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走,外头就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丫头,两人自报了姓名,一个叫谷雨,一个叫惊蛰。倒是与这养性居的丫头名一模样式。
两人是来为蔺子桑挑衣抹粉的。对于这些,蔺子桑一概听话的很,让伸手伸手,让抬头抬头。铜镜里头映照出来的面容个,安静而平和。素面被一寸一毫的仔细修饰,渐渐绽放出更加精致的光彩来,华丽的衣饰与妆面,不知怎么的,忽然让蔺子桑想起不知多久以前,在一处造景的窗下看见季念文时候的光景。她脑子里自然也飞快的闪过了华安寺里的怜妃,她的丹蔻艳丽,投足之间自成气势。
蔺子桑的心一点点升腾起来。镜子里的人也许让人觉得生疏,然而在她看来,却是极好的样子。她迟早有一天希望自己能走到那一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何不将之化为助力?老祖宗说了,改变她身份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们将她当作可以随意利用的木头人,自己为何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既让自己得利,又让她们头疼呢?
蔺子桑的指尖从梳妆盒上划过,她微微偏头,笑着对谷雨道,“谷雨姐姐,这只簪子很好看,插这只吧?”
谷雨见她样子柔顺,说话也轻声细语,心里头对蔺子桑是有几分喜欢的。她低头仔细看了看她此刻施了脂粉而更显艳绝的面容,笑道,“你眼光倒是不错,那就戴上,”
惊蛰在一边没说多少话,只注意着蔺子桑的音容与话语。
蔺子桑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很喜欢她如今的打扮。她一回身,裙摆在地上微微晃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蔺
子桑笑着握住了惊蛰的手,“还要谢谢惊蛰姐姐为我挑的衣服了,”她脸上赧然,“我还是头一回穿这样的衣服呢。”
下头丫头出身,小家子气难免。她自然的熟络却是出乎惊蛰的意料。蔺子桑在屋里的举动,她转回身都是要去老祖宗那里说的。老祖宗听了,也不过是几句相同的话,“小家子气么,难免的,然而这不打紧,男人看重的,多是那容貌,只要有新鲜劲儿,总能得宠几天……”
换了衣服,蔺子桑便失了自由,她坐在屋里,从一方窗口往外看,不知在想些什么。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黑色将整个院子浸染了个透彻。老祖宗那边没再叫过她,饭菜都是端到房里单吃的。
往常她出门,这时候总是已经回去了的。今天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小虎如何。蔺子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正要去关窗,外头却忽然飞进一个身影。
蔺子桑连着往后退了两步,没有立刻惊叫出声。果然,那人的身形一晃,又扯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宋白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庞来。
“你怎么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宋白一边抱怨,一边眼珠子却不住的往蔺子桑身上瞟。她换了衣服,换了妆容,整个人看着可实在大不一样了。他方才躲在外头便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候仍旧收不回目光。
“这时候,你怎么来了?”蔺子桑上前将窗户关起,又怕宋白的银子印出去,赶紧将外头的一台蜡烛吹熄了。
宋白往里走了两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大红苹果,放在嘴里脆生生的咬了一口,道,“我准备今天晚上动手,特意过来探探路
,可如今见你这个样子……还用我偷吗?你这是当丫头呢还是做小姐呢,有这么舒服的吗?”
蔺子桑拢了拢衣袖,淡声道,“我的银子给了你,自然是要偷的,后路不知如何,这边不能先停了。”
宋白点了点头,“正好,反正银子我也不想还你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防着外头有人听见。等宋白将一只苹果吃完,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蔺子桑与宋白对视了一眼,摆了摆手让他往床底下钻,宋白不愿意,打开衣柜却发现里头满满当当,没办法,只能往床下去。
蔺子桑匆匆忙忙去开门,一开门却没想到外头站着的会是司元。
司元孤身立着,第一句说的是,“怎么外头怎么没点灯?”
从他的视角看来,蔺子桑站在昏黄无比的烛光中,一般的轮廓几乎隐没在了黑暗里头。而显露出来的那部分,朦胧而美好,所有线条均被柔化成可爱可怜的模样。然而,这与平时的蔺子桑相去甚远,不知为何,司元觉得有些想笑。
“将军,您……”蔺子桑屈膝低头,心里一下乱了。
不过,此时心里更乱的莫过于躲在床下的宋白。他大气不敢喘,又暗自疑惑蔺子桑与司元的关系。单是一个小丫头,能让司元亲自来看?
他脑子里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司元已经从外头走了进来。
司元是看着宋白跳窗进来的,宋白进屋有一会儿,里头都没传出多少动静,他这才忍不住来敲门了。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苹果核,又看了蔺子桑嘴上的口脂,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床底下。
“将军过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
司元闻声转头,重新将目光拜访在了蔺子桑的脸上。
“听说你在这里,我来看看你,”他开口语气依然没什么波澜起伏,说出来的话却让屋里另外两人的心头俱是一震。
不过,司元显然没有准备给蔺子桑多少反应的时间。他倾身上前,猛地揽住
了她的腰肢,将蔺子桑折进了自己的怀里。
蔺子桑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元选择在这个时候亲吻了她。
他的嘴唇并不似他平日里的漠然,温度略高,柔软而又热烈。从她的嘴角触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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