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赵墨尧。
这人长得好看,但五官凌厉立体,平时不爱笑,冷冰冰的。加之个头高大,给人的压迫感就强。
王麻子那种小老鼠似的家伙怕他,蛮正常的。
赵墨尧看了看还没满的背篓,脑中闪过她挥舞锄头时,不断看手的场景。
想来,手心肯定红了。
她本就娇......
主动道:“我帮你打猪草吧,你歇会儿。”
说着,就要去拿地上的镰刀。
苏白猛地抓过镰刀藏到背后,对诧异看过来的赵墨尧道:
“我自己来。”
赵墨尧顿了片刻,暗自扫了下苏白露在外的细白皮肤,略有些不解:
“多休息休息,难道不好么?”
休息够了的苏白站起来,道:“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本来的活儿不知道被谁做完了,我要是连打猪草这点事都不做,会被人说闲话的。”
苏白回忆起第一辈子看过的刑侦案件,还有各种关于人性的悲惨小故事,长叹一声,老气横秋道:
“这人心啊,最怕的就是嫉妒,木秀于林,折得快。”
赵墨尧还没起身,就这样仰着头看她。
斑斑点点的光落在苏白身上,他第一次明显感觉到自己跟苏白......真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说的话,不是不能理解。
可以苏白的阅历来说,这种道理,她不该有如此深刻的理解才对。
她的眼眸不会骗人。
苏白绝对从小就生活在富足、安逸与宠爱当中,但偏偏,又知晓人的恶。
唯一的解释就是:教育。
被人保护在一个足够安全的壳子里,以他人的视角,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丑恶,才能如此脱口而出寻常人需要深刻经历才懂的道理。
赵墨尧心生烦躁。
好遥远.......他和她。
苏白在宽松的裤兜里掏了掏,借着掩藏,从空间里偷渡出一小把大兔子奶糖。
见赵墨尧还蹲着,便也蹲下,面对面地,朝他笑着道:“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糖,你拿着吧,虽不是正经的东西,但也算谢礼,之后再请你吃饭。”
赵墨尧恍惚间,只觉方才还缥缈的人,猛地落到了人间,他莫名汹涌的忐忑跟自卑,瞬间便被苏白的笑给驱散了大半。
苏白见他呆呆的,没什么动作,将糖放到他眼皮下,提醒:
“别愣着呀,赶紧拿着。”
“哦,好。”赵墨尧回神。
忙伸出双手,作捧状,分外珍稀的样子,好像自己要接的不是糖,而是黄金。
苏白一瞧,想起小梅来。
小孩子做这个动作是可爱,一个高达一米九多的冷面男做这个动作,就有些诡异的滑稽了。
苏白忍着笑,将约莫七.八颗的糖放他掌心里。
起身,拍拍手,道:“那我忙了,你自便哈。”
然后就开始弯腰打猪草,动作利落熟练,比锄地拔草的时候看着轻松多了。
赵墨尧把糖装兜里,却没离开,而是站到了一边,站岗似的杵着。
苏白抽空瞥了他一眼。
也明白他的意思。
大抵是觉得她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走了个王麻子,或许还会来个张疯子。
苏白心头觉暖。
想起系统资料卡上,对赵墨尧性格的描述:【冷,硬】
意外地挑了挑眉,不禁暗道:这不是挺爱帮助人的么,咋就冷了。
这念头也就在脑子里闪了下,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打猪草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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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墨尧才踏进家门。
赵灿灿就披着湿了一半儿的头,女鬼似的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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