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二十一】
《二十一》 复忆复健
自六月二十号开始，半个多月来杰水每天八点前准时就来到薛梅跟前，检查当夜复忆程序调控效果，并替换下夜值还未用早餐的孙芸秀她们。同时还要抢在八点半前暂停程序，收摘频谱帽，让中医师进行头部复健理疗。他也可以利用这个暂停时机，斟酌确定当天复忆程序要调控的要点。
杰水欣喜地看了看薛梅，这半个来月可说是一天一个样。当初褪去全身皮肤角质层时，显露出来如婴孩般透着红色而又多皱褶的皮肤，现如今却似透着温润光泽的白玉一般。乌黑的头发长得很快，快有一厘米长了；一对秀眉格外规整，闭着的双眼皮下，总觉眼珠儿在内悠然转动，晃若仙女儿就要掀帘而出。
杰水刚走神，突然谢如珠的一声问好：“所长早！”打断了他的思绪。
杰水回过神，忙应道：“你们来啦，我这马上就好，很快就会摘帽了。”
“好的，不急，八点半还没到，你慢慢弄吧。”谢回应着。
杰水边关闭着频谱帽的自控程序，边与谢聊着：“你们的复健理疗效果显著呵，真是一天一个样，感觉活脱脱的美女就要出来了。”
谢笑应道：“你的大脑复忆也是成效外溢了，昨晚半夜我还第一次听到她说梦话了。”
“是吗？说的什么呀？”杰水很感兴趣地问道。
谢如珠断断续续地小声学说着：“晶···哥、···晶哥，来这石头···上坐···坐，爬···爬得好···累···累哟。”
“很好！”杰水边回应着说，边点开孙芸秀她们的值夜记录，果然在零点二十和三点四十录下了两次梦语的录音。他接着与谢说道，“是好事，比我预计的快一点。不过我还是想她慢点醒过来，得施放点催眠频谱抑制下意识兴奋，别在七月二十号前醒来，给我们按序完成复忆复健规划带来难度。”
谢想了想说：“你考虑得也是，醒来得过早，我们按序完成全部复健操作还真是有些难度。我们尽量朝前赶赶，争取能在这月二十号之前完成规划好的全部复健操作。”
“嗯”，杰水点点头说，“等会我与张导商磋商磋，也调整一下控制程序，抢在二十号前完成全部复忆规划，让韩梅他俩按新设定的时间苏醒过来。”
B201室内，林静远与他的男中医师已做完韩晶每日的例行头部中医复健护理。张映泉重又给韩晶带上频谱帽，调整了当天的频谱自控程序，重新启动了仪器。林静远边与张映泉聊着韩晶近段可喜的显著变化，边示意他们培训的两个男助手仔细地给韩晶全身涂抹营养精油。随后中医师用红外衍射仪对韩晶做了十来分钟的热敷，就与林静远配合从上到下沿韩晶身体的经络走向进行推揉挤压敲拍，一个多小时操作完成后，就迅速用磁石护理毯盖住韩晶那油光发亮麦泽色的裸体，结束当天第一次的中医理疗操作。每天类似这样的中医护理分别要在十点、十六点、二十二点左右共进行三次。
为避免相互干扰影响，各位主导都错开了操作时间。负责给韩晶喂食的李依然，每天七点、十三点、十九点共喂食三次，每次半个小时。喂食量也逐日有所递增，而且营养乳剂也不断变浓稠，现在已经是膏状营养餐了。开始营养乳是通过鼻饲管道给喂的，后通过不断调整和刺激消化系统植物神经和肌腱，居然能让韩晶在眠睡状态下产生正确吞咽食物的动作了，所以现在的膏状食物都是李依然小心地通过口腔直接给喂的。大小便也被调整得非常规律，每天清晨六点多都会排泄大小便一次，六点半前夜值人员就能清理干净，并且每间隔六小时左右还会排一次小便，值班人员掌握规律后都能按时清理，所以眠睡中的韩晶保持得很干净。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杰水漫步来到B201室，走到正在查看夜值记录的张映泉身边，轻声问道：“韩晶脑波活跃状况有什么新变化没有？”
