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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书接上回

小说:

【明侦】山海之外

作者:

小贪狼星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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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面色凝重,微微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孤也不瞒着诸位。芒国看似风平浪静,朝堂上却内忧外患。先帝在位时,偏信方士、沉溺后宫,边关告急战事一触即发,战报一封一封雪花似的往宫里送,可先帝就是不管不问,任由奸臣克扣军饷,把良将调离前线——”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微微颤抖,“孤,是渴望权力,可也确实是不忍看着芒国就这么毁于一旦。如今朕初登基,能想到的,只有各位。”

他看向大家,第一次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所以孤未带兵器,今日一人站在这殿中,是真信得过在前任甄掌门和现任张掌门统领下的各大门派,虽然有江湖争斗,但面对外敌的进犯,依然可以暂时搁下朝廷和武林的争端,于危难之际,助芒国一臂之力。”

这。

众人面面相觑。

已经有人被九王爷这番话打动,脸上出现犹豫动摇的神色。

“九王爷求人的诚意,就是带着大军将我这小小药王谷围个水泄不通吗?”

魏谷主眼中露出一丝讥讽,“据在下所知,朝中最骁勇善战的两位将军,撒将军和乔世子都尚在边关驻守,即使内忧外患,也不至于到撑不下去,需要皇帝陛下亲自低头的程度。”

“这样打一棒子还给个甜枣的好手段,我劝陛下还是省省吧。”大神探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附和。

“孤也是为了边关的安定——”

“边关安定不在于武林是否臣服于陛下,而在于国库是否充盈,民心是否稳固,陛下是否治军有方——”

“放肆!”

何小宝话音未落,就受到九王爷怒斥。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悲悯:“所有人都说得,只有我说不得是吗?陛下,您忌惮的究竟是各门派,还是怕有一天真的局势动荡,自己也会落得和先帝一样的下场,被您流落在外面的儿子取而代之呢?”

九王爷定定地盯着何小宝的眼睛,想从他的眼底挖出一丝野心,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

只可惜那双明亮的眼眸如今被雾气笼罩着,有悲伤、痛苦、失望,唯独没有嫉妒、渴望和算计。

“呵……”

半晌,他咬着牙开口:“何店主说笑了,孤哪有什么在外面的儿子,若真有那么一天,无论是被敌军入侵还是被百姓起义,那都是孤治国无妨,孤愿意以死谢罪,孤的子女从小受到百姓的供养,自然也应如此。”

何小宝一怔,随即如同入魔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应如此,应如此……”

正在殿内气氛僵持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众人朝窗外一看,只见一群白鸽朝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守在周围的士兵搭弓便射,一阵凌乱的翅膀拍打声过后,还是有漏网之鱼飞了进来,抓住机会将羊皮卷丢了下来,张一剑一个凌空,将羊皮卷稳稳接在自己手里。

羊皮卷上画着一支二月兰,何小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蓉小乞的画风。

几人眼神交流,张一剑立刻打开羊皮,看到羊皮上书写的内容后,旋即眉头舒展开来。

而后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士兵的惨叫,乱成一团,九王爷大步走到殿门口,刚抬起脚准备跨出殿门看看是什么情况,就被飞进来的一个士兵吓了一跳,向后趔趄了一步。

还是旁边不知道哪门派的人搭手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子。

那士兵是被人一脚踹进来的,起身之后看到九王爷,连忙翻身跪在地上:“陛下!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乞丐,他们招式古怪,打得奴才们猝不及防!”

“什么乞丐?”九王爷眉头一皱,走回大殿中央,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魏谷主,“谷主,药王谷怎么会有乞丐?”

“天下的财富是恒定的,这药王谷里富贵的人突然多了,乞丐自然也就突然多了。”魏谷主倒是好整以暇,“倒是陛下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为何被官兵重重围困的药王谷,竟然可以闯进乞丐吗?”

下一秒,更多士兵的惨叫声传来,随后一道敏捷的身影从窗口跳了进来,几下便到了殿中。

还没站稳,就因为腿软,一把扶住了椅子扶手,才没摔得狼狈。

“哎呦——”

那人一抬头,先是对上了魏谷主看下来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后才慌忙别开视线,在大神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大神探高兴地拍拍她后背,“累坏了吧,来来来赶紧先坐下歇歇。”

说着就要去搬椅子。

那人连忙制止了他,忙不迭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了一旁的晨药师。

“多亏你们部署,还有个意外收获。”

来人正是星夜兼程的蓉小乞。

“有无受伤?”何小宝连忙拿出绢帕,沾了水细细擦着她脸上的灰尘,“可是刚才在外面打架受伤了?”

