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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康帕斯】天使的肖像

小说:

(虫族)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

作者:

遠夜十八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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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受两人知识面限制,安德罗米亚与康帕斯在绘画与看后者绘画以外的时间里,能聊的话题并不多。

不过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家人’之间的闲谈,或许本来也就像这样,九成内容都是些无聊且琐碎、与日常生活相关的小话题。随口便问一句今日晚上吃什么,再随口答一句你想吃哪些,随后再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下去。

每日几乎都要上演一遍全过程,而两位话主仍乐此不疲。

在这种不被打扰且毫无趣味的对话中,时间过得格外之快。

某一天,安德在早餐时忽然问了一句:“康帕斯哥哥只喜欢油画形式和风景画么?”

“倒没有,只不过这两者画得最多,也比较顺手。”雄虫答回答望过去以眼神询问幼子怎么突然提这个。

“就是在想……除了陪我一起画的房子,好像再没见哥哥画别的东西了。”

这倒是。

康帕斯的最高记录——曾连着七百四十三天都以油画的方式画风景,中途完全没用过其他画法或更换题材。他不在意这些,不过既然安德提了出来,为她做个切换也不错。

“那么,安德想看我画什么?”雄虫问。

安德罗米亚托腮深思半晌,几番纠结过后举起手:“画人可以吗?”

“可以,但是画谁呢?”雄虫又问。

幼子于是打量四周,这宅邸内一共只有四名活人。

履行义务时期多少还能凑够一只手的数量,但今天不是康帕斯帮伴侣们解决躁动期的日子。虽年幼,安德罗米亚却已然知晓了联邦内雄虫和雌虫间的‘隔阂’,自然不可能说出让康帕斯给雅法或兰普贡狄作画的提议。

如此一来,可选择的范围仅剩两人。

安德指向自己:“我,或者康帕斯哥哥自己?”

康帕斯对自画像没兴趣,当即笑语吟吟地拍板。

“好,那就画安德。”

“好耶。”幼子高高兴兴地把最后的早餐塞进嘴里,欢呼着蹦下座位,“我需要做什么,站到画架后头看风景?”

“换个地方看书就行,其他都和平时一样。”

他顺手抽出餐巾给幼子擦拭嘴角,结束后又在她头顶摸了摸。

两人一同来到别墅外的草坪,画架、画布与一大一小两张座椅已布置整齐,安德罗米亚手肘夹着书,小跑过去提起板凳搬到十几米外的空地一屁股坐下,康帕斯不紧不慢地来到画布前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

幼子朝雄虫挥挥手:“我开始咯。”

说完,安德罗米亚翻开书籍安静地阅读起来。

秋日的阳光既明亮又不至于刺目,很适合户外阅读。康帕斯往幼子那边投去一眼,拿起刮刀立刻就在空白的画布上抹下鲜艳明丽的色彩。雄虫画画本就不会迟疑,但绘制幼子的画像时,落笔更无考虑,熟练得像是已画过千百回。

第一日先铺大致的底色并部分细化,第二日继续细化直到完成。

随着看书的幼子渐渐在画中成型,康帕斯顿时发觉她似乎较刚来的时候……长高了一些,也长开了一些。

调色的手一顿,雄虫回忆着初见幼子的时间,再瞧了眼通讯环上显示的时间。

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康帕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体感只过了一年不到,理智告诉他应该是两年,可……竟是三年有余。

难怪即便在朝夕相处下,也让雄虫不由得觉察到了幼子的变化。

长身体的时期本就一年一个样,比起刚开始的孩童,现在的安德罗米亚可以称其为‘小少年’。再仔细一打量,上衣衣袖和裤腿似乎……

嗯?

康帕斯奇怪地偏头,身体抽条,怎么衣服还如此合身?

“雅法。”他叫来管家,后者上前,“安德身上的衣服是你后来置办的?”

雌虫低眉顺目答道:“是的,殿下。孵化巢送来的那批衣物两年前便已经不能穿了,小殿下就指示我去挑选了一些风格相近、尺码合适的套装。”

“……”

这件事,抚养人康帕斯居然不曾知晓。

雄虫无言几秒,又问:“她还让你置办过什么?”

“书籍,其他的没了。”雅法一五一十地回答,“小殿下正在阅读的,就是上周刚采买回来的一批书中的一本,李努维冕下作为礼物送来的图书很早就被翻遍。约两年半前,安德小殿下拿取的便已是我们自行购入的书册。”

“她交由你全权挑选书目?”

“小殿下会提出大致类型,我根据要求挑选完毕后会将清单及简要介绍发送给小殿下,由她定夺最终列表。”

在和安德罗米亚相处的时间内,康帕斯完全没见过她和雅法说悄悄话。

由此可知,雌虫口中讲述的一系列过程全部都发生在他作画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在抚养人康帕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并尘埃落定。

见主家半天没有反应,管家便问:“下次接到小殿下指示时,是否需要整得您的首肯再执行?”

