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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雪月交光(3)

小说:

小姐多娇

作者:

七句流言

分类:

现代言情

大婚之夜,鸳鸯花烛要烧到天亮,图一个吉祥的好兆头。

卫疏星召了丫鬟婆子进屋,替自己卸妆,再换上一身轻便衣裳。

照顾她的丫鬟里,要数锦绣与她最亲近。

锦绣是卫疏星奶娘的女儿,小时候烧坏过脑子,心智有憾。她的本事在于能和小姐处得像亲姐妹,又是耿直爽快的性子,众人都很喜欢她。

“小姐,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锦绣在婚房里转了数圈,闷着头抱怨,“我不喜欢这里,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家。”

她话中所指,是老家崔州的卫府,是她和卫疏星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裕京卫府是卫淳进京学医后才买下的,锦绣只在陪卫疏星进京后住了一段时日,没有太多感情。

“我也是,锦绣,我也很喜欢咱们自己家。”卫疏星深以为然,颤着声答话。

月信在身,一点点的拨动,都能将她的愁肠挑起来。

听闻贺玉舟已逝的父亲——老崇安侯是贺意嵘招来的赘婿,那时老崇安侯尚未发迹,贺意嵘却是书香门第的千金,这赘婿倒也做得……

卫疏星的脑袋朝下砸了砸,沉闷不乐。

倘若贺玉舟也给自家做赘婿,那该多美,她从前怎么没想到?

只要她向姥姥提了,姥姥没准儿真会替她游说一番呢,即使侯爵入赘到七品小官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也不是全无可能,是不是?

卫疏星没在这思绪里沉沦太久,只因热腾腾的羊汤面很快便送进屋来,而她早已饥肠辘辘。

她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吃东西时还要与锦绣等人闲聊,是以饭菜消得甚慢。

等贺玉舟敬完酒回来,她嘴里还塞着吃食,两颊鼓鼓,喝了一口水才咽下。

见到新婚的郎君,而且还是个眉目如画的美郎君,她自然高兴,杏眸弯成天上月,忙道梅花酥好吃,叫贺玉舟也来尝一尝。

贺玉舟却只抿一口清茶,根本不看那碟糕点:“不必了,席上略吃了些东西,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卫疏星遗憾地撇撇嘴,并不逼迫他,又转口问道:“你可见着我表哥钟尧了吗?他还在吗?”

七日前,卫府门口,卫家表兄妹牵着的手、亲昵的举动,浓雾似的浮上眼前。

贺玉舟坐到八仙桌一侧,并不与卫疏星同坐圆桌:“见着了。舅兄喝了些酒,已经回去了。”

听到表哥已去,卫疏星满心的失落:“这么早就走了,也不多玩一会儿。”

“不要紧,”嘴上这样说,贺玉舟的眉宇却已蹙了起来,“回门那天,就能再见到舅兄。”

“说得也是,我总能再见到他的!”卫疏星一扫失望之情,继续吃她的东西。

她好哄,却要常哄,只要把话说到了她心窝子上,总能将她的愁闷通通清扫。

可是要怎么说才有效,世上没有几个人摸清门路。

对于与妻子的相处之道,贺玉舟已经体会出了三四成,得多捧着她、容忍她、多低头。

一次两次无可厚非,若要让他履行一辈子,他还真不敢保证。

而且,卫疏星似乎很在意她那位姓钟的表兄。

虽说眼见即可为实,可他深知,有时只凭眼见,反倒易生误会,因此没有妄加揣测。

贺玉舟心底五味杂陈,娶卫疏星是祖母遗言里交代的要紧事,他必须照做,没有回头路能走。

*

时辰渐晚,月淡星稀。

卫疏星吃饱喝足,也洗漱完了,便轻手轻脚地爬上鸳鸯拔步床,躺在外侧。

她怀里还揣着一只布娃娃,是她幼时亲手缝制的心爱之物,她甚至给娃娃取了名姓,随她姓,唤作“卫小星”。

贺玉舟先她一步上床休息,呼吸均匀,容色平静。

由于月信的缘故,她们没办法圆房,仅是同床共枕而已。卫疏星面朝丈夫,侧身而卧,两人间的距离很近,仅隔一只手腕。

好热……

贺玉舟身上简直像嵌了一只炭盆,卫疏星最是怕冷,她被这温度勾住、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

抬眸一觑,她的郎君呼吸平稳,白净脸庞犹如羊脂玉,不见一丝缺憾。

卫疏星取过鸳鸯花烛,任烛光柔柔地散落,衬得贺玉舟清冷的眉目都温和许多。

她看得入了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一厘厘贴近——

“看够了吗?”