“没有。”蓉小乞缓了缓神,自己能站住了,她笑了笑,用袖子抹了抹脸,“跑得太急,外面人又多,不小心被人挤到花坛里了。好在能按时完成任务,把人都带来了。”

说完她还小声在何小宝耳边吐槽,“九王爷手底下的兵真是些草包,怪不得他想借各门派的高手去打仗,靠他这些兵,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住,若是有人想要刺杀他……啧啧。”

何小宝给她擦脸的动作顿了顿。

蓉小乞没看出他的不对劲,只是冲着九王爷一扬下巴:“你也是当年杀害我爹的共谋之一,要不是看在——各位英雄好汉的面子上,刚才我直接就杀了你报仇了,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九王爷脸色铁青看向张一剑:“张帮主可否为孤解释一下这场闹剧究竟是何意?”

张一剑一扬手,将手里的羊皮卷扔了过去:“九王爷担心的边关压境,如今危机尽解,这位丐帮的蓉少侠不计前嫌,日夜兼程,带领丐帮的英雄好汉们前往边关,烧了敌军的粮草,还活捉了敌军将领,逼他签下降书。”

九王爷立刻打开羊皮卷,上面清楚记录着敌军是如何被丐帮偷袭劝降的过程,末尾还有部族的盖章。

晨药师合上降书:“三年,足够您肃清内患,强兵备战了吧。”

“真是好本事……”九王爷手指微微紧攥,嘴角上扬。

孤,好像更不能放过你们了呢。

九王爷在殿中看着羊皮卷沉思,他手下的士兵也收到最新的军情,正向他小声禀报。

何小宝半跪在椅子边,用晨药师配好的药包贴在蓉小乞的膝盖上,两只手按摩着她小腿上的筋肉,一边揉还一边轻声问她来往有没有受伤,哪里还不舒服,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丐帮的郝长老站在一旁,和张一剑汇报着这几天他们的成果。

“……不是说好只烧粮草吗,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自从一年前您下令让韬光养晦,兄弟们练武都是偷摸着,好不容易有一次大展拳脚的机会,还是保家卫国,各个都疯了似的嗷嗷往前冲,要不是之前嘱咐了不能伤人性命只烧粮草,恐怕被占了的那几座城都能打回来。”

“有无兄弟——”

“放心,我们事后统计过,冲得太猛,被石头绊倒十七人;误入民居被打出来五人;被自己人误伤两人,其余的都没事。”

“那就好。”张一剑松了口气,小声说,“让你们烧粮草就是为了别暴露自己的实力,你看看刚才九王爷那眼神?伤情报告重新写一份备着,等今天这事儿结束之后给我,我给御前递上去,也好有个交代。”

郝长老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想得周到。”

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似乎随着雪花般战报的袭来,多出了略微能喘息的时间。

晨药师得空去了一趟药房,除了拿了点活血化瘀抗疲劳的药给蓉小乞,还在密室里取了些别的东西。

回到前殿,众人自然分成几拨各自忙活着,他将药包给了何小宝之后,就走到了棺木旁的椅子边,手略微抖了抖,将袖袋里的白瓷瓶递给靠在椅子上坐着的人。

“这……”

一旁的魏夫人看到晨药师手里的瓶子,惊讶道,“晨儿,这药可是——”

“他身子不适,先服药要紧。”晨药师蹲下身,递上水和药。

“药一直放着不用,就和灰尘没有区别。”

“少谷主。”“魏谷主”抬手,将他递过来的药轻轻推了回去,“此药珍稀,且也不是能医所有病,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药用在我这儿是浪费了。”

魏夫人接过药瓶,主动取了药倒在帕子上,递给“魏谷主”:“这药能疏通经络,压制浊气,是调理内伤的好药,就算不能起死回生,吃了好歹舒服些。”

“谢夫人。”“魏谷主”看着魏夫人,笑了笑,“想我初次见夫人的时候,已是许多年前,那时夫人还小,是怕蛇的年纪。”

魏夫人听到蛇,先是一怔,随后仔细回想童年旧事。

“小时候确实被蛇吓过一次,当时和爹一起外出,幸得一路过的女侠相助。”魏夫人的眼神温柔许多,“没想到竟然是你。”

云烟的事,晨药师前几日曾和魏夫人提起,魏夫人这么多年也只知道七毒教被灭门,可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还和七毒教圣女有过牵连,甚至还是灭门的元凶之一。

