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完柴后,温澈便赶了回去,先去看了眼那人,确认那人没事,这才开始生火。
这里离水源距离不近,又是大雪,温澈索性采了些雪水架到火上去烧。
半夜的时候,那人果然发起热来,温澈拿着布子沾了水,不停帮着那人降热,直到天快亮,那人才退了热。
看着那人脸颊渐渐有了血色,温澈舒了口气,一晚上胆战心惊,此时放松下来,只觉一阵疲惫袭来。
温澈打了个呵欠,添了些柴火,便和衣在床沿睡去。
司翊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竟侥幸活了下来,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合泰县令,竟然借着为子寻医的名头养了不少好手,而那偌大的庄园内竟也是机关重重。
司翊正想得入神,忽觉怀中一阵蠕动,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便见怀中躺了一个哥儿。
那哥儿身材干瘦,容颜沧桑,可细细看去,却又颜色极好。司翊呆呆看着温澈,嘴角微微勾起,将人抱的更紧了几分,却哪知温澈竟在此刻突然醒来。
温澈虽然睡去了,可实际上却睡得不怎么安生,感觉到司翊的动作便醒了过来,哪知竟遇上这么个尴尬的场面。
四目相对,温澈愣了一下,飞速爬了起来。他从床上跳下来,又往后退了几步,有些紧张的开口道:“你、你可还好?”
司翊点点头,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温澈,像是要把他灵魂看穿。
温澈吞了口口水,手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谢宁性格温和内向,出嫁前和城里的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邵子杰,连和别的汉子说话都很少,更遑论这么亲近了。
再加上司翊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他,让那份不自在更是如跗骨之蛆一般攀附在温澈身上,温澈微微将脑袋别开,低低道了句:“我去帮你找些吃的和药。”说罢,便匆匆跑走了。
刚出了山洞,温澈大喘了几口气,道:“小贱诶,那人眼神太有杀伤力了,我要给穿了!”
“嘻嘻~~”小贱嬉笑一声,便没了声响。
“你笑什么?”温澈抖了抖被小贱笑出的鸡皮疙瘩。
小贱装傻道:“大大,你在说什么?人家没有笑,你一定是听错了,嘻嘻~~”
温澈:“……”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赶,刚走到山脚,温澈便听到有人喊谢宁的名字。
温澈循声望去,便见夏生挺着个大肚子正艰难走着,身边跟着一个高大俊朗的汉子小心扶着,应该便是邵凡了。
“生哥儿?”温澈赶忙跑到夏生身边,紧张道,“你怎么出来了?”
夏生气道:“你一夜未归,我怎么放心得下?”说罢,目光不经意瞥到温澈身上沾染的血渍,顿时软了手脚。
“你这是怎么了?”夏生红着眼眶看着温澈,恨道,“邵子杰这一家天杀的,怎能这么磋磨你?!这样的天要你进山,分明就是要你的命啊!你怎么这么傻?要是你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温澈疑惑的看着夏生,见夏生盯着自己身上一处看。他顺着夏生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他忙摆手解释道:“这、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莫不是碰上野兽了?”夏生刚缓过来,虽然看着温澈无恙,却还是心惊。
“没有。”温澈摇头道,“碰到一个受了伤的人……”温澈说着,有些扭捏道,“生哥儿,能不能借我些银钱……”
“为了救那人?”夏生一眼就看穿了温澈的想法。
温澈在邵子杰家生活艰难,自己和玥哥儿都是温饱不继,又哪里有余钱去救治一个受伤之人?
夏生拉过温澈的手道:“那人可危险?可有伤害你?若是坏人,我们切不可救,那是在害人!”
温澈想着那人之前压在自己身上,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可到底没有动手,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不危险。”
夏生不信,再问却是如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叹了口气,想起昨晚深夜去看谢宁回来没有,结果看到玥哥儿还在院中洗衣,语气不由有些埋怨:“也罢,你先回去一趟,把玥哥儿给我带过来再说你救人的事。”
温澈一听,紧张道:“玥哥儿怎么了?”
谢宁性子温和谦逊,夏生原先是喜欢的很,可是这样的人对上邵王氏那样的泼皮,哪里讨得了好?夏生眼睁睁看着谢宁受欺负,连带着玥哥儿小小年纪也跟着受苦,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只是又见谢宁对玥哥儿如此紧张的样子,那口气便如何也撒不出来了。
哪有做阿姆的不爱自己的孩子的?都说为姆则刚,可谢宁被谢大夫保护的太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人性的真丑恶,还错把软弱当谦让,殊不知,这只会让那些人欺侮他的人得寸进尺。
夏生叹了口气:“昨夜我担心你,晚些时候去邵子杰家看了一眼,玥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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