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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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猛偏着头，走在人行道里面。

“阿猛！真的不想试试吗？”及川彻半个身子压在轮椅的后靠背上，依靠身体的力量推着轮椅，“坐上来嘛！我来推你！”

及川猛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装作自己不认识旁边的人。

“阿猛？阿猛？”

及川猛不为所动，眼神坚定。见状，及川彻装摸做样地叹气，看向旁边的壬生明也。

“你看啊，阿猛不愿意呢。”及川彻期待地说，“要不你来？”

壬生明也：“……我可以来推。”

及川彻直起身子，又变回正常推轮椅的样子，“但是推轮椅只需要一个人就行了。你推的话，完全不需要我嘛！还是说你想我坐上去？”

“其实我是打算轮换着推的……而且本来应该是我推吧。”壬生明也轻叹了口气，表情平静，“让我来吧。”

“你可以在一边呆着。”壬生明也默默地走过去，抓住了轮椅的一边把手，“而且推轮椅这种事情不符合你的形象吧。也可以等我累了再给你。”

及川彻看了壬生明也两秒，然后就听话撒手了，“诶？不是说要我来帮你推轮椅吗？”壬生明也拿过两边的把手，平稳地向前推去。

“没事，之后推也行。”

“但这样一来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及川彻顺从如流地走到了壬生明也旁边，“最近在干什么？这学期没见到你上学呢？”

“生病了，在家休养。”

及川彻偏头看着壬生明也，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淡了下去。

“生病是吗？小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呢。”及川彻问，“现在是要好了吗？”

“嗯，快了。”

“那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学校呢？”及川彻又自顾自的回答，“不过小明也不在也好啦～学校里的女孩最近都已经抛弃你了喔，我有在好好抚慰他们因为小明也不在受伤的心灵呢。”

壬生明也心情平静，心里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毕竟我不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哎，”及川彻叹气，“小明也很无趣诶。生病之后也是一样的无趣。”

壬生明也听到反而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确实无趣吧。毕竟我就是这样的人嘛，生病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

及川彻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及川猛及时解救了陷入沉默危机的叔叔，他默默凑了过来，“不是说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吗？现在又开始推轮椅了。而且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及川彻忽略前半句话，开始左右查看周围环境，然后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别看了，”壬生明也抬眼看着前方，“我们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诶？”

事情开始有点超出预料了。及川彻有点懵，眼睛迷惑地缩成一个点，“诶？！”

“为什么啊？！”反应过来的及川彻开始大声发问，不过考虑是在街上还是稍微控制了一点音量，“为什么要去我家？”

壬生明也：“因为轮椅必须要找一个地方放。”说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及川彻，眼神很认真，“你其实很疑惑吧。这个轮椅。”

及川彻心脏一缩。

不是吧，这么敏锐。而且怎么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都没有一点铺垫吗！

及川彻被壬生明也直来直往的语言风格给卡住了，“没有这回事啦——”

“这是我之前用的轮椅，很贵重。今天把它带出来是因为一件意外，我必须要把东西给放好，之后要带回家。”

“……不能现在就送回你家吗？”及川彻一脸无奈苦恼的表情。

“不行。只能今天晚上送过去。”

壬生明也看着及川彻。

“这是一个秘密。不要告诉理惠阿姨，也不要告诉我的父母……可以吗？”

这到底是命令还是请求啊！语气那么强硬，然后又那么可怜地问一句“可以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半年不见更加莫名其妙了啊！

及川彻欲言又止了好几秒，然后猛地一下把手插进衣服兜里，“……好吧。”

壬生明也笑了，“那就谢谢及川前辈了。”

及川差点一个趔趄。

莫名其妙地变乖巧了。明明上一次见面还能面对他的拉拢毫无反应地说出伤人的话的。

结果现在变成这样了。

……真是不习惯啊。

……

轮椅被好好的送到了及川的家里。壬生明也没有进去，也没有和理惠阿姨见上面。

“啊呀，”及川理惠看着儿子咕噜噜地推着一把轮椅进了屋，“这是怎么了吗？”

她有点担忧的看向儿子，“是哪里受伤了吗？脚崴了？可今天你们不是不要练习吗？”

及川彻回头对母亲大人一个wink，“没有的事啦，我很健康的～朋友的轮椅放家里保管一下，晚上要拿走的哦！”

及川理惠看着及川彻活蹦乱跳的身影，放下了心，然后注意力就被另一句话引走了，“朋友的轮椅？那阿彻的朋友在外面吗？”

及川彻一个急刹车回头，“不在的啦！我和阿猛一起推回来的，没有其他人参与。对吧阿猛！”

及川猛默默地上楼，“是的。”才怪。

被邪恶叔叔威胁后篡改回答的及川猛如是回答道。

“啊，是这样吗？”理惠还是有点不死心的往外看，“真的没有吗？”

及川彻刚放好轮椅，一回头就看见母亲在门外查看的身影。

“！！！”及川彻几步跃到了门口，眼神先一步扫完外面的场景。壬生明也不在。

他松了口气，对母亲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吧，没有人的。妈妈要相信我啦。”

理惠看着外面安安静静的街道，心里却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总感觉外面是有人的……”理惠说，“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

壬生明也站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树冠的阴影垂落下来笼盖住他整个身体。他静静地隐藏在树的身后，看见及川家里的场景。

理惠阿姨和他的亲生母亲是好友。

两个人年轻时曾就读同一所大学，两个人都是很优秀的女性，关系也很好。后来都在宫城县定居了下来，住的也不算太远，在他还小的时候，两家曾经有过不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