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宫执意要翻看易王爷送来的聘礼单子,姜氏扭她不过,只好命人将易王府聘礼单子送到大小姐跟前供给她阅看。
陆少宫津津有味的翻看着手中的礼单册子,心道这个陆家小姐真值钱,给的聘礼这么多,小老百姓几辈子未必有这么多的财物,实在是可恶,可恨,兼可爱。
陆少宫先看着聘礼单上罗列的珍贵物件神情怡然,看到后面秀眉紧蹙,受礼人写的是二小姐陆知歆的名字。
嫁出去的是大小姐,收聘礼的是陆家二小姐,合着跟她是半毛钱关系没有。
姜氏见她脸色不悦将手中的礼品册子合上随手放一边,抬脚翻身溜上床,拉好被褥,姜氏心中不解,谨慎问道,“看也看了,大姑娘准备好随时出嫁,免得到时候王府人来结亲时候手慌脚乱失了大家礼仪,那大…”
“易王成婚关我什么事情。”陆少宫拉着小脸夺声冷道,她抬起眼帘戏谑望着陆家母女,“这上面聘礼是给二小姐的知歆妹妹,我这个做姐姐来凑什么热闹。”
姜氏奇怪,陆少宫这个小蹄子是个大家出身,从来不在乎什么金银,怎么这么如此在意起来,还管起聘礼是给谁的,给谁重要,横竖她是个替嫁的,她严肃着张脸,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给歆儿和你不都是陆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亲兄弟明算帐,我和二姑娘是姐妹没错,那没她得了好处,我干活道理,反正你们必须把聘礼记在我陆…少宫名下,要不然聘礼给谁谁嫁。”
陆知歆怒瞪她,姜氏忍着想要扇她一耳光冲动,“这是太后意思,太后属意是我家歆儿,你不过是过去给我家歆儿做个暖被窝,待日子好些时候歆儿自然是要过去,她才是太后王爷眼中正儿八经的易王妃,陆少宫,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太后娘娘的聘礼实在丰厚诱人,为了易王爷的婚事可是下了血本了,连罗塔进宫的血月珍珠拿出来放在聘礼上,可见太后娘娘有多用心,她和歆儿也动摇过,可是,歆儿是自己女儿,万一有个好歹,百来个血月珍珠陪不了,可又舍不得到手的这些稀奇珍宝,于是想着由大姑娘陆少宫这个病秧子代嫁过去,聘礼自然归属陆家,也就是她们母女两个。
算盘打得是门门精明,冒险的事情叫她陆少宫去做,得好处留给自家闺女,她陆伊伊可不是傻的,她眼珠子溜回没看那对狠心势力的母女,自顾自躺下,从被窝里抬起一只手她们一挥,“我当回事是我自己事情,叫宫里头司礼太监过来,说本准王妃有话说,你们下去,”到喉咙口的滚字改文雅些,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陆大人家的大小姐,可得斯文些。
姜氏冷冷道,“陆少宫,要嫁不嫁由不得你,到时候你要是敢…”
一阵热风从被窝掀起,正是陆伊伊从掀开温热的被窝抬起腿做起来,煞有威压的端坐好,目光锐利,盯着姜氏道,“我敢怎么样,我就敢拉,我管他皇家天家,谁让我陆少宫不舒服,我让谁难受,你要知道我可是落水差点儿死过一回儿人,看我怕不怕。”说完挑衅瞪了她们一眼。
陆知歆大为惊讶且恼火,冷声道,“得罪了皇家满门抄斩你以为你跑得了?”
