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之九】
《九》 采晶遇险
“勘察者”号飞碟绕哈雷彗星迎光面浮巡普查一遍后，没再发现其它的新情况。驾长希多夫问尚官明：“迎光面情况基本已查清，我们是在这边选点落停采掘取样探查，还是去背面取样？”
尚官明用商量的口气与大家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在一个涡陷中心孔洞冰面处降落，分别在孔洞的不同深度钻采三桶冰晶，并在孔洞周边选点采掘几处岩石样本，然后转到另一面的涡陷处进行同样的采掘，以便于回去对比分析。”
大家都同意这个安排，希多夫说：“那我先向哈雷登陆中心报告一下。”
尚官明说：“等会降落了，你就报告，我们做采掘准备，这样节约时间。我们现在扩展计划了，抓紧时间非常重要。”
“好的”，希多夫操纵飞碟迅速飞到第一次发现的涡陷中心，小心地下降高度，轻缓稳当地让飞碟降落在冰晶表面上，并固定住三个脚架的止滑桩。
丰帆、彩云、尚官明都忙着换装仓外智能宇航服，希多夫说：“尚老师，等会我下去，你就留在仓内指挥吧。”
“不、不，你什么都熟悉，又有经验，留在仓内指挥才恰当呵。”
丰帆笑着说：“我看你俩都不用下去，有我和彩云俩就绰绰有余。”
“就是。”彩云附和着说。
“别争了，我下去要找最好的采掘位置，我们这次一定要带最好的冰晶回去。驾长，你快给地球的哈雷登陆中心报告吧。”
希多夫无奈，回转头去用量子通讯系统拨通了地球指挥中心，很快对讲语音器响起：“我是哈雷指挥中心，‘勘察者’号，你们着陆了吗？”
“我是‘勘察者’号希多夫，我们已着陆，不过目前还不是在原计划的背光面着陆，而是在迎光面着陆。”
“为何改变计划？”
“我们在迎光面发现两个很大的形似耳廓的凹陷区，呈中心对称，平面图案酷似中国的圆形太极图案，使整个彗核迎光面形状类似一个巨大的锥头钻面，或者说形如双叶涡轮浆盘，围绕指向太阳的中心轴每九小时左旋一圈。凹陷区裸露岩层表面有状似树木年轮的一圈圈痕迹，我估计是彗星每次回归太阳时留下的蚀痕。两涡陷中心均有直径约六十米的穿透性孔洞，由于阳光很难直接照射，所以洞内全是永久未化的古老冰晶，富含地球上稀有的宇宙粒子。我们刚才用波振仪检测了一下孔洞冰晶深度，有一万三千六百米，等于是彗核长度，比彗核自旋面直径一万一千二百米还大些。”
“好哇！真是重大发现。”中心指挥长忍不住高声自语起来。
“刚才华亚生命科研所的专家们和我共同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每个凹陷中心掘取古老冰晶三桶，并采集一些周边岩石样本，然后再转至背光面执行原计划。你们意见如何，请指示。”
“好的”，中心指挥长说，“那就先按你们的安排进行，下一步的意见我们紧急磋商后，马上通知你们，望你们注意迎光面的强幅射和强温差防护，再见！”
“再见！”希多夫通完话后，又转过身来望着尚官明他们三人。
他们的仓外智能宇航服都已穿好，只差头盔未戴。方彩云笑望着希多夫说：“行呵，驾长，你那个太极图案比喻得真是贴切啦。”
“锥头钻面的比喻也很形象，让人容易联想。文采不错呵，一席话把我们今天的发现很简明地概全了。”尚官明夸赞着说。
“不要笑话我了”。希多夫挥挥手说，“你们下去以后，注意别越出飞碟遮蔽的阴影里。如果要换位置，就即时通知我挪动飞碟。你们都从一号仓下去吧，高频冰晶铲、储罐及安全索等物品都放在那边。丰帆，岩石取样钻也在一号仓，到时我用激光标记几个点，你就按我给的几个参数取样吧。”
“好的”，丰帆说，“你现在准备开一号过渡仓吧。”
他们三人戴好头盔后，就通过隔离过渡仓进入一号仓，各人拿好相应的物件，由自动步梯鱼贯地下到彗核的冰晶面上。冰晶面粗糙不平，尽管隔着头盔防护镜，反射的阳光仍强烈刺眼。周围石缝中受热蒸腾喷起的一些气雾不断向他们所在的阴影里滚涌过来，影响了视线，他们必须借助头盔射频目镜才能清楚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们所在的凹陷区冰晶，由于有弧形内飘涡旋岩壁挡住了阳光的直射，所以得到了较好的保护。
尚官明左手抓托着粒子频谱感应仪显示屏，右手拿着杆长约一米的频谱感应探头，像老式探雷一样仔细排查着脚下的每一个点位。突然，尚官明将频谱感应探头定在一处不动，过了一会儿在头盔内说：“彩云，就在此处采一桶晶，五毫米的表层可刮去不用。”
“知道了，你再去查一查别处吧。”
丰帆头盔耳机里响起了希多夫的声音：“丰帆，我已用激光标记了一处位置，你看到了吗？在你左后侧约三米处。”
丰帆侧转身子看了一会，说：“看到了，取样深度是多少？”
“去掉约一公分的冰层，从表层至两米深处，连续取样五段，每段四公分左右，全部按顺序摆放入一号样品盒中。”
“喔，明白了。”
彩云花了约十五分钟的时间，就采好了一桶冰晶。尚官明握着探头仍在来回地移动位置，突然头盔耳机里响起了希多夫的声音：“尚老师，你快走出阴影区了，需要我挪动一下飞碟的位置吗？”
