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薇当然不可能真正的晕过去,要不然后面的事情怎么继续呢?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帘,“我没事……”
傅时律将她扶起身,抄了一张椅子放到她身后,让她坐下来。
盛又夏看着这一幕,心肠又在一点点硬起来。
傅时律紧锁的眉头下,眼睛里透着满满的阴鸷,“他的眼角膜本来是要给你的?你的眼睛……”
“是啊,我也得了严重的眼疾,在你把我圈禁在西子湾的那两天里,我彻底瞎了。”
在那一瞬间,傅时律仿佛被人钉穿在原地。
连一点难以置信的精气神都摆不出来了,他只是紧紧地看着盛又夏。
眼神里,像是有些陌生。他每天都和盛又夏睡在一张床上,可最讽刺的是,他这么一个眼科方面最权威的医生,她得了眼疾,为什么不找他?
“你找哪个医生给你看的?”
“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唐茴气愤地接过话,“兵兵的眼角膜是你横插一脚,抢了要去给梁念薇的!凭什么啊?”
傅时律哪怕是被人质问到头上了,都没有方寸大乱。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盛又夏轻闭了下眼帘,再睁开时,眸子内那抹淡淡的忧伤依旧挥之不去。
“我早就问过你了,要是我跟梁念薇都需要这对眼角膜,你会给谁?”
“傅时律,你忘记你的回答了吗?”
“你说……我要排在梁念薇后面。”
当初他一句话,直接就把盛又夏推进了地狱。
走进地狱里的人,就成了半死不活的傀儡了,盛又夏因为他的这句话痛不欲生,所以才会想着,自己去闯一条生路出来的。
他哪怕说一句,他考虑下,她都有可能会说了实话。
但他的答案是那样肯定,那盛又夏的所作所为,自然也是义无反顾。
“你失踪的那个月,在哪?”
“我动完手术,找了个地方,休养了一个月。”
唐茴想到那段日子,心里还是很痛。
就连她都放不下对傅时律的怨恨!
“你把你老婆关起来,你去陪梁念薇的时候,想过夏夏有多害怕吗?”
“她也瞎了,她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等到一对眼角膜,你说抢就抢,你想过她的绝望吗?”
“她抢得过你吗?”
傅时律一张脸色犹如白纸。
她没说。
她自始至终就没说过,哪怕一个字!
梁念薇坐在椅子上痛哭,哭声隐隐约约传到几人的耳朵里。
盛又夏不想被人看笑话,“胡阿姨,我送你回家吧。”
“好,好。”胡玉忙不迭就要站起来。
梁念薇却在此时,丢下了爆炸性的一句话,“傅太太,你为什么不告诉傅主任呢?他是最专业的医生,如果你病得比我更严重,这对眼角膜肯定会给你的。”
唐茴气的一个杯子砸过去。
“草,贱人,你什么意思?”
杯子从梁念薇的脸侧呼啸而过,刮过她的面皮子。
她泣不成声,一副可怜到要死的模样。
“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就算做角膜移植手术,都不一定有用了……”
盛又夏看着傅时律的脸,她仿佛被人狠狠扼住喉咙。
呼吸间夹杂了痛楚,那种痛,在她的心口往外蔓延。
“傅时律,我如果给你选择的话,你是不是会把眼角膜给她?因为她等不了了,而我的眼睛,还能撑一段时间……”
傅时律不光是她的丈夫,还是个医生。
在这种事情面前,他会怎么选呢?
盛又夏了解过,她的眼疾远没有梁念薇严重。
她顶多就是瞎了,但即便等上个几年,只要有眼角膜,她动完手术就能复明。
可梁念薇不一样。
她的生机,只有一次。
盛又夏眼尾泛红,不想亲耳听到他再一次放弃她了。
她乌黑的发丝掉落在颈间,脖子修长,说话时动脉处的青筋凸显。
“梁小姐,就算我病得没你重,该是我的眼角膜,它还是我的。”
盛又夏手掌轻抚过眼角,那里面的忧伤和痛楚都被很好地掩盖起来。
“它们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你要是想要,除非你让傅时律动手挖出来!”
梁念薇的这种痛苦,不是演出来的。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好痛。
她那样卑微,那样可怜,她知道有人过来围观,她那双大眼睛里面噙满泪水。
“傅太太……傅主任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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