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个头长得实在是快,”蔺子桑的话里又是笑意又是抱怨,“半年前的衣服现在竟已经短了一截,原先留的那点布料早已经不够放了,全都要新做过才好。”
“有些衣服外头买的也方便,子桑姐姐一针一线的太幸苦了。”司信泓别过头去,背着蔺子桑的脸微微的咬起了牙。
“许多衣服总归还是自己做的好,况且也并不费多少时间的,”蔺子桑低着头,没怎么看司信泓的神情,她的语气轻松,一点一滴都反映出她此时不错的心情。
她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父亲,喜欢到现在已经要给他当填房了吗,喜欢到真的将自己当作了她的孩子?可她明明不过比自己大三岁多啊。
司信泓的情绪一部分转成了愤怒,一部分转成了挫败。然而他心里又是清楚的,自己与他父亲如今没有半点能比的地方。
少年青涩的喜欢与心头的懵懂,被现实毫不留情的撕了个粉碎。
“子桑姐姐,”司信泓不知怎么的伸手握住了蔺子桑的手,少年的手掌已然比她的宽厚,将蔺子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他的喉头却无比涩然,“我……”
“阿泓,你在做什么?”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一重院门外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他猛然缩回手,惊惶的往外看去,正好与司元的目光对在一处。
他父亲眼里的情绪十分明显,那是怒气。
蔺子桑也没想到司信泓会忽然握住自己的手,而司元又会在这样的时候正好瞧见。
她转过身,勉强笑了笑,道,“将军,回来了?”
司信泓也低下头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父亲。
司元大跨步的迎向他们走来,直到脚步停在蔺子桑的身
侧。他的目光沉在司信泓的身上,深重的几乎令他有些难以喘气。
“你如今也并不是个年幼的孩子了,与子桑也不可如初时那般无所顾虑的举止,明白了吗?”
倘若两人之间没有这层血缘亲厚的关系,恐怕司元这时候也没有耐性与司信泓说这些。
司信泓几乎狼狈的点了点头,应的那声“是”,夹杂在他纷乱的脚步声里仓惶的离开了院子。
司元身上的怒气过于外露,使得蔺子桑的心里也不安稳。厨房里原本备好的三人份午饭,此时被焖在锅里,倒显得有些不知如何处置了。
她垂眸,想了想,主动伸手握住了司元的手臂,凑近了些轻声道,“先吃饭吧?”
“方才的事情,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司元转头看着她的面庞,话语里有些许逼问的意味。
蔺子桑愕然,她是想到司元也许对那场面有所误会,但也断然没有预料到他对此如此不喜,甚至难得外露了情绪。
“阿泓他,”她斟酌了字句以后开口道,“他其实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况且与我一向走的近,方才不过是鲁莽了些,将军不该太过苛责。”
让蔺子桑立时想到司信泓对她是儿女之情,她自然是不会的。一来,司信泓的年纪毕竟还小,二来,她心中坦荡,看待这个问题时未免就纯粹了。
“他早已并不是个孩子了,他心头有你,你该看得出来,”司元的眉头拧在一处,话说出口使得气氛更加的凝滞了。
“可是这并,”蔺子桑说了几个字,猛地又停顿住。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自己与司信泓前前后后相处的点滴串联起来,慢慢的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
我并不知道,”她错开与司元对视的目光,慢慢的低下头去,“我将阿泓视作弟弟,后头又因为……自然又变了一重,且我的出生与家世,哪里能期盼多少喜欢呢,”
她的话语里多多少少带上了自贬的意味,因此流露出的可怜样恰抓住司元的软肋。
蔺子桑原本握在司元手臂上的手也渐渐的松了力气,将落不落正要与最后的面料错开时,司元按住了她的手。
“但凡喜欢上,目光所及之处便都是万般的好,我看你好,别人看你便也不会差。”
你在我心里使我满心柔软,处处美好,我自然觉得天下人看你都是如此。
这句话如同一块蜜糖坠了下来,恰恰巧巧的落在蔺子桑的心间,甜的化不开。她顺势依靠进司元的怀抱里,慢慢的卸下了脸上的惶然与可怜。
“我待你更是如此,”她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贝叶城又规整繁盛起来,原本那些预料里已经不敢再来的异国生意人慢慢的又开始恢复原本的行程。这看在周遭风国人的眼里十分不是滋味。贝叶城周围大大小小的风国村落有将近十余个,多半是随着牧草南迁的牧民,原先一直将贝叶城视作风国的领土,对于横空而来的大齐军队,又怕又恨。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根据两国的地图,贝叶城一带的划分一向模糊。而今因为拿回贝叶城从名义上将是拿回了几十年前战败而割给风国的土地,因而司元名正言顺的带了四十多年前的版图,派兵驻守,将界限明晰的划分了出来。
那些村落里风国百姓的住地就在其中一块,信使很快传达了司元的意思。要
么离开,要么归顺,两者只可选其一。在见识
了司元曾经对待风国人的手段以后,就算有不想走的却也断然不敢留。原本希冀着风国能出面派兵将司元赶回南边的人,也在从风国都城传来的消息明确以后失望了。
风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损耗精气,是以只能委曲求全,不止将贝叶城,也得将从前吃进去的全都一点点吐出来。
王征慎将司元的这些手段都看在眼里,最后化作一封封的书信悄悄的传递了出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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