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姗就是觉得,傅时律来了,她就什么都不用慌了,他看在以前跟盛又夏的情分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盛天逸一个孩子,起初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显然刚被崔文姗揍过,这会眼睛都哭肿了。
一看到盛又夏,他立马就要扑过去,“姐姐——”
崔文姗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扯了回来,照着他背后狠狠掐两把。
“让你一天天别那么皮,就是听不进去,这下好了,家里人都被你害死了。”
盛天逸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这样的,痛得在原地跳,“妈妈,别打我,好痛好痛。”
盛又夏早吃透了崔文姗这一套,她打得越狠,别人看了才会心疼,才会忍不住出手去管。
可即便她真的知道,也看不下去。
她赶紧过去将盛天逸拉到了怀里,“你干什么,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姐,好痛啊,呜呜呜……”
盛又夏弯腰,将孩子的衣服往上拉,后背上几个淤青的印子都是刚被掐出来的。
真狠啊。
傅时律也看到了,走过去将盛天逸一把抱起来,他强壮、高大,抱起这么小的孩子丝毫不费劲。
“天逸不哭,跟姐夫说说,出什么事了?”
“俊俊的妈妈肚子痛,送到医院来了,说是小弟弟要没了……”
盛又夏望向另一侧的抢救室,看到了那天在喜宴上碰到的小男孩,还有个女人,正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什么小弟弟?”
盛又夏扭头望向崔文姗。
崔文姗脸色紧了紧,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我让他别跟那个孩子玩了,他偏不听。现在好了!俊俊说他水壶里被天逸放了药片,他妈妈喝了里面的水,送医院来了。”
“什么药片?”
“谁知道啊,说是从主人家的抽屉里拿的……”
崔文姗说到这,还想冲过去揍儿子一顿。
只不过盛天逸被傅时律抱着,他转过身去,避开了崔文姗,孩子在他怀里不停地躲着,完全把他当成了挡风挡雨,甚至是挡揍的盾牌。
“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好了。”盛又夏冷冷地出声,就算现在把他揍得半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走过去轻握住盛天逸的小手,语气跟方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天逸乖,你告诉姐姐,俊俊水壶里的药是你放的吗?”
“姐姐那不是药,那是糖。”
小男孩蠢萌萌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是俊俊说他不喜欢喝白开水,就喜欢往水里面放糖。”
“你们听听,夏夏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怀着孕……这要是真出了人命,盛家都得赔进去!”
崔文姗面上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这可不再是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了。
“那你告诉姐姐,你放了什么糖?是从哪来的?”
盛天逸至今还不懂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只知道俊俊说他不爱喝开水,那就给他放点糖,这样多好喝啊。
“就是一块奶糖,是个姐姐给我的。”
“姐姐?”盛又夏闻言,情不自禁握紧他的小手,“哪个姐姐?”
“我不认识,但她人好好,她先给了我一块让我吃了。很甜。”
崔文姗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差点就要坐到地上去。
“你也吃了糖?”盛又夏嗓音不由紧绷。
“吃了呀,奶糖。”
崔文姗一把年纪才怀上这么一个,平日里宝贝的要死,该教的都教过,可这个傻子就是听不进去!
“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吃?”
盛天逸怕挨打,转身紧紧搂住傅时律的脖子。“那个姐姐人很好……”
“先别说这么多了,那个糖是不是有毒啊?时律,这样子需要洗胃吗?”
崔文姗全部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这要是出了事,她八成也是活不了了。
“我先安排人给他观察下,你别太担心,问题不大。”
傅时律听盛天逸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
“给天逸吃的那颗糖,跟他放到俊俊水杯里的肯定不会是同一颗。”
小孩子生性简单,但也懂一个道理。
只有吃到了觉得好吃,他才会心甘情愿接过那颗所谓的糖,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成了那个投毒的人。
崔文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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