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桑第一次来宁城就是跟着老师苗峥一起来的。
当年苗峥受邀来宁城做学术交流,和本地舞剧院一起排演一部新舞剧。
宁城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苗峥就带上了唯一的徒弟。
颜桑当时年纪小,不够圆滑世故,和宁城舞剧院的人相处不来。
他每天都过得不快乐。
直到他和老师一起去明大义演。
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明是他,可他一眼就看见了观众席下坐着的季砚沉。
二十岁的季砚沉,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牛仔裤,可身姿挺拔如修竹。
他坐在一眼乌泱泱的观众席中,如鹤立鸡群。
季砚沉抬头看向台上时,配乐猛然拔高,颜桑心下一晃,脚下的舞步差点没跟上节拍。
只晃了那么一下,那颗心就再没归位过……
兜兜转转回到这座城市,听到老师要来宁城演出,颜桑是想去见一面的。
当初不管不顾抛下一切离开,辜负了老师的教诲期望,他原本是没有底气去见苗峥的。
但看完苗峥的采访视频后……
又生出了点坐在观众席的勇气。
想去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疯长。
颜桑在床上摊了会儿煎饼,最终还是认命起身。
他找到黄牛问价。
黄牛狮子大开口,然后问:
[你想买哪个区的票?这票抢手得很,我这里票也不多了。]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颜桑还是被震惊了:
[官网A区不是才卖1099?]
黄牛这的票价直接翻了十倍。
比他白天看,又翻了一番。
就很离谱!!!
黄牛很是高傲:[现在行情就这样,还有比我卖得更贵的。]
[你若不信,也可以再问问其他票贩。]
苗峥声名在外,《破阵》爆火,外面确实一票难求。
“……”
颜桑不想当被宰肥羊,问:[我要B区的,价格能不能少一些。]
不愁销路的黄牛拒不还价:[那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颜桑眉头皱起。
B区是观众席中间位置,A区颜桑是不想了。
至于观看视野更好的VIP区,他更是问都不问。
除了VIP区外,还有不对外售票的贵宾席,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拿到票。
以前颜桑都是把舞剧院给他的票送人。
而现在,他只能听黄牛说B区官网638的票只卖6800。
直播的钱他还没拿到,房租押金花掉了他大半积蓄……
颜桑再次感受到了自身的贫穷。
以及黄牛的黑心。
最后颜桑还是没买死贵的黄牛票。
本来以为自己和这场巡演无缘,颜桑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事情在两天后迎来了转机——
陆洺给他发消息了。
陆洺:[滴滴。]
[小桑你在吗?]
[现在这个点应该没在忙吧?]
上次在咖啡馆加了好友后两人就没聊过天,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自己了。
颜桑:[在的,怎么了陆总。]
陆洺:[都说了别叫陆总,显得多生疏啊。]
颜桑:“。”
可我们好像就见过一次。
在陆洺的再三强调下,颜桑只得改口喊陆哥。
陆洺满意了:[这才对。]
[既然你都喊哥了,我也不能没一点表示。]
陆洺发了一张照片过来,问:[你有没有兴趣啊?]
颜桑点开照片,发现竟然是《破阵》的门票!
还是视野最佳的贵宾区!
颜桑:“!”
陆洺说这一张票是别人送他的,他对舞台剧不感冒,想到颜桑是跳舞的,所以问问他要不要去看。
什么是柳暗花明?
这就是!
颜桑没有拒绝的理由。
贵宾席没定价,他想了想,按照VIP席位的两倍价格转钱给陆洺。
就算这样,也比黄牛的6800便宜。
不过很快钱被陆洺退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陆洺有些生气的语音:
“转钱做什么?你把我当票贩子了?”
堂堂陆总,送朋友一张舞台剧的票还要收钱,传出去像什么话?
以后还要不要混啦?
陆洺:“你要实在想谢,请我吃顿饭就行。”
颜桑一口应下:[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洺说最近都比较忙,这顿饭等过两天空了再说。
颜桑自然没意见。
意外之喜总是让人高兴,颜桑顺手往鱼缸放点粮,嘴角笑意就没压下去过。
感觉搬家后,运气都变好了。
***
转眼到了《破阵》巡演当天。
天公不作美,阴云一片,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风夹着雨丝,吹得骨头缝都是冷的。
撑着伞的颜桑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快步走向剧院,验票后进场。
他的位置在贵宾席第二排,坐下后抬手摸到脸上的口罩,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摘。
舞剧院来了许多新人,但也有不少颜桑的熟人。
他的位置离舞台太近,还是戴着口罩更好。
临近开场,观众有序进场,其他人基本都是结伴而来,很少像颜桑这样独身来看舞剧的。
颜桑周围的位置陆陆续续有人落座,只有他左边的位置一直空着。
等开场的间隙,无事可做的颜桑低头玩手机。
“你好,麻烦让一下。”
冷淡又熟悉的嗓音落在耳边,颜桑怔了下抬头,正对上男人垂下来的视线。
颜桑:“?”
季砚沉怎么在这里?
颜桑没反应过来,男人伸手指他左边:“那是我的位置。”
“哦…哦。”
颜桑回过神来,赶紧把腿往回收。
季砚沉侧身往里面走。
两排座椅之间过道狭小,男人挺拔高大,经过时身体不可避免地擦过颜桑的双腿。
颜桑动了动腿。
“……”
面向他的季砚沉停下。
坐着的颜桑视线刚好在男人腰腹的位置,他虚虚抓着座椅,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救命!!!
他刚才努力往里面挪了挪,是想挪出更多的空间供对方通过。
可实在挪不动。
看上去更像他主动用膝盖蹭了蹭对方的腿。
像个流|氓变态。
幸好季砚沉什么也没说,径直坐下。
颜桑脑子在散热之后重新转动,他转头问:
“陆洺的票……是你给的吗?”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他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
眉眼冷峻的男人平静地“嗯”了一声。
颜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
陆洺把季砚沉送的票又转赠给了自己,还被季砚沉当场逮住。
陆洺只说票是一个朋友给的,但没说这位朋友就是季砚沉。
要是事先知道这票是季砚沉的,他肯定……
还是会来的。
颜桑忽略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雀跃,解释道:
“陆总没时间,想着票不要浪费,就好心送我了。”
听了颜桑的话,男人瞥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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