张抬头看到杰水，很开心地微笑说道：“有呵，你看昨夜这记录，居然有两次梦话，比我们预计的早噢！”他让开一个身位，好让杰水看到记录屏，边指点着屏幕边继续说，“韩晶薛梅休眠前是不是两口子呵？你看他第一次梦话：‘梅，这山坡···太陡，下时···停不住的，你看···那下面有棵···松树，快步下···到那里···可抱住树。我···先下去···那里，好接···住你’，你说他在梦里叫‘梅’的，是不是指的薛梅？”
杰水点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难有这么巧合的事，不是两口子也是要好的朋友。昨夜薛梅梦话里也叫出了‘晶哥’的称呼，说的也是爬山的事。”
张映泉兴奋地说：“他俩休眠前是恋侣就更好呵！能在苏醒初期相互促进更快更全面地恢复久远的记忆，并能促进脑组织原存储知讯与新加载知讯的融会贯通，促进大脑逻辑网络组织的有序增生和连接。”
杰水说：“你说的恋侣感应，自然是具有良性启迪促进作用的。不过我到是有点担忧他俩提前苏醒，可能给我们按原拟规划方案完成复忆操作程序带来难度，不利于他俩大脑新旧知讯的融合衔接，妨碍其意识思维逻辑的严谨性，甚或出现某种程度的思维混乱和意识错觉。”
张映泉说：“所长，你忧虑过重了，绝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思维意识混乱状况的。我们这次严格执行你的要求，加载的所有新知识，都是按百多年来自然发展演化的逻辑脉络顺序精挑细选的，能与其以往的思维模式很好地融合衔接延伸，更易于知讯的触类旁通。所以他们醒后，只会使其逻辑思维能力更强更周密，不会造成思维意识错乱的。”他停顿一会，想了想接着说道，“当然，你提醒说他们可能比设定的本月底时间提早苏醒，这确实会妨碍我们按复忆规划方案完成操作程序。我看不如从两方面下手：一是我们适当地施放一些催眠频谱抑制其意识的兴奋度，延缓一下他们苏醒的速度；二是再调整一下我们原定的复忆程控方案，加密操控执行频次，这样也可以缩短我们所拟眠睡状态下的程控复忆周期。”
杰水笑容微露地说：“你这个建议好，与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林导也在这里，刚才我与谢导也议过此事，要做好韩梅提前醒来的预案，复忆复健操控程序都得调整加快。我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按韩梅这月二十号完全苏醒的时间表来控制，大家再辛苦点，一切朝最完美的目标努力。”
张映泉忍不住笑嗔道：“好你个所长大人，心里早有主意，来这里拿我开涮呵。我以后也得学着当闷葫芦，心里话绕绕几圈也不再直说。”
林静远在旁边也哈哈笑起来：“你今天才知道啊，所长是在启发我们遇事勤思考呦！他心里哪能没数？”
杰水也笑起来说：“也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呵，我是在反复考虑这个问题，在拿定主意前得充分听听你们的意见，集思广益，才能避免失误呵。”
林张俩笑笑回道：“是所长睿智呵，相信你能领着我们干成一番大事。”
杰水说：“幸亏有你们这群能担当的精英在身边，每遇疑难不决的事，总能得到你们的齐心支持，最终都能克难精进，收获成功。”
张感慨地说：“我们更庆幸有你这个带头人，能集众愿，谋共识，为确立的共同目标携手奋进。”
杰水感慨地说：“咱们共勉吧。今晚聚餐会我们就按这月二十号的时间节点，大家来仔细议议复忆复健方案的调整问题。”
