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离开了,盛又夏拿起筷子继续吃晚饭。
秦谨起身走到她身边,“夏夏,大过年的高兴点,这件事妈也不好拦,这算是他的心病了,就让他治吧,等手术结束,他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聂医生的临终遗言,如若可以完成,也算是了了傅时律的心事了。
盛又夏都懂的,她理解,但并不代表可以像没事人一样。
“妈,我知道,我们吃吧,一会还要放烟花呢。”
“好。”
缺了傅时律一个,盛又夏自然是意兴阑珊的,心里和缺了一块似的。
傅家的人都知道她不高兴,吃了晚饭就拉着她打牌,就连傅偲都懂给她让牌,盛又夏没费什么力气,手边的钱越赢越多,都快堆起来了。
傅承兴那么严肃的人,今晚都在算着,要怎么才能把牌出到盛又夏的手里,她尽管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觉得心里温暖。
夜很快深了,爷爷身体会熬不住,盛又夏作势打了个哈欠。
“不行不行了,好困啊,我想睡觉了。”
秦谨见状,也收了手里的牌,“那就睡觉吧,夏夏,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妈明天带你泡温泉去。”
“好。”
傅承兴和秦谨带着爷爷先休息了,傅偲也从沙发上起身,但是被盛又夏拉住了手。
“把钱都抱回你房间去。”
“啊,嫂子,这都是你的啊……”
“我用不着现金,放着也是放着,你过年正好可以请同学吃吃饭。”
傅偲望着一堆的红钞票,立马撒起娇来,“嫂子,我以后可能找不到男朋友了,因为他们都做不到你这样的。”
盛又夏敲了下她的脑袋,“别跟妈说。”
“好。”
盛又夏回到房里,窗帘没拉,也没开灯。
透明的玻璃上印着一朵朵烟花,在最上方燃烧得热烈,但很快又七零八落地洒下来了。
盛又夏的脸被映衬得明亮,只是笼罩在眉宇间的阴霾依旧挥之不去。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挺热闹的,她也喜欢热闹。
但是傅时律不在,她只能孤孤单单的。
手机响了起来,盛又夏看一眼,居然是有人发了视频请求过来。
这个人她不认识,但不排除是之前加的客户,有些生意没谈成,但联系方式不会直接删除。
盛又夏犹豫下后,还是接了。
“你好。”
屏幕有一瞬间是黑下去的,但很快,镜头里面出现一个人。
那人被绑在椅子上,垂着脑袋,头发披散看不清脸。
盛又夏看得瘆人,先过去把灯给打开了,这才冷静着声音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镜头里,紧接着出来一个男人,戴着张小丑的面具。
他冲着这边的盛又夏打招呼,“你好啊,傅太太。”
盛又夏想把电话直接挂了,但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对方既然打了这通视频,就说明这人跟她肯定有关系。
“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直接说明了来意,“听说傅主任有台大手术要做,我们想请你帮个忙,那对眼角膜,我们想要。”
盛又夏禁不住冷笑出声,“那是要给别人的,就连我都抢不过,他凭什么给你们?”
“所以,我们才想让傅太太帮帮忙,说不定你开口,傅主任能答应呢。”
盛又夏面对这样的场面,心里其实还是很慌的。
她甚至在猜测,那个被绑着的女人是谁,她和崔文姗关系不好,不可能是她。
那这帮人能想到的,还有谁?
不会是唐茴吧?
“我要是不答应呢?”
“傅太太,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跟你交易。”
盛又夏看到女人的脑袋动了下,但是并没有抬头。
“我帮不了,你们还是另找她人吧。”
男人走到了那张椅子旁边,将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傅太太,话别说得太满,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他说着,手慢慢往上,放到女人的头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后,将她的脸抬起来。
盛又夏只是看了一眼,就满眼震惊,她杏眸圆睁,毫不掩饰地难以置信都表露在脸上。
她呼出一口气来,但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她的冷漠也变得支离破碎。
她不敢叫一声,她觉得不可能,但是她真的不会认错。
“傅太太,你确定你不帮吗?”
盛又夏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唇瓣颤抖地张了口。
“妈?”
是妈妈吗?
这张脸,她不会记错的,就算过了二十年,但五官依旧和照片上一样,她真的没有认错吧?
“妈妈?”
女人被揪着头发,叫了一声,“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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