“大不了再死一回了,看我敢不敢,叫宫里头司礼太监过来,要不然不用到成亲到日,我现在给陆家来个了断,大家一了百了好干净,”陆伊伊轻声柔语放了狠话,她知道光脚不怕穿鞋,何况她们还是穿靴子大户人家。
真要满门抄斩那几乎是不可能,那样皇帝几乎是在逼婚了,要真是那样不讲理,到时候她独自收拾收拾包袱跑路也行,反正她跟这陆家除了这具身体是她们家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们死了跟自己没关系,正好自己可以携带些钱物回去找师父师弟他们呢。
出来这么久,没给他们回过一封书信,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是魂在人非,唉,陆伊伊摸着自己纤细白皙几乎透明的手,不知道师父师弟他们能不能认得出是她陆伊伊,换了副躯壳。
陆知歆没想到落水后的陆少宫性情大变,整个跟原来逆来顺受的人大不一样,真要怀疑眼前这个敢跟她们对干叫板的女子是不是陆少宫,那个懦弱柔弱的女子。
她欲要张口回嘴,姜氏递了个眼神给她,她果断住嘴,她知道母亲必定不会让这个家伙太过猖狂,有的是法子整治她,她冷眼旁观便好,哪知道姜氏平静道,“行,既然陆大姑娘对太后娘娘的聘礼不满意,大可以见见禀报太后娘娘,看娘娘老人家这么处理,歆儿,我们走,”说完领着满脸吃惊的陆知歆和一众奴仆走了。
出了陆少宫的偏僻的后院子,陆知歆转过头噘着小嘴巴不满对姜氏道,“娘,你怎么能这么容忍她呢,万一太后觉得她太过分,要我嫁过去怎么办呢?”
姜氏安抚下女儿,有理有据道,“不会的,太后娘娘为了易王爷的婚事是操碎心,只要有女儿愿意嫁过去她一定会同意。”
“可陆少宫她把聘礼全划到自己名下,那些可是宝物啊,娘,娘。”陆知歆自然疼惜宫里头那些珍贵的宝物,可命重要,财物也一样重要啊。虽说她是见惯了珍宝的官家小姐,可宫里头那些可是稀有,光个如意抵她从未见过,她怎么舍得这些东西到陆少宫那个病秧子身上。
姜氏轻轻拍拍女儿的手背,低声道,“我的好女儿啊,谁不知道易王爷他克妻,远的那几个不说,单说太妃娘娘劝太后改了王妃人选,陆少宫那个平日走路都要喘吁吁怎么就能到前头园子里湖子里落水,可见这易王爷真是克妻,要是没有改过来,落水那个估计是你了歆儿,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为娘怎么活啊。”
陆知歆听娘亲这么分析有一番道理,只是那些珍宝,噘着嘴巴嘟囔道,“便宜那个病秧子了。”
“便宜不了。”姜氏接着道,“没嫁过去小命差点儿不保,要是真嫁过去了,不过是去当陪葬,到时候那些聘礼还不是落在咱们陆家,凭谁说也绕不开陆少宫是咱们家的女儿,说不定皇上出于愧疚给你爹爹提官衔呢。”
听姜氏怎么一说,陆知歆心情舒畅多,眉眼笑了,挽住姜氏的胳膊同她并肩一起走,娇声娇气笑道,“还是娘想得明白。”
陆少宫的还不是她们陆家,她们陆家还不是她们母女的,她陆知歆的。
外头的姜氏母女开解完心情愉悦的走了,留在小后院的陆伊伊见所以人都走了,连个留下来伺候的婢女也没有,屋里头冷冷凄凄,凄凄凉凉,凉凉惨惨,可见这就是原主人平日的过的日子。
过的比奴仆都不如。
陆伊伊掀开被褥下了床也不装了,四处张望见偏远点角落有个破裂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可谓是一干二净,一点儿女儿家的梳妆首饰没有。
陆伊伊快步走到那儿,她俯身在下去,对着梳妆镜子,通过破裂的梳妆镜子映照着原主人的模样,美眸皓齿,五官精美非常,就是肌肤白皙不像话,几乎是透明,没有什么血色,一看就是久病的人。
可惜这幅西子般模样,遗落在这荒凉的后院里无人问津,宝珠蒙尘啊。
她这样落水而亡对原主人来说应该算是种解脱,记忆中恶毒仆苛待她,继母妹妹虐待欺辱她,生父无视她,能在这样的家庭生长这般大,算是个奇迹,拖着病体又死不了的。
端坐在带有裂痕的梳妆镜前,陆伊伊摸了摸嫩滑细腻的肌肤,那触感简直了,这陆少宫的肌肤不是肌肤,是水豆腐啊,真是天生的尤物,也许这也是她继母妹妹虐待她原因之一,她那个异母妹妹给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啊。
陆伊伊梳理了下长长乌黑的墨发,给自己挽了个发髻,她摸着要找个东西竖起时候,发现梳妆台上空空如也,于是在纱屉子里随便翻找,找出一条半新不旧的包巾,是淡蓝色的,包了起来,对着镜中美人陆伊伊臭美用食指啵了给飞吻。