“不、不用,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康帕斯举起画笔在画中人物的脸上点了一处紫色,原本呆板的角色瞬间灵动起来,“……但执行完以后,向我汇报,就像之前汇报通用语进度的时候一样。”

这么一说,雅法立即明白主家的意思,应声称是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天色渐渐变暗了,康帕斯面前的画作也接近完成。

毕竟约好要绘制人物画,他在将看书的幼子搬进画里时很是费了一些心思,想尽力让最为关键的角色突出,而周围一切都为她做嫁衣。

画技出众的雄虫当然完成得不错,枝叶雅致,日光温暖,可最终能吸走视线的仅有占据画面正中心的幼子。

她没有抬起头,没有正面对着观赏者,却反倒让见到画作的人愈发想一睹真容。隐约而含蓄的紫色更是名副其实的‘点睛’,一旦注意到这抹色彩就再也无法忽略,在大片的绿意里径直坠入连小指指尖都不及的一点紫中。

当然了,这对康帕斯而言不重要,或者说还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用心描绘人物的轮廓时,画家不免要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一名优秀的写实派画家,其观察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区别仅在于他愿不愿意用,又用在哪里。

在画布上一点点地叠加‘安德罗米亚’,就是康帕斯认真打量她并记录她的过程。

相处这么些时日,雄虫还没如今天这般将幼子的发尾长短、神态、眉毛粗细、手的形状……等等琐碎且细微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部分一一分辨清楚。

安德罗米亚的翠发很直,长度只到肩上半寸。虽然见康帕斯时脸上常有笑意,眼睛也瞪得圆溜溜,但幼子若不做任何表情时的模样其实显得冷漠。嘴角平平,细眉的弧度也平平,尾端恰好藏进侧发,好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读书时的她便是这般表现,叫雄虫颇感意外。

而令康帕斯同样意外的另一件事:安德罗米亚的眼睛在自然状态下,似乎没有他印象里的大且圆。

或许是因为读书时的幼子半垂眼帘,视觉上便显得小了一些,他想。不过大小和形状并不会影响那抹在日光下更觉剔透的紫色,康帕斯极为熟悉,却又忍不住多言了几眼。

捧着书本翻页的手指纤细,但由于尚且年幼,骨节不那么分明,只是特别笔直。一般与人交往时大家都喜欢关注眼神、表情,对于手部倒不会注意太多。然而一旦有心留意——比如康帕斯现在这样,发现了幼子手部的种种小细节,莫名会生出几分好感。

康帕斯站了起来。

“安德,已经画好了。”

幼子闻言扬起脑袋,对画家展露出与身后景色相得益彰的笑脸。她合上尚未读完的书籍,拎起身下的小板凳,背对夕阳往康帕斯那边跑了过去,像是十分好奇雄虫会将她画成什么模样。

“哇,康帕斯哥哥画人物也好厉害啊。”幼子对着完成的画作发出惊讶与夸赞同样多的感叹,“一瞧就知道是我,但又比我好看很多,非常有氛围。”

“还好,没有比你本人更好看。喜欢的话等彻底风干以后,拿去当你书房里的装饰。”

“好啊,雅法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安德也不客气,喜滋滋地领情。

康帕斯的日常活动范围即为寝室、餐桌、户外三点一线,在安德入住之前书房完全空置,甚至书架上也没几本书,看起来像个还没装修完毕的房间。幼子到书房学习通用语之后,这房间就彻底成了她的地盘,每隔几日就会过去挑选准备下一本阅读的书。

雄虫拍了拍幼子的脑袋,让雅法将画布收走,自己收拾起调色台。

安德弯腰把脚边的野餐篮递给康帕斯,后者极为自然地将它摆在调色台上方打算带走。由于这两日幼子没在雄虫身边,导致两人都没察觉到神出鬼没的兰普贡狄,午餐就只好当成晚餐的餐前开胃菜了。

至于被雅法带走的那幅画作,之后也如约被挂在书房墙上,而康帕斯在绘制完这件作品后又回到了日日都画风景的模式。

安德罗米亚每隔几个月就会央求康帕斯画点新鲜的东西,有时是改变题材,有时是改变绘制方式,也有时候两者都变。

雄虫有求必应,于是在接下去的十年、十几年内以不下五种不同的画法,让当时的幼子驻留在画间。

少年人长起来飞快,一年一个模样并非虚言。

大约在安德住在康帕斯别墅的第七年,后者就有些想不起来当初抱着他腿躲避外人的小豆丁是什么样了。

那时的安德,康帕斯就已经很难再称呼她为幼子。个头蹿到了他肩膀处,五官也逐渐有了成熟的端倪。

雄虫一共画了约二十四幅幼子的画像,大多是她看书时的模样,只有两三幅正经的肖像画。

这些画作风干后被存放在专门收拾出来的房间,原先的客房成了安德画像的陈列厅,每新增一幅展示品,康帕斯都会过去将所有展品按照时间顺序观赏一遍,重新在短时间内体验幼子长大的过程。

她长大了。

衣服一直都很合身,头发也一直都维持在及肩左右的长度。圆润的脸颊渐渐有了切实的形状,双眼再努力瞪大也不会让康帕斯觉得浑圆。

幼子每日勤耕不辍的阅读习惯,让书房逐步被书本填满。康帕斯其实不清楚安德究竟是喜欢读书,还是仅仅把阅读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他看过几回安德的书单,从爱情小说到专业领域的书都有,种类很杂,瞧不出选购者的阅读偏好。

每一次采买新的衣服、选购新的书册,管家都会向主家汇报,康帕斯没想干涉安德的选择,他只是想更了解她一些。

然而雄虫分明知晓幼子的每个决策,等到作画时又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叹——她像是从来没变过,又仿佛在不知不觉地变了许多。

他伫立在展厅中间,被安德罗米亚的一幅幅画像所包围。

最初的作品,那幅幼子坐在草坪上读书的油画原先悬挂在书房里,但康帕斯收拾好这间展厅后,安德就让雅法把它也搬过来了。

‘其他的全在这,就那幅放在另外一处不是很奇怪吗?摆在一块儿最合适,反正想看的时候过来就好啦,又不麻烦。’

那时她是这么说的,康帕斯觉得挺有道理。

身处这些画作中间的时候,雄虫时常感到自己正被二十来个不同时期下的幼子包围。

不管康帕斯将瞬间定格为永恒时,安德的表情是沉静,是喜悦,还是其他各种不同神态,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她们都仿佛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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