“要是不影响丰帆作业，最好能将飞碟朝我这边移一两米。”
“这个点上样品我已经钻取完了，你们移位吧。”丰帆插进来说。
“好的，我朝尚老师那边移一点，丰帆，下一个取样点靠近彩云那边，取样深度和办法不变。”
丰帆一手抓着样品盒，一手拿着岩石取样钻一步一步平缓地移向彩云那边。飞碟三个脚架固定桩自动抬起，脚架下的履带式行走装置缓缓运转，飞碟的阴影一点一点地在冰晶面上缓缓移动着。
尚官明侧转身子望着彩云，说：“这边来吧，在这个点上先刨开一米的冰晶表层，再采掘一桶冰晶。”
“好的，我这就过来。”
“要我帮忙吗？彩云。”丰帆挪步到彩云身边时说。
“不用，我这个冰晶铲好使。你那个岩石取样钻笨拙，需要我来配合你操控吗？别一人硬撑着呵？”
“谢谢，我现在还对付得了。等会取样深度加大时，我再叫你过来帮帮忙。”
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顺利地掘取了三桶冰晶、五盒岩石样品，然后鱼贯地返回飞碟过渡仓内。丰帆对着头盔罩里的受话器说：“驾长，我们不去中央仓了，你快将飞碟移到另一处涡陷中心孔洞冰晶面上去吧，，我们要抓紧时间完成迎光面的采掘工作。”
“好吧，马上就可移到那边去。”三人头盔里的语音器都响起了希多夫的声音。
两个多小时后，迎光面的采集工作顺利完成了，尚官明他们三人进到中央工作仓内，打开头盔，相视而笑。
“大家辛苦了！快喝点水吧。”希多夫回过头来笑望着大家说。
“这趟采样顺利，没感觉到辛苦，不过喝口水也好。驾长，你快将飞碟绕到彗核背光面去吧，我们现在要抓紧执行原计划了。”尚官明舒了口气后说。
“正在向背光面绕呵。”希多夫眼望着操控台回答说。
飞碟一绕到彗核背光面，从视窗向外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比南极偶尔出现的白化天气还要混沌，什么也分不清了。
希多夫借助多普勒视频系统贴近巡查着彗核背光面地形。尚官明将粒子频谱感应仪调校到普查状态，专注地盯视着视屏。
突然，星际通信系统语音器里传来伯里斯的声音：“希多夫，你们终于绕过来了。我们刚才接中心指示，因为你们的发现，计划有较大调整，我们准备马上绕到迎光面去，‘淘金者’号马上也要在迎光面着陆，这段时间，背光面就只有你们了。哈雷指挥中心让我转告你们一声，你们就按你们商定的计划进行吧。现在这里地表气温是零下一百三十二度，下降的干冰颗粒和密度都比我们刚来时增大了不少，望你们出仓作业时务必注意防护。”
“谢谢，伯里斯，我们会注意的。”
“祝你们继续好运！再见。”
希多夫刚与伯里斯通完电话，就听尚官明朝他喊起来：“就这里，悬停一下。”
希多夫看了一下视频，这里地形还较平缓，适于降落作业。
“就这里可以吗？把位置定准一点。”希多夫望着尚官明说。
“向右后侧倒退四五米吧。”尚官明说。
飞碟缓缓地后退着。
“慢、慢，好！就这里。”尚官明点点头说。
希多夫将飞碟缓降停稳后，又将反粒子射流炮防御系统拨至近距监控反击状态。他在驾驶座椅上扭转过身来，说：“尚老师，你不用下去了。按计划每个点只取两桶冰晶，并在原位钻取三十公分深的岩样就够了，有丰帆、彩云俩配合操作就行。你得在上面监控他们作业，与他们保持及时联系，我要专注留意降落物监控。”
丰帆边准备戴头盔，边说：“这样安排才好，我们在下面做事放心。”
希多夫看着他俩，叮嘱道：“外面降落物挺多，你俩只能在飞碟罩盖着的下方作业，千万别越过范围。”
丰帆、彩云俩点着头，戴好头盔，经七号过渡仓下到彗核冰面，熟练地操作起来。周围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絮状般的雪花夹杂着一些冰颗粒飘飘撒撒地落下来。这背光面的冰层也不同于迎光面的，要疏松得多，色白而透明度差，看来是由飘落的冰雪结实而成。
作业进行得还较顺利，用了四个多小时，他俩已完成了两个点的采晶和取样，现正在靠近飞碟遮蔽区域的边缘，进行第三个点也就是最后一个点的作业。希多夫曾想重新移动一下飞碟位置，丰帆见仍在遮蔽区域内，就劝希多夫别挪位置了，抓紧时间搞完好离开，于是就作罢了。飘降的冰颗粒愈来愈大，有个别的差不多有乒乓球大小，砸在地面冰屑四溅，一些冰屑还飞溅到他俩的智能宇航服上。希多夫神经高度紧张，时不时地催他俩加快作业速度。他俩到显得不慌不忙，彩云拿着钻机控制纽，丰帆把着轻便钻机三脚固定架，动作平缓地压钻、退钻、取芯，按部就班地将最后钻取的一段岩样放进样品盒中。他们盖好盒盖，正准备起步返回时，突然听到希多夫的喊声。
“有两团大的飘落物向我们飞碟方向飘来，我用射流炮去击毁那个排球大小的，还有个苹果大小的会飘落向你们的左侧，你们快点回仓。”
刚一说完，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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