自己前身也是个不错的美人坯,跟这个比起来到底是逊色,陆伊伊一想到是自己的前身,那欢愉的心情低落下去,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身子。
都怪那个该死的臭男子,不就是想要拿他点东西,至于下死手嘛,没听说过偷盗要判死刑。
别让我在看到那个混蛋臭男子,我以后当了王妃,我一定要他好看,知道后悔怎么写两字都没用。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适应这具病弱的身子,自己的轻功不知道能不能施展的开,陆伊伊给自己梳理了头发后,朝陈旧稍显破烂的衣橱走去,身上穿着亵衣,终归不是法子,想要寻一件外衣床上。
打开衣橱一看。
陆伊伊,“……”
都是那个该死的臭男子,虽然他长得人模狗样,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此,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天杀的,别让我在看到你。
此时让陆伊伊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的人模狗样的美男子正在皇宫里闲亭里同皇兄下棋呢。
“朕又输了。”皇帝输掉了棋子了也不气恼,他照样笑容满面,看着被弟弟吃掉的白子一点儿不心疼。
“是皇兄让着臣弟,”正襟端坐在皇帝对面面色冷淡神色漠然的人正是克妻名声与战神名声并列的易王殿下。
皇帝抬眼瞧了眼面前面若冠玉,金冠玉带的同胞弟弟穆文钧,心中不仅再次感叹,天之骄子也,俊美如朕也不及文钧,可惜他怎么娶不到王妃,眼看着快双十了,他这个作为皇兄的压力山大啊,“听说陆家大小姐落水没死成,算是你运气好还是算她命硬,没被你克着。”
闻言,穆文钧抬眸,眼中无波无澜冷冷清清,淡然道,“你也认为是臣弟克人?”
皇帝一子一子收起白子,笑嘻嘻沉声道,“你总不成亲我和你皇嫂压力大嘛,母后急着抱孙子,你体谅下皇兄的难处。”
穆文钧沉吟一会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明亮的光,“陆家女没有死皇兄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帝继续收棋子,“奇怪朕不管,你好歹跟人家姑娘把婚成了洞房圆了孩子生了,太后省心,朕压力小些。”
皇帝和皇后成婚至今,膝下尚无子嗣,两人感情甚好,山盟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算是一段帝后情深的佳话,所以纳妃事情皇帝从不考虑,尽管皇后有意,他依旧坚持自己当初的誓盟。
此生唯卿一人足以。
所以太后的心愿只能落在小儿子身上,江山的传承也落在自己这个同胞弟弟身上,穆文钧是任重道远,责任重大。
穆文钧继续认真道,“军中有异,恐有心人作乱,臣弟怕这个陆家女是个奸细,对方现在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皇兄,这样你不还要臣弟迎娶?”
皇帝收拾好棋子准备重新再来一局,他看似无所谓实则认真盯着穆文钧的眼眸,要盯入他眼里,语气悠然道,“军中事情朕相信你办事能力,至于那个陆家女,她要是奸细,产下子嗣后随你怎么去母留子,今儿,司礼那边向太后禀报说陆家嫡长女不满意母后的聘礼,像是嫌弃太少了,”说完落下白子。
穆文钧神色淡漠,抬手从容落下一子,轻声道,“贪得无厌,”心中对那未谋面的陆家女更为不屑,“母后怎么说。”
皇帝观望着棋句,落下一子吃掉了黑子,“能怎么说,给呗,文钧,暂且忍忍吧,不是谁家姑娘命能这般硬。”
陆府待客厅,陆家一家人都恭顺的站在那儿听司礼太监念聘礼单子。
太后派来了司礼的太监在这儿尖细着嗓子念着聘礼单子,“湘江翡翠若干,吉祥如意一对,东陵某玉若干,金陵玛瑙若干,羊脂……”
“停停停,你念那么多,这些宝贝到底记在谁的名下,”陆伊伊听着司礼太监念了一大堆,关键的事情还没出来,她赶紧问下。
由于要出来见宫里头人,姜氏不得已随便找了见花衣裳的给陆伊伊换上,不至于使得她没法见人,以往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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