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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闹鬼

小说:

长青亦未寝

作者:

百里三生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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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三人已缓步踏入店内。

浮生斋的室内较之室外,那可是敞亮了许多,穿过那扇绘有山水奇兽的屏风后,眼前豁然开朗,仿佛身临桃源仙境,入目之处竟有一处数丈宽的活水飞瀑如一整块银链般倾泻而下,潺潺水声伴着飞溅的水珠,直落入地下数层,好一番别致的景致。

“周公子,这边请。”

入得店来,那茶肆里的茶博士便主动迎了上来,他先掠过轮椅上的柳悬,眼神中带有几分敬意,又有些刻意的回避;接着,他又反复瞧了宋旌几眼,那眼神似乎在打量宋旌,偷偷确认什么;最后,他的视线才稳稳落在周屹身上,满脸堆笑,仿佛是在迎接一位久违的老友。

身着祥云仙鹤大氅道袍的侍从,恭敬地引领着柳悬一行人,通过一条弧形长廊,环绕一处通天的室内花园,来到一处颇为幽静的厢房。

厢房外,从环廊探出身,向上看,能看见无片瓦覆盖的屋顶有蓝天祥云,祥云中有温暖和煦的阳光似织锦般倾洒而下,与外间狂风大作的阴天相比,不啻天渊。

厢房内陈设简约而不失雅致,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棵枝繁叶茂的活树,它傲然扎根于两张低矮宽阔的胡床之间,一半身姿隐没于青石垒砌的墙体间,一半则肆意生长于墙体外,微风吹过,枝叶轻颤,为这厢房增添了几分野趣。

“宋公子,”柳悬在屋外停下,抬眸望向一只脚已跨入屋内的宋旌,神色不明,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还打算继续跟着吗?”

“哥哥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宋旌理所当然地答道,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仿佛打定主意要让柳悬与宋旌无法单独相处。

周屹的眼珠微微转动,瞅准时机,适时插话道:“听闻这间茶肆日日皆有世间少见的民间表演,比如那出神入化的端公戏,宋小将军若不嫌弃……”

“嫌弃。”宋旌是真的一点情面也不肯留给周屹,他毫不犹豫地打断周屹的话,天可怜见儿,委屈巴巴地望着柳悬说:“哥哥若有不能让我听去的事,我不听便是,但我实在放心不下哥哥,即便要我回避,我也不能离哥哥太远。”

柳悬不动声色,径直行至活树下,神色淡然,只回望宋旌一眼,从容应道:“宋公子想听什么,便听什么,柳悬只是怕宋公子无趣罢了。”

树荫下,柳悬盈盈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几分玩味,让宋旌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难以触及那隐藏于笑容背后的秘密。

雅室内,琴音悠扬。

炙茶声、碾茶声、水沸声……各种器皿的搅拌声、撞击声,在清新典雅的室内,叮铃当啷,如鸣环佩,不绝于耳。

胡床旁,有一条涓涓细流穿过一座低矮的拱桥,自一条沿胡床铺设的水渠而来,绕屋而过,在拱桥右边,是品茶赏景之地,在拱桥左边,有各式棋盘供人把玩,屋内有两扇窗户相对而开,临近走廊的一侧窗外,有室外花园中五彩缤纷的繁花锦簇,有翱翔于祥云下的翠鸟啼鸣,室外的鸟鸣声与婉转的袅袅琴音相得益彰。

“周兄之茶,果真不凡。”柳悬坐于临街一侧的窗前,双手接过递来的茶碗,啜饮一口,目光移向窗外,似有所思。

宋旌生性喜甜,本不喜吃茶,在他的眼里,即便是世间最名贵的茶饼,其煮出来的茶汤也是极为苦涩,难以下咽,故而宋旌一直觉着,与其附庸风雅,强行忍受那吃茶之苦,倒不如沦为一介俗人,饮一碗甜水来得畅快,于是哪怕宋旌见柳悬对周屹的茶赞不绝口时心有不满,他也只是浅尝辄止,在轻舔一口茶汤后,便皱起一对眉头,再也不肯碰茶碗了。

“听闻令堂有书信至?”柳悬轻靠在椅背上,以一种十分惬意的姿态,观望起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

窗外,狂风肆虐,卷起漫天黄沙,沿街的桅杆被压得弯下了腰,紧闭的门窗也被吹得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开来。

“看来轻红姑娘果真消息灵通,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周屹坐于茶桌前,一举一动尽显文人风范,细心分茶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柳悬则又饮了一口茶,依言答道:“姑娘们平日里无事,就喜欢闲话家常,周兄日后若有何事,不愿旁人知晓,可得再藏紧些才好,莫让她们轻易窥探了去。”

“柳兄所言甚是。”周屹点点头,放下手中分盈。

柳悬也退回至茶桌一侧,示意周屹同他去棋桌旁,手谈一局。

坐在茶鍑前,柳悬凝视着鍑中“咕嘟咕嘟”冒鱼泡的沸汤,似不经意间问起:“不知令堂在信中,可有提及我交付予她的那五株小花,其长势可好?”