由于自开展韩梅复忆复健操作以来，各位主导操控工作都是错点在忙碌，所以每日小餐厅的晚餐聚会就自动散伙了。每到饭点大家都是瞅着自己能挤出的空闲时间赶到职工餐厅吃个便餐，就又返回预苏室各自忙碌去了。七月五号的晚餐聚会，除尚官明董芳因总所那边研究室有事已返回北京而缺席外，其余几个主导包括含香杰水在内共七人，好不容易才在傍晚凑齐到小餐厅来。大家边吃边议，很快形成了共识。各方面的操控责任人都同意围绕二十日的时间节点，调整操控工作的安排方案，确保在韩梅苏醒日之前全面有效完成规划好的各项复忆复健处置工作，并且约定每隔一天就按这个时间点到此聚拢晚餐，交流一下各自掌握的韩梅动态变化情况。
这次晚餐聚会后的一些日子里，尽管大家日夜忙碌个不停很是辛苦，但因各项处置事项效果很好，韩梅复忆复健状况变化喜人，大家的情绪都很亢奋。隔天的晚餐聚会大家都交流得非常热烈，津津乐道着各自观察到的韩梅新奇动态和健美状况。
特别是十五号那天晚餐会上，春艾汇报的一个情况更是吸引大家。只见她刚扒拉了两口饭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今天早上六点多，我调整智能床让薛梅上半身能较服贴地斜倚在床靠垫上，便于给她喂食新调配的一种营养米糊，就是在原营养配方粉中添加了一些烘焙熟的芝蔴粉、藕粉及桂花密汁调和而成的米糊。谁会想到眠睡中未睁眼的薛梅连吞了几口后，嘴里喃喃说了什么吗？”她打住话头，夹了点胡萝卜肉片放嘴里嚼着。
含香有点着急，催她道：“说了什么？快讲来听听呀。”
“她···”，春艾停下筷子，吞了口里嚼过几下的菜食，学说道，“薛梅停住嘴，嗅着我送到她嘴边的米糊香味，突然兴奋顺溜地说：‘晶哥，我们这趟···来黄州对了吧，不仅赤壁里的···东坡诗词碑贴看了不少，黄州的东坡美食···也尝了好多呵。今天这家馆里···做的这藕圆子···真是香甜软糯，太好吃了。’你们说薛梅这是不是分辨出味道就想起好多往事了？”
张映泉高兴地叫起来：“好呵！这说明她身体机能和思维意识已然复苏健全了，我们的复忆复健工作可算是大功告成啦。”
含香有点狐疑地说：“薛梅是不是已经醒了？尽管眼睛还没睁开。”
杰水很感兴趣地回应道：“还没醒来。不过说明她脑波讯息激发传递都很活跃顺畅，身体机能对外界剌激感知反应功能都趋于恢复。当有人靠近与她发生交流剌激时，能常常发生与其脑组织活动的梦境共呜，误以为在与梦中人物交流而激起脑储记忆波传递的增强，以至梦中的交流话语很易脱口而出了。”
大家很感兴趣地听着，林静远还感叹着说：“我们平常人说个梦话什么的多是简短而前言不搭后语的，看来她这超级大脑就是不一样噢！”
杰水也兴奋地接口道：“嗯，你这话还真让我感兴趣，看来她们活跃的脑细胞增多和脑波传输网络路径的增生与联系频密，使其思维逻辑的严谨性条理性都有所提升呵。”他停了停，又接着说，“明天尚导董导及范启媛他们都要过来了，所里新进的两台最新技术释梦仪也会随带过来，到时我们能更便捷地了解其大脑活动状况，及时改善我们的辅助调控工作。”
大家兴趣盎然地交流着，各人不时冒出自己的新奇联想，惹得周围人乐一阵子。餐会在边吃边说的欢快轻松氛围中进行着。
杰水听着众人轻快的议论，若有所思地默默吃着面前的饭菜。突然他提高点音量望着含香说：“桂主理，我们这个聚餐室对面为韩梅俩苏醒后预备的115号和116号两间客房，是不是全部设施用品都准备妥当了？”
餐室内一下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杰水及含香这边。
含香回应道：“基本都妥当了，分别为他俩新置备的床单被褥和各类衣服鞋袜，洁净处理后也都放在各房间的柜子里，就是床未铺。116号房因是安排薛梅住的，所以各式床柜桌椅都是按女士风格配置的，还专门另添了女士梳妆台。”