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和她背后已经没了的七毒教,自己还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得知她将本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寄虫强行取出,她跟着丈夫一起研究寄虫多年,虽然未能操控寄虫,但也能想到这对她的身体究竟有多大。

因此当她在仪式开始前找到自己,并将自己的计划坦言相告的时候,魏夫人也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同意和她一起演出这出戏。

人既然生前犯下伤天害理的罪过,死后的名声算得了什么?以灭门无辜门派换来的药王谷的安定,沾满了七毒教人的血,魏夫人自觉享受了这份安宁,也明白自己该承担弥补的责任。

她甚至庆幸鸥拂尘愿意向她开这个口,让她有机会能做些什么。

“这药说什么你也得收下。”魏夫人将包着药丸的手帕塞进她的手里。

“魏夫人,如今仇人都已去,你不必对我心怀愧疚。”鸥拂尘还想再推辞,可是看魏夫人和晨药师一左一右坚持,也就暂且将药丸收下。

“这瓶都给你。”晨药师巴巴儿递上前,“回头我再给你写个药方,你照着服用调理身子,如果药不够,可以随时……”

“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边郝长老眉头微皱,嗅到一丝不正常的气息,他问蓉小乞,“小祈,方才进来的时候,其他部的兄弟们落下我们多远?”

蓉小乞想了想:“咱们脚程快,可也不过在他们前面一刻。”

“一刻——”郝长老心下一惊,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绕到墙边,从窗户翻了出去,到了外面的回廊上。

眼前的情景,让他差点站不稳。

前殿在山谷中央的位置,但却在整个药王谷建筑群的制高点,向下可以俯瞰谷内所有建筑。

此刻谷内的所有房顶、地面上,已经被士兵占得满满当当,他们身上玄铁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肃杀的冷光,目之所及,还有几十辆投石车和两门大炮,已经对准了前殿的方向。

他立刻冲回殿内,视线扫过殿内每个人。

果然。

张一剑也察觉到不对,立刻环视一周。

“糟了,九王爷不见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说话、上药的上药的空档里,九王爷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前殿。

“你们看外面。”

众人纷纷走出前殿,皆被眼前的情形震慑得倒吸一口凉气。

九王爷已经被护送到了前殿下方的一处平台,他坐在龙辇上,此刻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盾牌重重保护在当中。

“陛下还真的看得起我药王谷。”晨药师自言自语一句,上前站在众人的最前面。

“狗皇帝!”郝长老上前一步,冲着下面大喊道,“我们刚帮你在边境击溃敌军,你就用大炮对着我们,你就不怕百姓耻笑你这个皇帝忘恩负义吗!”

正说着,突然一道利箭破空的声音,一只鸽子被打落在回廊上。

大神探脸色铁青地走上前将鸽子捡起——这正是他养的信鸽,方才刚放出手,就被人射了下来。

药王谷被包围得铁桶一般,想必在后面的丐帮弟子也已经被悉数挡在了山谷外,想要送信号出去都难如登天。

“郝长老,若今日我们都死在这里,恐怕百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若是九王爷再编一段瞎话出去,说咱们是因为天灾死在这里,外面的人也很难查证。”大神探叹了口气,“就算数十年后咱们的尸骨被翻出来,今日之事昭告天下,风云变幻时移世易,朝堂和江湖都已经变了样,恐怕也只是被当成一段往事,留在说书人的嘴里罢了。”

“张掌门,何老板,晨少谷主。”郝长老看向三人,“朝堂和武林终有一战,我们都做好了准备,只是就这样死在大炮下,兄弟们难免憋屈,您三位只要下令,大家愿意冲一回,宁死也不会屈服朝廷!”

“没错!”众人附和道。

张一剑看了一圈。

此次来吊唁魏谷主的,都是各门派响当当的英雄,有少年侠客,也有武林前辈,他们如今站在这殿前,无不是挺直了脊梁,手握武器义愤填膺,做好了宁死也不做朝廷鹰犬的准备。

既如此,那么就……

张一剑刚想开口,只见身侧突然一人走上前。

他步伐沉稳,一步步顺着阶梯向下走。

走到平台处,他背对着殿前众人,面对着龙辇上的九王爷,一撩下摆,跪了下来。

“儿臣有罪,请恕儿臣不孝。”

他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原本以为,除了去年参加过武林大会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何小宝的真实身份。

