
纵使洛北亭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为了孩子能健康成人,只好把他送到了青峰山太华观去,听说那儿是刚落成的,规矩不甚严苛,每年供奉足够多香油钱。
尽管道观道长说不用这样,出世的人不拘这些的,他还是坚持,他希望儿子能顺利长大快点儿回家。
洛云风就这样在道观出家了,身子瞬间康健起来,说来也是一桩蛮有玄机的事情。
“你回不回?”
陆少宫此言一处,收了醉虾一个大大白眼,“要回我早回了,你手里头拎着什么药,你生病了?易王府难道没有御医吗?”想到陆伊易可能是生病,醉虾露出着急关心神情。
陆少宫道,“没病,这是避孕药。”
“什么避孕药。”醉虾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了,不是听说易王对男女之事不大热切,怎么会,他伸出双手紧紧捏住陆少宫的双臂,“你跟他那个啦?”
“醉虾,你弄疼我啦,放手。”陆少宫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不满意看了他一眼。“我现在跟他是夫妻关系,做那种事情不很自然的吗?”
醉虾简直要给这个迷糊陆少宫气个仰倒,他有多少未说出口的心事呢,他绝望似抚额,“你爱他吗?”
“醉虾,神经病,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杀人狂兼神经病啊。逢场作戏,要不是上元节耽误了我早回青峰山去。”陆少宫狠狠刮了醉虾一眼。
“没喜欢上就好。”醉虾松口气似放下抚额的手劫后余生低声喃喃道。
“你说什么?”陆少宫的耳力算可以,听得清楚,不知道醉虾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醉虾点足而起飞跃向前方向走,带起一阵风。
“你去哪儿?”陆少宫的脚步不知觉的紧跟向前两三步止住了,望着他的身影逐渐成了黑点点而后消失。
醉虾这个家伙突然出现有突然消失,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不着边际,郊外的人口稀疏。
陆少宫掂量着包袱里的药材,这下不用担心会怀上那个神经病的孩子了。走得正欢心呢,忽然嘴巴一紧,被旁边袭来手捂住了,身子双臂被环抱固定住了,身不由己拖着她往身边破旧的茅屋旧房去。
嘴巴松开获得自由,陆少宫转身一头“你”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只见面前偷袭她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经病王爷,他的手臂好像还受伤了,大胳膊上的一道鲜红的伤口哗啦啦顺着他整条胳膊淌血,“殿下,你受伤了。”
穆文钧在见到陆少宫时候心中已经安定了下来,陆少宫在地方必定有他派遣的暗卫跟随,所以大可以放心,他脱了力气盘坐在不干不净的泥土地上。
陆少宫放下药包袱,蜗牛似移动过去,弯腰道,“殿下。”
“闭嘴。”声音一如往常低沉清冷只是多了几分脆弱。
穆文钧今日原本是照常去军营里巡查军士,没想到回来途中遭遇了暗杀,一支箭直嗖嗖滑过他的大胳膊,幸好耳朵灵敏,感受到后面不正常的风声后迅速闪过身,没想到还是伤到胳膊。
看来幕后的人是坐不住了,军队中万万千千的人,他是断不能把整个军队血洗,要不然军队哗变,更是危险。现在敌在暗,他在明。
穆文钧闭上眼睛思索今日军中事务,陆少宫蹲下挑起眉毛,“殿下,你流血了。”
“闭嘴。”连眼睛不带抬一下,语气那么傲慢,听在陆少宫耳朵里感觉他特别欠揍,还是一顿胖揍,他以为他是谁啊,拽的二百五似的。
陆少宫有心不理会他,穆文钧受伤关自己屁事,他还杀过自己呢,可转头看到他手臂上的哗啦啦的不住流出来,活人有多少血可以这样流,迟早要流干的。
流干了死掉了是他自己的事情,管自己毛事情,正好自己可以逃走,可是看他面色已经有些显露惨白,陆少宫有点儿心软。