“我想这样安排，”杰水对着含香，也扫视着全场说，“别让韩梅他俩醒来时看到自己是躺在一大排仪表设备柜的预苏室里。我们提前一点让其移住进客房里，使他们醒来后能处在一个温馨的环境中。明天十六号，含香你安排人再细心将客房整理一下，也放点君子兰什么的有益绿植进去，床可以暂时不铺。十七号我们将韩梅他们连人带智能床一起搬移到客房里去，复忆复健收尾操控工作量现在已经少些了，摆在客房也可以处置的。十九号再给韩梅他们铺好客房的床，完成换移客床和撤走智能床等杂项事务。”
含香点点头说：“好的，我明天带人把对面这两间客房打点好，原已按性别调派好的预苏室护理人员，也将跟随转移至客房参予轮值护理工作。另外请示一下，两预苏室在韩梅撤出后，室内配置的各项设施设备如何处置？”
杰水说：“全部撤出、保养、封存、分类入库管理，明年预苏楼建成后按统一规划重新布置。迎宾楼各层能清退出来的房间均改换成客房，因为计划八月八号在这里召开韩梅复苏返春成功回归庆贺会，届时所里会来不少人的。科盟也执意要派一位学术主管和见证记者低调到场，来的人都得有地方住呵。而且所里还有三对新人要在这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庆贺会上举行新婚礼，这真是我所自成立以来最值得庆贺的欢乐时刻。一下子凭添这么多人到场，吃住迎贺参观等该有多少事呵，让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就要到了。”
含香说：“嗯，你今天这样一说，还真有点超出了我的预想。等下聚餐会散了，你得留下来缓走，我们要仔细捋一捋八月活动的各项内容和将要到场的详细人员名单，提早做好各项供给保障的准备。”
杰水点头说：“你这个提议好，不仅我留下来，春艾也留下来吧。你还要去把生活主管冯晋源叫来，顺便把何再娣郑星宇也叫过来。大家相帮着，具体商讨落实一下八月庆贺活动的各项筹备事宜。”
含香频频点头说：“还是所长考虑得周到，届时有大家帮着，我心里就有底了。”
其他人见杰水他们还有这么多事要议，也就迅速吃完碗里的饭菜，接二连三地离席而去了。
含香开完庆贺活动筹备会回到自己房间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洗洗后偎在被子里半天还是睡不着。细想想，杰水为她减负解难还真是处处用心啊。首先是严控所内申请来牡丹宫的人数：除了已然在牡丹宫的几位主导外，只批准所教研室主办范启媛及一名男性副手过来，他们有给韩晶薛梅提供教学服务的任务；所办公室只批准周虹过来，因为他是新郎官之一，主任瞿欢都没让来；档案室只批准文员姚秀云来，因为她是新娘子之一，其主办孙惠兰也没让来；月球休眠站就安排胡友曲主理一人当代表了，常驻北极基地的司马智光让来，飞天英雄丰帆飞天仙女方彩云平时就是牡丹宫常客，这次又都是新婚主角，自然得在场的。北京总所其他的人届时只能通过视频互动异地共庆了。其次是活动期间所需物资采集供给的事，只需要她们商定好方案，提出清单，何再娣郑星宇甚至司马智光方彩云他们都愿分区域包干购运过来的。最后就连庆贺会的展开程序也商讨得非常具体了，将庆贺会主持和临场协调等杂项事务交由春艾承担，而让她作为牡丹宫主人负责重要的开场演讲，并让人们初步了解南极制剂站在休眠人复苏返春中的重要科研贡献。中间再安排胡友曲讲述月球低重力静僻环境在长期休眠和预苏中的关键作用，以及取得的重要科技成果；还安排专家代表尚官明主导简介韩梅复苏返春的生命科学奇迹；其后由科盟来宾代致生命科学委员会主席的贺词，杰水最后殿尾讲话。之后进行的就是由韩晶作为伴郎，薛梅作为伴娘的三对新人的热闹婚礼仪式与庆贺喜宴。