冷不丁,一声寒意浸骨的疑问划破宁静。

火苗一颤,卫疏星惊得轻呼出声,原来他没睡呀!

她未听懂贺玉舟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他正儿八经地在问话,遂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看够,你让我再看看嘛。”

贺玉舟缓缓地半睁双眼,欲言又止。

宴席间,他被友人按着灌酒,头疼欲裂,而今只想尽快睡去。

可卫疏星精力旺盛,举着烛火摇来摇去,晃得他无法入眠。

贺玉舟不得不提醒:“烛火晃来晃去,会影响我休息。夫人,你安静一些,好好睡。”

他嫌弃她闹腾?就是这后半句话戳进了卫疏星心窝,令她一搁烛台,便没好脸地倒回床上,呛声道:“你长得好看,我才愿意看你,否则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你有什么特殊的……”

嘴一旦硬得过了头,气势便水涨船高,卫疏星重新躺下时迸发出了用不完的劲儿,竟一个翻身——

砰!

骨碌碌跌下床,后脑触地。

疼痛感爆炸似的蔓延,遍布她整个后脑勺。

哗的一下,泪水如江河溪水泄出,卫疏星才说完狠话,拉不下面子放声大哭,遂躬身抱膝而坐,脸紧紧埋进膝间,低声啜泣。

她等得耐心枯竭,灯花爆裂了又开,也没等到一句问候。

卫疏星茫然地抽噎了一下。

出嫁前,但凡她在家里跌一跤,院里所有的仆人都恨不得往她身上扑,问一句小姐摔得重不重,要不要请大夫……

贺玉舟在做什么?他怎么还不来关心她?他到底在不在乎她有多疼!

“磕到哪里了?”

冷冽依旧是冷冽,却像在卫疏星心尖上柔柔抚了一下。

这是贺玉舟的声音,是他迟来的关心和问候。

卫疏星好受了些许,却仍不愿抬头。

她闹起别扭,身子蜷缩着坐在地上。这既要人哄,又拒绝好意的模样,活似一只刺猬,谁靠近她,谁就要后悔。

若你想碰一碰她的柔软,便不得不先被扎一遍手。

猝不及防的,卫疏星感到有什么东西穿过她的膝窝与腋下。

下一瞬,她陡然腾空而起,不禁慌乱地一抓。

她抓的位置不妙,正巧抓乱了贺玉舟寝衣的衣襟,划出一片雪色胸膛。

烛火交映,男人肌肉的痕迹就这样暴露。

卫疏星呆住,连呼吸都忘记。

贺玉舟却镇定自若,稳稳将妻子放到床上,再若无其事地理好衣襟:“哪里疼?告诉我。”

他的胸口,还残留着那一瞬的触感。

卫疏星的指尖很凉,停留也很短暂,却如春日里的藤蔓一样难缠,牢靠坚韧,迅速蔓延。

贺玉舟不大自在地咳了一声:“不必盯着我,没什么好看的。”

卫疏星垂眸,脸颊烧得滚烫,好像她才是喝醉酒的那个人。

怎会“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胸口比脸还要白,雪一样的颜色。

“夫人,摔着哪里了?”贺玉舟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你应该唤我的小名。”卫疏星声若蚊蝇,缩在贺玉舟投射下的阴影中,啪啪嗒嗒地掉眼泪。

泪水擦着她的脸颊落下,染上一些躁意,这些泪被贺玉舟用指尖接住,他哄道:“别哭了……圆圆。”

在他尾音里,携着一二分极难发觉的无措与不耐烦,摔了一跤而已,何至于又哭鼻子又闹脾气的?

贺玉舟头痛,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回神,轻柔地在她后脑探寻:“是这里疼吗?”

卫疏星点头。

“摸起来并不肿,也没有出血。按着会不会痛?”

卫疏星摇头。

贺玉舟厌恶审问这样的“犯人”,或含糊其辞,或语焉不详,或憋闷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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