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笙还在思绪中未回神,忽地听卫珞漪出声唤她,她的心蓦地一跳,旋即浑身气血上涌,身子都热起来。
她低头轻咳两声,定神佯装镇定地缓缓走到卫珞漪面前。
四目相对,她见月光倾落于卫珞漪的半边脸,看着她的眼眸似漾着水般潋滟,只让人觉温柔可人。
宋瑾笙不自然地瞥开眼,心想自己竟会有如此破天荒的想法,真是美色迷人眼。
“我那怎么算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欣赏。”
“欣赏?”卫珞漪依旧坐着,仰首挑眉问她,似是感到惊讶。
“是啊,殿下吹得很好听。”宋瑾笙这话不止恭维,也是真话。她见过卫珞漪性情古怪、异于常人的一面,却不知她也有月下独奏、柔情似水的模样,倒是挺让人觉新鲜。
卫珞漪唇角挂着不温不淡的微笑,目光从宋瑾笙的眉目落到她的衣襟,顿了顿,才启唇:“从前本宫也时常在这儿吹笛,也不见得驸马说一句欣赏。”
“....那...殿下都说是从前了,我这次能醒来,早就当自己是重活一世了,转性了也不奇怪。”
“的确是转性了。”
卫珞漪搭着冬阳的手起身,目光始终凝在宋瑾笙领口旁的连云纹,甚至抬手用指尖轻抚而过,令宋瑾笙紧张得绷紧身体。
“一年多了,本宫还是初次见你穿这身衣裳。”
闻言,宋瑾笙低头看去,心中思索出好几种可能,但为妥当,她只问一句:“我...我不记得了,这件衣裳有何特别吗?”
卫珞漪不语了,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唇畔依旧微笑着,却毫无柔意。
宋瑾笙只能错开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冬阳,可没想到冬阳也不如往常般温顺,此时竟是蹙眉看着她,莫名地有一丝怨气。
?
这是又怎么了?
沉默半响,正当宋瑾笙无措时,卫珞漪却先开口,不答反问:“现下已晚,驸马不在屋内歇息,为何会来后亭?”
“我也才回来,我方才出府去....找些好吃的。”宋瑾笙说时看着卫珞漪的眼睛,似是坦荡。
这公主不好忽悠,要是等她问起,怕又是要生疑,还不如她先说了。
“是吗?”卫珞漪的微笑又扬起些。
宋瑾笙还想着她是否要再问,可卫珞漪却是垂眸,淡淡留了一句:“那驸马晚归,还是快些回屋吧。”
说罢,她便与冬阳一同离去,转身霎那,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宋瑾笙望着她月光下清冷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
宋瑾笙怔神半响,心底总觉哪里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暂时作罢,背身反道而去。
另一头,冬阳跟在卫珞漪身旁提灯走了一路,好几回抬眼看她,似是若有所思。
待回主屋,已是子时,也到了安寝的时辰。卫珞漪坐在铜镜台前,春月和冬阳各在一旁为她解衣梳发。
看着镜中人黑发披散下,更显肤如凝脂的小脸,容貌尚且还留有一分少女的青涩,可眉目淡淡藏着疏离,凛若秋霜下,是她这个年岁不该有的沉稳老成。
殿下总是这般,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曾在意,似乎这件事与她根本无关。
可殿下不在意,她在意。
“殿下。”冬阳拿着木梳,梳到一半时,手上一顿,还是忍不住开口。
卫珞漪闻声,空洞的双目聚神,往镜中一抬,看向身侧的人,“嗯?”
“殿下恕奴婢多嘴,可奴婢不明白,殿下方才为何不同驸马说出实情?”
冬阳努嘴,一脸忿忿不平,一旁的春月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看向她。
卫珞漪单眉微微一蹙,似是不解,“实情?什么实情?”
冬阳道:“当然是....驸马今夜明明去的是....可她还却还骗殿下,这也罢了,还是穿着殿下当初新婚前为她缝制的衣裳去的....未免也太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自宋瑾笙醒来后,因言行举止过于异常,卫珞漪便派人暗中跟着她,宋瑾笙一有动静,便会立即传到卫珞漪的耳里,所以宋瑾笙出府去七里香的事,她当然是知晓的。
可,那又如何?
卫珞漪看着镜中的自己,弯唇微笑,“驸马早就忘了从前的事,怎么还会记得那件衣服?”
冬阳哽住,可还是替卫珞漪委屈,“就算如此,驸马也不该去那样的地方,她是殿下的驸马,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玷污了殿下?”
卫珞漪依旧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玷污?凭她么?”
“放心罢,传不出去,何况她特地打扮成那样出府,又有谁能认出?”
“殿下.....”冬阳说不过,只能默默低头撇嘴。
“冬阳,你只需谨记,她不过是我名义上的驸马,只要不忤逆我,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她的存在便足够。”
再说了,她可不觉得宋瑾笙是为了赏风月才去的,此行目的虽可疑,但也并非不能解释。
毕竟,她前几日突然闹起和离,想来这个心思也未收尽,去这一趟,不知是否故意而为之,特地做给她看的。
冬阳轻叹一声应下后,又道:“那...往后若是驸马还去...是否要再报给殿下?”
听到这,一旁的春月忍不住插话,满脸单纯,“殿下方才的意思,不就是说此事不重要么?只要驸马不出事便好.....”
春月话未说完,便被冬阳一眼瞪得缩缩脖子,连忙噤声。
“报,为何不报?”卫珞漪轻轻挑眉,声音轻柔得仿佛失了气力,“她何时出府,出府去了哪,见的何人,几时回府,都需一字不落地报上来。”
宋瑾笙只要不寻死,要做什么的确与她无关,可宋瑾笙是她的驸马,她必须知道她的驸马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她只要是她的驸马,可就不能逃开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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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瑾笙与苏苒相识后,宋瑾笙便仿佛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依靠,能倾诉的对象也终于不再是冰冷机械的系统,而是与她有一同遭遇、活生生的21世纪的现代人。
所以,她便三天两头地找借口往外跑,回回都要把自己打扮得亲妈都认不出才出府,这更让府里的一众人觉得反常。
但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的驸马爷,自打那日起死复生醒来后,行事便是这样怪异,只怕是真把脑子给摔坏了。
而今日,宋瑾笙以看桥赏景的由头出去,本想与苏苒在茶楼里商讨便好,可苏苒闲不住,硬是拉着她去逛街,那各种大大小小的店铺看了个遍。
此时两人正在一家胭脂铺,是京城用料最上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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