含香心里原来有点犯难的来宾住宿问题现已不成为问题，麻烦点的就是临时把迎宾楼里面积最大的员工餐厅腾出来，改作庆贺会场兼喜宴酒席场。她思忖着这得从几方面着手解决：一是庆贺会期间对员工统一改为盒饭供餐，而且定时集中分送至制剂站各工作场所的合适位置，这样员工既不用每餐跑迎宾楼这边，又不会影响这边餐厅改会场的工作；二是员工餐厅的条桌方凳非常规整牢实，可以拼接起来搭建临时舞台和上下的台阶，另外再紧急采购八张圆桌和配套餐椅，就可以应付会议和喜宴需求，以后牡丹宫扩建这些桌椅也是用得着的。三是将三楼视话室的设施设备临时转移到会场布置，这是比较麻烦和紧急的事儿，但必须做，以便能与北京总所人员和珠海澳琴岛科盟有关人员同频共庆共欢。至于庆贺会期间的餐食安排，先交由冯晋源拟出详细的供餐方案，我再推敲审核确定，安排进行采买和制作。
含香思前想后考虑妥当后，一看时间已经过午夜了，心中念念道：“不行，得赶快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呢！”于是强制自己放空思绪，调匀呼吸，重复默数着单调的数字，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十六号晚餐前，杰水领着下午刚到不久的尚导董导和范启媛他们一行人，走进了计划给薛梅预备的客房。含香正好也还在里面欣赏着自己带人进行了一天的布置，见杰水他们一群人进来了，忙喜笑颜开地迎上去招呼。见到后面的范启媛，还亲热地与她相拥了一下，笑说道：“范老师好！久违了，能在牡丹宫与你相会，真是令人高兴的事。”
范启媛笑回道：“有机会能来你的仙宫，见到你这仙子，真是令人高兴又艳羡的事噢！”
含香哈哈笑道：“那你这次可要多呆些时日喽。这里就是为薛梅醒来时预备的房间，你们看布置得怎么样？给参考参考意见。”
范启媛很快地笑回道：“一进来就感觉房间风格超凡脱俗的，心想肯定是你牡丹仙子布置的，我没猜错吧？”
杰水他们扫视着布置得雅致又整洁的房间，带有少量艺术纹饰的立柜、妆台、茶几坐椅和床榻等傢什，泛着淡雅的米黄色调，摆放错落有致。窗旁两个花架上各摆放着室内盆栽的一株君子兰和一丛茉莉花，红白相映，清香袭人，在素雅的环境中凭添了几分活泼气息。
众人频频点头交口称赞，杰水也点头回应道：“很好！布置得如高知女士独处的雅室一般，薛梅肯定喜欢。不过明天智能床要进来，我们先将这床朝窗边移一点，让房中间的位子宽敞一点，过两天智能床撤走后再移回来。”
含香边点头说好，边动手配合杰水他们将床朝窗边移了些过去。事情利索后，一群人就又过韩晶的房间看了看，也移了移床。感觉一切都妥当了，大伙儿就高兴地随杰水一起朝员工餐厅方向走去，沿途含香还与杰水聊起下月员工餐厅改临时会场的几个新的布置想法。
一起进入餐厅的这群人选了后排的两张空桌围坐着，含香忙进配餐间挑选了这群人要吃的饭菜。她正与一位厨工推着送餐车走出来时，一眼看见春艾与李依然走进餐厅，忙喊住她道：“春艾，李导，快过来，他们都在后排，我已挑好了饭菜，一起过来吃吧。”
春艾高兴地快步过来，扶着车把手替换下厨工，边笑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呵，省了自己去打饭菜了。”
跟过来的李导也咐和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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