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了句尽力,就进去了。
傅偲几乎要瘫软在地,直到急救室的门关上。
孙天谕打了电话来,她麻木地接起。
“偲偲,我刚回小区就听到一堆人在议论跳楼的事,谁啊?她们怎么说你跟着一起去医院了,你在哪呢?”
傅偲六神无主,手掌上残留着的腥味催人欲呕,“是赵薄琰。”
孙天谕吃了一大惊,“他干嘛呢,找你复和不成,所以跳楼吗?”
傅偲在电话那头,似乎在轻声啜泣,孙天谕忙问了医院地址。
“你别怕,等我过来!”
孙天谕叫车的时候,想到了萧从远,她们现在身边没个男人,肯定会方寸大乱。
萧从远刚到家,接了电话就立马驱车赶往医院。
他跟孙天谕几乎是同时到的,他站在走廊这头,看着远处有个身影弯腰坐在那。
傅偲看着就像是全身的筋骨都被打断掉,孙天谕心疼得不行,冲过去将她揽过来,“偲偲,我来了。”
萧从远看眼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出……出什么事了?”
孙天谕先入为主地接受了赵薄琰跳楼的事实,她捏紧下傅偲的手掌。
“偲偲,他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是他自己不想活的,跟你没关系。”
傅偲目光定定地看着一处,都没注意到萧从远也在。
“不是他自己跳的,是被我哥……”
萧从远心里猛地一颤,他以为那些人大不了就是将赵薄琰驱赶出去,他怎么都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孙天谕比傅偲冷静,“你得通知赵薄琰的父母,让他们过来,再说手术也是要他们签字的,你只是前妻,到了生死攸关的事上,一点决定权都没有的。”
就等于说赵薄琰的身边没有一个家属,哪怕有一线生机,医院也不敢冒险吧。
傅偲翻出手机,但她跟赵家人早就断绝往来了。
她不停地往下翻着通讯录,最后看到了一个早就被她遗忘掉的备注。
是那时候赵薄琰安排给她的司机。
傅偲顾不上他这会在哪,是给谁做事的,她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开。
那人接得很快,“你好。”
“我是傅偲,赵薄琰出事了,你有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
司机怔了下,快速地说了句有。
傅偲怕他说不明白,就要了肖美闫的电话过来。
傅偲起身走到一旁,通话刚接通,她就说明来意。
肖美闫听进去了,但脑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你说他坠楼?那不是他活该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追着你去扬州。”
“傅偲,你很有本事,让男人可以心甘情愿为了你连死都不怕。”
肖美闫一提起她,很明显是恨得牙痒痒,“你不是把他送进监狱了吗?那还管他的死活干什么?”
傅偲这个时候不想跟她争论这些。
“他现在在急救,情况危机,随时会连命都没有的。”
傅偲甚至想换一种说法,赵薄琰现在是否活着都要另说,“你就不怕这样会耽误他的抢救吗?”
肖美闫特别能狠得下心。
“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也不是赵家的人了,我劝过他的所有话他都不听,那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你不能这样……”
肖美闫挂了电话。
傅偲望着手机屏幕,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不管不问。
等她再回拨过去时,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肖美闫站在佛堂内,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快步走到外面去找赵先生。
自己亲儿子的死活她当然不能不管,只是这边到扬州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她怕来不及。
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赵先生找到医院的负责人,先把人全力抢救过来再说。
肖美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全部的指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他要是没了,她一辈子的心血注定要毁于一旦。
孙天谕走到傅偲身边,安慰她,“也许不会有大碍呢,肯定会抢救过来的。你忘了上次我给你看的新闻,一个小伙子11楼掉下来都没事……”
“可我摸到了他脑后的血,很多很多。”
傅偲说着,低头看眼自己的手掌。
萧从远一句话都没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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