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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上学太无聊啦

小说:

折得一枝春(科举)

作者:

范病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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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宁不屈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刚出悬山巷,就被人告知苦主来家中闹事儿,返回来恰好碰见那林姓妇人声声泣血的咒骂。

她明白她年老失子的痛苦,因此即便过失杀人可以用铜赎,她仍然连压带劝让人犯家属放弃了铜赎其罪的打算。

一命有时不能去抵一命,但也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前来喊冤诉苦就不合理了。林姥恨她是人之常情,但能找到她家大张旗鼓地开骂,一个没念过书、与她毫无交集的阿婆能句句戳人心窝,背后没人挑唆是做不到的。

有人利用这种恨意想毁掉所有人苦心经营的讼师铺,就是万不能容忍之事。

宁不屈转头让草垛叫来巷长请苦主离开,等着老幼三人到了巷长家不再哭闹后,她再出面解释。

甫一露面,那阿婆蓦地扬手向她扑来,宁不屈抓着她手,“林姥,你恨我什么?”

老妪被制住动弹不得,含恨道:“你难道不知?你个助纣为虐的毒妇!亏你爹当官名声这么好!”

“林姥,我爹当官不过三年,也不在安庆任职,你是如何得知的?再有何为助纣为虐?审案时阿婆难道没有在场吗?”

她差点想说你家大郎去世时的情景你也知晓,本就是误杀。但想了想还是开不了口,亲人去世的痛楚,不该成为申辩驳斥的技巧。只得一句一句劝,一句一句语气平和地反驳,

老妪沉浸在极端仇恨情绪里,任凭宁娘再怎么讲明事理劝了半日也无用。

巷长调解惯了纠纷,见状拉了宁娘出屋去:“回去罢,这时候再劝也是无用的,她心底里明白地很呢,如今这般不过是想要痛痛快快地向你宣泄罢了。”

宁不屈回头看了看屋内人灰白的脸,愣怔半晌后还是离开了。

作为一手把讼师铺办起来的东家,她要做的事情还不少,确实无法继续在这里做无用功。此事一出,不仅需要迅速揪出背后撺掇之人,更要尽可能快地将负面舆论平息下来,

先得劳烦苦主住处的坊主帮忙,找亲朋每日上门安抚阿婆,确保这件事不会扩大影响;再通过查府城及其周边县中未加盟的讼师名册,再与这些时日与苦主有接触的人群一一核对,这人早晚会浮出水面。

不过在此期间,考虑到家中幼童,此处是暂且不能住了。

找一处暂时能容她们一家七八口人住的宅子并不容易,何况宁不屈因着这事儿每日早出晚归,这些天脸上都难挤出一个笑来。

赵惟明只得再度拾起讲解穴位的书,照本宣科替她按肩颈,忍不住劝:“宁娘,莫去多想。”

旁人都道她是心烦遇上了这样的麻烦怕名誉受损,但他又怎会不知这是宁娘心太软了些,遇上人命官司,纵然自身无错,仍然会为此忧心。

“嗯,再过几日就不会这般忧虑了。”她并不自责,但人的情绪并非完全受理性的认知调控,不若任由这种感同身受的悲伤在身上游走直至消散。

“这是我第一回遇着这样的事儿,有了经验再往后处理起来就方便的多。”

“往后……”他很是心疼,宁娘要走的这条路注定不会被每个人理解,今后仍不可避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用担心,”宁不屈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

所以即使他人纵有千般不解万般抵触,她仍会一直向前。

赵惟明将头埋入她乌发间,他的宁娘啊,他永远会被她的心性折服。

只是折服之余,他可忘不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出这个计谋的人怕不是只有讼师铺的敌人,恐怕还有铺中宁娘潜在的对手。

越是同行之人,越是了解宁娘,了解她的个性与过往。这一招不仅是诋毁宁娘的个人品行与讼师铺子的名声,更是利用宁娘的良善、拿宁娘的丧父之痛来攻心。

他双手不自觉收拢,这般恶心小人,他迟早要给他找出来收拾到他怕不可。

妇夫俩本来想着暂时搬离一段时间,但刘娘子哪里舍得让这些对盼盼有潜在威胁之人再度靠近,作为全家最富有之人,她大手一挥,搬家!

至于往哪儿搬?另一位一家之主赵丫丫也展现出了她作为八品副使的能力,往城南凤栖坊搬!

城南凤栖坊屋窄地价贵,但靠近府衙治安良好,这一带住的向来是府城内底层官吏。赵家出了一个从六品一个八品,自然能住进来。

新家比原来少了三间屋子,仍然多花了五十余两银子才拿下。刘娘子眼睛眨也不眨准备掏钱,小妻夫反而看得肉疼,不过想到这儿旁边就是个育幼园,她们也咬咬牙接受了。

只是万不能让长辈掏这钱,赵惟明顶着宁娘戏谑的眼神将几年来攒的私房悉数拿出,佯装无辜:“那是攒来给宁娘买古籍的钱。”

刚搬来不久,背后撺掇之人便浮出了水面,果不其然是个府城的柴姓讼师。

赵惟明在宁娘直接杀上门的同时,喊了陈宝珠一块儿顺藤摸瓜逮住了讼师铺中的叛徒宋讼师。

宋讼师是个自她们搬来府城起就一直在铺面的老资历,一直以来能力无可挑剔,就是人过于圆滑些,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是谁都没料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卑劣行径。

赵惟明自然也在讼师铺子挂了名儿,两人也算熟识。他倒是先礼后兵讲明来意,宋讼师听明白后却没慌,这人在他眼里是个书生,甚至过于听宁不屈那个娘们儿的话了,软蛋一个。

没成想赵惟明见他毫无悔过之意,反手钳住他手,跟抓小鸡崽儿似的大步流星地把人往水缸那儿拖行。

他这些年来久不动手,结果将人往水缸里摁的时候仍旧熟稔,保证能淹个屁滚尿流还不至于下手过重。一通下来宋讼师吓得不行,外表看上去却只是额发湿了一些。

待宁不屈率众人浩浩荡荡回来时,仅仅看着屋内瘫成一团的宋讼师、堂下双手交叠于膝上坐得乖巧的赵惟明以及处理完“案发现场”还未来得及将棉帕放归原位只得装作擦桌子的陈宝珠。

她差点绷不住笑:“宋讼师这是怎么了?”

宋讼师已经被折磨地服帖,麻溜低头:“我也撺掇苦主去你家闹事了,我之前想把你拉下来,望东家恕罪则个。”

“嗯,”宁不屈坐于堂上,轻描淡写地把目光挪开转向账房娘子:“查一查宋讼师的账。”

底下人要造反,多半手脚也不干净。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比方才赵惟明的手段还让他恐惧,宋讼师哆哆嗦嗦靠过来想逮住宁不屈衣角求饶。

赵惟明眼力见儿向来不错,拿了陈宝珠手里的棉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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