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气温逐渐升高,一转眼到了四月。
清明临近,降雨也明显多了起来,接连三四天,虞惜都没能看见太阳。
天总是阴沉沉的,空气里带着浓重的湿气,弄得人不想出门,心情也莫名低落。
这次清明节,连着周六日放了三天假,虞惜担心靳灼霄的肩膀,放假当天下午便搬回了月湖名邸住。
靳灼霄也不知道是真不舒服,还是演的成分多,反正表现的挺娇气的。
这么高的个头,愣是摆出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时时刻刻都想赖在虞惜身上,让虞惜哄着他。
不过一到该做饭或收拾东西的时候,靳灼霄好像就自动痊愈了,搂着虞惜睡一夜,也不见他哼哼一声肩疼。
慢慢地,虞惜自然就能肯定靳灼霄是故意的,但她也知道靳灼霄肩不完全舒服,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顺着他。
她不能帮靳灼霄缓解不适,多照顾靳灼霄一点,反而让她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心里会舒服些。
两人这个假期其实什么正经事也没做,就只是窝在家里做些小情侣普遍会做的事,主要还是腻歪。
三天假期一眨眼就到了最后一天,这天也正是清明节。
不知道为什么,从凌晨开始,外面已经停歇好一阵的雨,突然又急促紧密地下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里,雨势越来越大,哗哗哗的嘈杂声骤响,又开始闪电打雷,像开了倍速一样。
虞惜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她又回到了虞礼去世那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秋千上,被漫天暴雨冲淋。
她身边什么都没有,视线里除了脚下一圈都是黑暗,可雨却好像哪里都在下。
狂风、雷电,画面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虞惜只能无助地坐在秋千上嚎啕大哭。
靳灼霄感觉到虞惜情况不对,起身开了床头灯。
见虞惜额头洇出一层细汗,眉头紧皱,薄唇翕动,脸上还挂着泪,似是睡得很不安稳。
靳灼霄轻声唤道:“西西?”
恰在这时,外面的雷电和梦境重合,虞惜心脏一滞,猛然从梦魇中惊醒,坐起身张嘴大口地呼吸起来。
靳灼霄眉头紧蹙,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窗外雷声轰鸣,虞惜隔着眼前一层水汽看向靳灼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声音颤抖地哭道:“靳灼霄,我好想我哥哥。”
靳灼霄心瞬间揪在一起,将人搂进怀里,一下下拍抚脊背,温声轻哄:“没事了,想哭就哭吧。”
虞惜埋在靳灼霄肩头哭了很久,靳灼霄就抱着她,安静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雷声暂停,雨声也逐渐平稳,卧室里变得十分安静。
靳灼霄摸了摸虞惜的脑袋,问:“睡着了吗?”
虞惜还是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靳灼霄:“喝不喝水?”
虞惜搂紧他的腰,带着些鼻音说:“你别走。”
靳灼霄笑:“我不走。”
话音落下,他便以考拉抱的姿势把虞惜抱了起来。
虞惜一惊,手腿条件反射箍紧靳灼霄的脖子和腰,眼神错愕地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抱你下楼喝水,”靳灼霄抬眸看着虞惜,曲指擦去她眼下的泪珠说,“别再哭了,眼都红了。”
虞惜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垂眼声若蚊蝇道:“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你鞋都没穿,怎么走?”靳灼霄说完自顾自地抱着她往房间外去。
虞惜有些担心:“你肩没事吗?”
靳灼霄:“**病,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
虞惜下巴垫在靳灼霄肩头,卸下力气,挂在他身上。
外面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只是没那么吵了,屋里灯一开,像避风港一样,透着温馨。
靳灼霄把虞惜抱到厨房的岛台上坐着,转身去给她接了杯温水。
虞惜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靳灼霄:“不喝了?”
虞惜:“嗯。”
靳灼霄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慢悠悠喝了一口才说:“西西,人死不能复生,但你也不能一直困在过去,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他肯定会自责的。”
虞惜抿了抿唇,耷拉下眼睑,语气失落道:“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
虞礼去世给虞惜留下的伤害本身就大,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加深,夹杂着思念,就像钉子一样凿进了她灵魂里。
靳灼霄看了虞惜一阵,放下杯子说:“量变产生质变,其实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改变对雨天的固有联想。”
虞惜眼露困惑:“怎么改变?”
靳灼霄:“从来没人告诉过你下雨就代表着那场车祸,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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