要不要帮帮这个杀身仇人,如果他这样死的话,太后娘娘和皇上会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再说太后娘娘对自己不错,要不看在太后老人家份上,省得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岂不是太凄惨。
这么想,陆少宫觉得自己有必要救治他下,权当自己为了太后娘娘了,她是个不错的老人家,对自己总是笑呵呵的,她哗啦一声撕扯下自己裙摆,穆文钧听到伸向转头眯着眼睛盯着她看。
只见陆少宫侧过神蹲着拿过他受伤的一只手臂,用她撕扯下的裙摆布料给他包扎下,穆文钧沉着个脸,其实没必要这样的,他的伤口没那么深,回到王府处理也是一样。
看着她认真娴熟的为自己包裹受伤的手臂,在她包裹好后,大功完成拍拍手正要邀功时候,陆少宫猛地身子后掼,撞在身后泥砖墙上,撞得脊背生疼,破墙的沙子收到撞击刷刷掉落沙子尘土。
“你到底是谁?”穆文钧翻身将人推倒在墙上,单手铁钳似钳住陆少宫的透明得血管看得清楚的纤细脖子,目光犀利盯着她。
陆少宫好心没好报。
掐着脖子她难受用双手试图要掰开他铁钳一样手臂,痛苦道,“我能是谁?我是陆少宫啊,咳咳,你的王妃咳咳。”
穆文钧眼神好似刀子一般逡巡着陆少宫上下,好像要把她一刀刀刮了似,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官家女子,她包扎手法很是熟练专业,一看就是练过好多次,陆少宫再怎么不受陆侍郎的待见,不至于受伤要自己去包扎伤口。“你形迹可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陆少宫用一只手直直那边的药材,神情痛苦道,“我身子不舒服,我抓药吃。你放开我。我没坏心的。”
她不敢大力挣扎,心中很是害怕恐惧,怕他手指用力,自己没命。
“王府里有专门的大夫,用得着到这儿荒郊僻壤来。”
“王府里人捧高踩低,你以为我在王府咳咳好受啊,他们认为我不受宠,纷纷不搭理,我在王府过得除了吃得饱穿得暖外,其余咳咳真得跟在陆府一样。王爷,你不是个心疼人的。”说着陆少宫委屈红了眼眶。倔强盯着穆文钧,她要是死了再也不会放过他,她要死死记住这个狼心狗肺男人的嘴脸,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穆文钧知道她是去买避孕药的,可她出现时间和自己遇刺时间几乎吻合,很难不让人相信她的话,他松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你的话我不会全信,不管你是不是陆少宫,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最好老实点,别在本王面前搞小动作。”
陆少宫低眉顺眼捂着自己被掐得红了脖子点头如捣蒜,心中把穆文钧千刀万剐。
一定要逃走,这个男人太可怕,简直没有心肝,自己刚才可是替他包扎伤口来着呢。
“臣妾听殿下的话,臣妾是陆少宫,我们可以回去,前面有我的车舆。”纵使心里头千般不愿,她也得把这个混蛋神经病捎带回去。
谁让自己倒霉,遇到了他呢。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穆文钧盘膝安坐,闭目养神,沉声道,“不着急,等良武他们来。”
陆少宫只好做好认命陪在他身边,她拿着地上的干枯的草根在地上无聊的画圈圈。
诅咒死这个混蛋。
穆文钧眼睛轻轻抬起,眼尾瞄了她一样,这个陆少宫模样长得挺标致的,倔头倔脑样子这是她真实的模样吗?
两人安静坐着,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照在残挖断墙上,好像给他们镀上一层光。
陆少宫从外头打了兔子回来,刚在破井边用冷水洗过,拎着回来了,她麻利的剥皮堆起篝火,架着了跟粗点材枝,串在上面烤起来。
“你会这个?”向来做石头安静的穆文钧不知道合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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