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在他的提醒下,赶紧摸出了手机。
肖睿疯了一样拉扯唐茴的手臂,“你骗我的吧?肯定是在骗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不会……”
“肖睿,孩子在我肚里好几个月大了,你都没好好摸过吧?要不要摸一把,道个别?”
这话太扎心了,肖睿嘴唇灰白,一个劲想让唐茴吐出来。
盛又夏打完电话起身,走过去要将他拉开。
肖睿被刺激得快死了,这会就跟个疯子一样,“走开!”
傅时律怕盛又夏被误伤,他从沙发上强撑着起来,肖睿握住唐茴的手臂,想将她强行带往洗手间。
“走,去把药吐出来就没事了。”
唐茴挣扎得厉害,“你别在这跟我装后悔,已经没用了。”
“怎么就没用了,来得及,来得及,走——”
肖睿恨不得把唐茴扛在肩膀上,但她死活不同意,甚至抬腿踢他。
她刚喝药,情绪到了临界点,身体也在难受着。
盛又夏劝不开,一巴掌呼肖睿脸上了。
他顿时安静得不得了,还松了手,右手慢慢捂到脸上,难以置信地盯着盛又夏。
特么的!
打他?他妈都没呼过他大耳刮子。
“肖睿,孩子就是被你自己作没的。”
肖睿手掌紧了紧,傅时律淡淡地扫看眼,“你管不住你的脾气,你就死了。”
救护车很快过来,盛又夏陪着唐茴去了医院。
傅时律也去了,只不过是坐着自己的车,到了医院门口,司机过去给他开门,“傅先生,我把您推进去吧。”
开什么玩笑,他死活不答应。
“我自己能走。”顶多就是走得慢一些。
跟着肖睿来的女人早就吓得跑了,她知道肖家很看中这个孩子,现在出了事肯定要问责,她可担不起。
盛又夏双手紧紧地交握,她身边的人都在出事,一桩接着一桩,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肖睿这会瘫坐在地上,可能酒醒了,失魂落魄的。
医生很快出来,盛又夏缓缓地站起身。
“孩子没保住,流掉了,大人还在里面处理。月份不小了,怎么现在才想着不要?”
肖睿叫了声,头往墙上重重撞去,盛又夏巴不得他被撞死。
“我朋友不会有事吧?”盛又夏现在只能祈祷唐茴好好的。
“她情绪挺稳定,不哭不闹的,就是这样太冲动了,不能自己吃药……”
医生见到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最烦了。
现在作得起劲,把身子弄坏了,以后想怀怀不上,还得来医院看。
她在外面等的时候,傅时律去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水。
他走到盛又夏面前,将水递给她。
“谢谢,不用了。”
傅时律将瓶盖干脆拧开,再次给她。
盛又夏无力拒绝,接过去喝了两口。
肖睿根本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捂着脸蹲在门口痛哭,傅时律也不去安慰他,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一个大男人,哭得还挺凄惨。
盛又夏听得火冒三丈,“你去劝劝他。”
傅时律久站不住,慢慢坐到盛又夏旁边的椅子上,“有什么好劝的,他活该。”
“是活该,但别在这哭,一会脏了唐茴的耳朵。”
傅时律跟肖睿走得近,也知道他的一些想法,他未必不喜欢唐茴,不过就是仗着她有了孩子,吃定她了。
“我听季星堂说,这一个月以来,唐茴跟荣升百货的小公子走得比较近。”
唐茴有自己的打算,也知道盛又夏因为盛修明的去世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很多事都没跟她说。
“走得近,又能代表什么呢?”
“那人叫荣煜城,挺喜欢唐茴的,想娶她。”
盛又夏一口口喝着水,“然后呢?”
“肖睿可能受不了,就越来越荒唐了。”
主要他还不听劝,原本是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好事,被搅成了这样。
“那我觉得唐茴跟这个荣煜城在一起,也挺好的。”
傅时律以为她是赌气,所以才说这样的话,“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唐茴喜欢的人是肖睿。”
盛又夏的目光从那扇紧闭的门上收回,然后看向傅时律。
有些话明明说的是别人,但免不了让傅时律多想。
“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我搞不懂肖睿凭什么这样糟践人,不娶,却又要,很矛盾吧?”
“婚姻,合适才最重要。如果这个人可以给唐茴稳定的生活,他们相敬如宾,一辈子哪怕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不也很好吗?”
痛到死去活来的,也许不是爱,是孽缘。
细水长流和我心甘情愿对你好,才是爱。
傅时律手指放到腿上,轻轻地握拢,“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盛又夏轻抿了唇瓣,“我只是就事论事。”
唐茴出来后,被转去病房,盛又夏跟在边上。
“夏夏,我不要见到肖睿,让他走。”
盛又夏拦住了欲要跟过去的肖睿,“你们回去吧,以后唐茴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不要打扰彼此的生活了。”
等她们走后,肖睿手在脸上一个劲抹着。
傅时律来到了他的身边,“这下酒醒了吗?”
“我是不是大错特错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回去要被扒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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