周屹走到柳悬身后,将怀中携带的信件递呈给柳悬:“就晓得你定要问,所以你瞧,我亲自将母亲的信给你带来了。”

宋旌呆坐在矮榻上,如同一只茫然的傻狍子,努力竖起两只耳朵去听柳悬与周屹的谈话内容,可是听得云里雾里,他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他忍不住琢磨,他怎就不记得柳悬从何时起,还有那养花侍草的喜好了?

“谢过周兄。”柳悬接过信件,展开信纸后,只一眼便读完了信中内容,随即将纸张折叠成一个长条,就着风炉里熊熊燃烧的炭火,将其引火焚烬,使其化作一缕青灰后,随风飘散。

柳悬从打开信件到焚毁信件只用了不过须臾之间,待旁人缓过神来时,柳悬已掸去身上清尘,再度问道:“近日,那笼中豢养的飞禽走兽可还算是安分?”

柳悬自行操控轮椅,轻松推行至那棋桌之畔,动作娴熟。

柳悬抢先周屹一步,伸手执起一枚黑色棋子,指尖轻轻一抹,那棋子便稳稳当当地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周屹紧随其后,走到柳悬的对面,从容不迫地盘腿坐下。

周屹的目光紧盯住棋盘,手中也执起一枚白色棋子,略一思索,便果断地将棋子落在了与柳悬棋势相抗衡的关键之处。

“除了那只不甚安分的金狮以外,余下几只皆是老样子。”周屹一边落子,一边缓缓说道,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哦?”柳悬的眉梢微微上挑,眼底流露出一丝兴味,再次执棋,指尖轻旋,那棋子便势如破竹般,落在了棋盘上,柳悬继而温声问道:“那白狼、黄鹰与青猴竟也如此安分,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没有,”周屹轻摇着头,目光仍停留在棋盘上,手中的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棋盘的纵横线上,顺势回应道:“大的都很听话,就是小的颇有些野性。”

什么大的?小的?

又是狼?又是鹰?又是猴?

宋旌坐在榻上,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却是满心疑惑。

听不懂柳悬与周屹在说什么,宋旌郁闷地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着梅花酥,那酥脆的口感与甜香的滋味,似乎能缓解他心中的烦闷。

不一会儿,两碗梅花酥就被宋旌一扫而空了。

“嗯。”柳悬颔首,微微点头,手中的棋子在指间轻旋,发出细微声响,他执棋不下,似在思考,片刻后,柳悬又出声询问道:“之前提及的雀灾,现下情况如何?”

话音未落,柳悬便见周屹颇为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周屹放下棋子,执起一旁的茶碗,如饮酒一般,豪饮一口,爽朗回道:“按你的法子,养了一只比较凶的猫,再厉害的雀儿也飞不起来的,尽管放心吧。”

“现下瞧来,那猫儿果真厉害。”柳悬闻言,也笑弯了眉眼,脸上浮现出几分痛快与喜色。

谈话间,柳悬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榻上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宋旌,眼角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意有所指道:“不过要说最厉害的猫,这世上恐怕仅此一只。”

柳悬轻捻指尖棋子,那棋子的光面上反射出灵动的光芒,仿佛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一样。

柳悬目光深邃,凝望向宋旌,在宋旌一脸憨憨地回视他后,柳悬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世上,有些猫,你若将他养在家里,他便只是一只温顺的、乖巧可人的猫,可你若将他放归于丛林,他就会成长为一只威风凛凛的、啸傲山林的虎。”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物自有一物降,就像那金狮虽狂,可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之中,未必就能称王。”

“届时,我们只需凭借猛虎之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挫其锋芒。”

柳悬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钟声,在周屹的耳畔悠悠回荡。

周屹端坐在棋盘旁,身子不自觉地挺直几分,整衣敛容,一脸严肃地问道:“那柳兄心中可有了定论?这只猫,究竟是要一直养在家中,还是应该放归丛林?”

柳悬的目光在棋盘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低头,轻叹一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棋子,柔声应道:“放了吧,这院子太小,总将他拘在这一方天地,只怕会憋出病来,更何况……”

柳悬的话语一顿,视线缓缓移向临街的窗外,那愈发暗沉的天色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风雨即将到来。

“这狮呀、豹呀,骨子里有野性,是天生的猎手,终有一天,他们会耐不住寂寞的。”柳悬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深意,仿佛在诉说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说着,柳悬将棋子轻轻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嘴角微微勾起:“瞧天色,要下雨了,既然这场雨早晚会落下,何不趁机,用那上好的无根水先煮一壶好茶喝?”

周屹见状,紧绷的肩膀一松,也跟着笑起来,仿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那自是再好不过。”

柳悬浅啜一口清茶,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他轻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可还有其他事宜?”

周屹重新添满茶水,缓缓伸手端起面前那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口,蹙眉,似是在回味什么,又似是想起了一件要事。

“近日,英才院里发生了一件极为离奇之事,柳兄可曾有所耳闻?”周屹的眼神一闪,故作神秘,低声说道。

榻上的宋旌一听见熟悉的词,耳朵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周屹与柳悬的交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栖霞院闹鬼一事?”柳悬凝眉,随口一答,不甚在意,只是扬了扬下巴,目光紧盯着棋盘,催促周屹尽快落子,仿佛对那所谓的奇事并不感兴趣。

“不错,”周屹点点头,手中棋子轻轻落下,他一本正经地说:“听说那鬼怪已经闹腾了近半月,夜里常有诡异的哭声与不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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