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楚忠良”推开门,踏入室内。
“……谁呀?”
屋内传来一声模糊的问话,夹杂几声咳嗽。
旋即,有脚步声由里而外传来。
“呵。”
门内,与楚忠良如出一辙的面孔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
他并不在意被里面的人察觉到不对,反而转过身,谨慎地关上门窗。
“……呀。”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意。
却叫“楚忠良”陡然一惊,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天灵盖。
将军府中温度虽低,却也已经习惯,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楚忠良”感到一丝更深的寒意。
他猛地转身出手,却落了空。
“……?”
“楚忠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一瞬间迷茫。
刚才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小孩站在背后发出的,如今,人呢?
“猜错啦……该我了——!”
伴随着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是“楚忠良”疯狂响起的危险预警。
可惜,太晚了。
就在他猛地抬头时,素白宽大如月光,水河般的水袖看似柔软,实则劈头盖脸淹没他。
“……”
黑蛇睁着无神的双眼,无助地思考人生。
先是上头老大派了一个距离长达千里的外出任务,并且要求带上“寒冰魄”造出异状,势必诬陷将军府藏匿妖孽……但是上头根本没有想过,他是蛇啊,蛇妖也是蛇啊!
喝了雄黄会现原形,天寒地冻冻久了会进入休眠啊!
平白给任务上了强度不说,也没人告诉他……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
连人都没看到,就被捉住了,也太……
“想什么呢?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冼妬皱眉望着眼前这个被抓住后就一脸痴呆的蛇妖,暗道:
不会是个痴傻儿,修炼有成的妖也会痴傻吗?
恐怕是装傻!
这样想着,冼妬越发觉得他是在装傻敷衍自己,于是一手抓着长绫一头,一手擎着红缨枪抵在“楚忠良”脖子上。
冼妬望着“楚忠良”那张脸,眯了眯眼,拍拍他的脸,道:“……再问一遍,你有什么目的?”
慢了不止半拍的黑蛇,望着照出自己面容的枪锋,缓缓露出一个惊恐表情。
“……大人,饶、饶命啊!”
救命怎么面对自己亲生父亲的脸都毫不留情吗,这是什么杀神啊
“嘘。”
冼妬神色冷淡,比了根手指压在唇上。
“我听厌了求饶。实话实说,我给你个痛快,否则……”
黑蛇的目光顺着冼妬来到自己的脚上,见她忽的一笑,森齿外露,年幼的脸上,在昏暗光下显出几分魅然鬼气。
“……”
黑蛇闭嘴了,他绝望道:“我是从北方来的妖怪,不知您大名,只不过想占一府邸,求安稳生活。”
“我愿将寒冰魄赠与大人,只求饶我性命!”
“寒冰魄?”
冼妬闻言翻了翻口袋,从中取出一物。
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菱形晶体,通体冰蓝,仿佛千年寒冰,散发着幽幽白雾霜气,一看便不是凡物。
“这个?”
冼妬在手中把玩片刻,不以为意,“就一个长得好看的温度调节石头,有什么用处?”
“!”
黑蛇睁大眼睛,震惊:“怎么在你这!”
冼妬无语看了他一眼,
“你走后,我从坑里捡到的,它在夜里发着幽蓝的光,非常明显。”
黑蛇被她的眼神伤到,忍不住辩解一句。
“……寒冰魄属阴,有助于此类功法的妖修炼。”
“你怎么这么蠢。”冼妬皱眉,直言:“怎么修成妖的?还敢杀人。”
“……”
黑蛇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都是因为寒冰魄的影响,你们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蛇太冷了会冬眠啊!”
“知道。”
冼妬真诚道:“但是你不觉得自己随身带这种东西很难以理解吗?”
“告诉我背后之人,我不杀你。”
指尖的寒冰魄停止转动,黑蛇的眼睛紧盯着二指间那抹幽蓝,陷入沉默。
片刻后,他垂下眼睛:“……没有人指使。”
“是我自己要这么做。”
他说:“……是我要这么做的。”
冼妬垂眸望他,长睫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
她问:“还有遗言吗?”
“……”
黑蛇不语。
冼妬惊讶:“……你哭什么啊???”
对面,黑蛇顶着楚忠良的脸哭得稀里哗啦。
他咬着嘴唇,不时发出一两声憋不住的抽泣音,看起来怪可怜的。
倒是让冼妬蓄势待发的朱缨枪不好下手。
“……”
……他大爷的。
冼妬在心底暗骂一声,举起枪要打死他,又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一指时顿住。
黑蛇就这么用楚忠良硬朗的面孔在冼妬面前默默流泪,硬是叫她看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她挠了挠头,再次拍了拍对面闭眼等死的黑蛇妖。
“喂喂!”
黑蛇眼睛睁开一条缝,泪眼朦胧中看见对面有个凶凶的小孩大马金刀蹲在自己面前。
“……?”
冼妬憋着一口气:“……换你本来的脸。”
黑蛇哭得更凶了。
一边哭他一边默默换回自己本来的脸。
柳眉杏眼,细鼻朱唇,眸光如碧波潭水荡漾,泪痕隐隐,带着几分独属水生物种的阴柔……有点像女孩。
朱缨枪悄无声息地朝他脸外边移动两厘米。
“……别哭了。”
冼妬冷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清泉流水般动听,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三思而后行,道:
“不管你哪来的,跟我签契约,留在将军府当护院,干不干?”
黑蛇:“!”
黑蛇眼睛一亮,当即睁着红了一圈的眼眶大声道:“墨玉见过大人!”
“……”
冼妬警告:“不许被我发现跟你上家有联系,知道吗?”
飞仙引陡然一松,从墨玉身上流回到冼妬肩上。
墨玉狂点头:“放心吧大人!只要有您罩着我我一定不会背叛!我真的只是一个被莫名其妙抓来干黑活的倒霉妖怪啊!”
……冼妬当然知道。
要不是看出他身上没有血气孽障,早一枪攮死,还跟他啰嗦。
一抹复杂金色莲印出现在墨玉手背,金闪后便隐入,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墨玉摸了摸手背,看起来竟然有些高兴。
“……行吧。”
冼妬沉默片刻,感觉有点后悔,
“……离开寒冰魄之后你真的不傻吧?”
“我可是在皇陵下修炼百年的蛇妖,真的只是被影响了才这样……”
墨玉艰难解释道:“将军府都冷半个月了,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哦,”冼妬冷漠脸,扯了扯嘴角,道:“果然是京城来的。”
说完这句话,墨玉目光惊恐。
就在他担心冼妬会不会逼迫他交代来龙去脉时,冼妬却忽然转身离开。
“……诶?”
墨玉讪讪地扶着门框,望着冼妬潇洒离去的背影,弱弱道:
“老大,我怎么办呢?”
“明天去拜见母亲,她喜欢你就留在将军府陪她练枪浇花,不喜欢就跟我外出降妖。你随便挑地方睡吧,哈欠——”
冼妬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反正今晚将军府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
好恐怖!
墨玉对自己说的。
——
回到房间,冼妬倒头就睡。
也不担心墨玉会对自己不利,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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