但事实证明,好像只有他们是去年才知道的。

因为当何小宝跪在殿前,自数不孝的时候,张一剑悄悄观察了一圈周围人的表情,他们有冷漠、平静,也有担心、不舍,有的前辈长叹一口气,垂下眼眸不忍再看。

是啊,谁能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将沙漠里唯一的官家驿站改成自己的私家庭院,又有谁能把丝绸之路上的银器、瓷瓶和香料堂而皇之地扣下来,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虽然在沙漠里生活了快十年,但那举手投足的矜贵,和聊天时候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对宫廷的了解,敏感的江湖人士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非同一般的身份。

何小宝自以为是的天衣无缝,无非只是大家在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接触之后,保持的一种无声的默契。

这种默契是一种夹杂着信任与警惕的复杂感情,一方面他们敬佩何小宝,尊重他,知道他一路走来靠的是自己的赤手空拳,给沙漠打出了一片绿洲,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提防,可他们防的不是何小宝,而是今天这种情况——人的出身血脉由不得自己,甚至连“放弃”都不能自己做决定。

“父皇。”

何小宝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台面上,起身的时候放眼望去,无数箭头指向自己。

“儿臣一无军功,二无用于社稷,多年也不在您身前为您分忧,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儿臣自觉愧对芒国的列祖列宗,愧对您对我的期望。”

何小宝望向龙辇上的人,那人端坐在重重盾牌的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纱帐后面,可何小宝偏偏能穿过盾牌和纱帐,看到那双眼睛里流动着的血脉。

那是和他一样的血脉。

这份血脉,自他出生就流动在他的身体里,他的身份,是永远去不了的烙印。

因着这份血脉,他放弃了宫廷的生活,来到沙漠里,咬牙坚持打拼十年只为给父皇一个稳定的沙漠环境;也是因着这份血脉,他在野店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认,这个隐形的权力巅峰,已经被他稳稳站住。

沙漠的势力,江湖的人脉,这些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却渐渐随着九王爷野心的膨胀而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何小宝其实早就察觉到了,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纯粹。

他用了很多种方法展示自己的真心,甚至愿意永远关闭野店远离江湖和朝堂,但没有办法。九王爷自己弑父杀兄,便觉得这份心思也会遗传给自己最骄傲的儿子。

于是他登上皇位的消息传来,何小宝便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孤家寡人。

还是这份血脉,无需多言语。

九王爷微微抬手,那些对准何小宝的箭头便悉数放下。

身为一个帝王,他顾忌的不是野店庞大的势力,而是使这股势力掌握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中。身为人子,为了帝位算计周围的所有人,父子亲情、兄友弟恭全都抛诸脑后,这是他自己,也是他忌惮的,会在将来再次发生的。

包围药王谷的士兵一圈圈撤走,何小宝看在眼里,遂重重地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儿臣希望父皇江山稳固,芒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

一滴血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随后越来越多的血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池。

“孤答应你。”

“他想做什么?”

空气中充满了悲悯的气息,蓉小乞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一旁的张一剑,“他想做什么?”

张一剑则是看向一边的晨药师,问:“药是你给的?”

晨药师眨了眨眼。

蓉小乞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明白了什么,但当她真的看到何小宝就这么倒在平台上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第一个冲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只白鸽从大殿的窗口飞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拍着翅膀,掠过山下的军队,消失在天际。

九王爷早就有安排,手下的士兵也第一时间将何小宝的尸首团团围住,然后身边的侍从上前,将何小宝抬起来。

“假死”的事,他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

看着九王爷带走何小宝,蓉小乞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就一直强忍着。

“何店主是为了江湖和朝廷的安定才选择牺牲自己,他说,这是他的责任,他愿意一力承担,希望大家不要为他报仇。”张一剑拿出何小宝事先准备好的信件,给每个门派的代表都送了一份,“这里有书信一封,还烦请各位回去之后交给各位掌门,何店主说,能和诸位成为朋友,和大家有机会在野店把酒言欢一场,已是十分幸运。”

“唉。”大家接过信,不免有些感慨,“其实我们早知道何店主的身份,但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保住我们而和朝廷决裂。”

对于何小宝的死,大家的情绪都颇为复杂。

一方面他是皇亲国戚,以野店作为遮掩这么多年为朝廷输送情报,还间接害死了玄青岛岛主,凡此种种,都是江湖各门派所不齿的行为;可另一方面,这么多年来野店的存在也庇护了不少江湖侠士不被朝廷狗官迫害,何店主作为中间人,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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