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第40章(加更)
清晨,天边初初乍亮。
唐袅衣昨夜看了通宵话本待天方露出白肚时没忍住的抱着话本蹲靠在窗前闭眸睡了过去。
窗台的雀鸟跳到她的手臂上,将她手腕上的点朱红当做是什么吃食轻轻地啄了两下察觉到她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受惊似得四处飞散。
唐袅衣手腕被啄得倏然一疼,刚闭眼不过才一炷香时辰又猛地睁开眼朱唇微启地呼吸。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周围眸中闪过迟钝的疑惑,然后慢慢地亮起,单手按在胸口压制即将要激颤的心。
昨夜她竟没有去寻季则尘,而是相安无事地睡到了现在。
所以只要她能坚持整夜的清醒便不会再梦游去澜园。
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很快她又无奈地想到,虽然这个方法有用,但也不能每夜都不睡。
还是得找到其他的方法,来抑制不受控的自己。
上午要去找雪昧。
唐袅衣打来冷水清醒了神识,乜见镜中自己一夜未眠的憔悴,恐怕一会儿去要被人问起。
唐袅衣拿起灰黛描了眉,又抹上一层胭脂,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弯下眉眼气色看起来比寻常艳丽不少,才满意地换了身衣裙出门。
眼见汴京的春序将去
许是昨夜没有再去过澜园此时唐袅衣虽一夜没睡心情却出奇的好。
她步伐轻快地走出去看见忙碌的三寸。
三寸正忙故而没有多与她闲聊。
打踅过蜿蜒游廊到了院中后才知晓今日雪昧去老夫人那里了。
唐袅衣便转身离去了。
她刚行出绰院遥遥望去却看见俊美出尘的青年衣袍胜雪地坐在风亭中。
他精致深邃的轮廓菱角分明半阖着眸靠在漆红木柱上有种天生的慈悲和清冷的疏离。
看见季则尘的刹那她下意识转身转头却看见从另一边走来的陆朝央。
这个两人她都惧怕下意识借着一旁的掩体小心翼翼地蜷缩身子不想同时被两个人发现。
唐袅衣将身子藏起来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咬住下唇眸中闪过一丝悔意。
季则尘在风亭中不会过来但陆朝央却在往前走只要他走过来便会看见她行为古怪地躲在这里。
本她可以不用躲
神色自然的与那些人一起行礼后离开的。
但刚才看见陆朝央就想起之前被他用刀威胁的场景待到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已经蹲下来了。
唐袅衣脸露后悔地蹲在花盆边上紧张地攥着膝上的裙摆心中祈祷他转身去另一条路。
陆朝央行过小道忽然听见石子落水的声音抬首便看见了亭中的清隽青年。
近来太子频受圣人的夸赞朝中不少人都皆对季则尘一片称赞长久如此下去太子恐怕只会越发得圣心。
现在陆朝央看见季则尘心中闪过微不可见的杀意淡淡地瞥了前方一眼鹿皮靴尖一转去另外一条路。
蹲在角落的唐袅衣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倏然松口气庆幸地抚着跳得紊乱的胸口。
幸好陆朝央并没有走她躲的这条小道。
正当她要起身时余光却扫到身边落下一袂惨白的衣摆。
她顺着往上看去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张醉玉颓山的面上。
季则尘长身玉立在身旁零星的光柔和了他天生清冷的面容眼睫垂出冷淡又斯文的坏感宛如清冷的玄月目光平淡地与她在空中碰撞。
对视上他后唐袅衣心中骤停继而又急促地跳好似要从嗓眼中跳出来。
他没有讲话看向她的眼神朦胧出独特的温慈但却让人感受不到太多的温情有种冰凉蜥蜴的冷。
“少、少师。”唐袅衣语气磕绊仰头看他。
昨夜为了确认是不是会在不清醒时才会偷去澜园所以她一夜未眠现在被光线刺激得眼眶泛酸胀。
对视良久季则尘忽然倾下腰身
她的眼眸猛地一缩连后退都忘记了呆怔的盯着这双眼像是里面藏着如同生了无数触角全攀附上她的发她的脖颈她的四肢用力地往他跟前拽。
不能直视他的眼。
唐袅衣猛地转过头垂下眼睫躲避他勾人的眼神色不安地攥着膝盖散落在一侧的裙摆。
上次她便发现了若是长久地直视他的眼睛便会产生莫名的眩晕甚至会情不自禁地说出一些心里话。
兴许海棠林那一次大赵莫名全盘脱出的那些话可能就是因为长久地直视了他的眼睛。
见她明显地避开了季则尘也没露出任何不悦神色如常地低垂眉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前夜没有看清楚的现在白日能看得清清楚楚唇上的细小伤口还没有消
除用胭脂掩盖着结痂。
不经意瞧去不太明显但若是这样端起下颌仔细打量便能看见。
冰凉的手指屈抬起她白皙的小脸他垂眸看得仔细眉宇间有几分神性的怜悯多看那张悲悯的面容几眼
唐袅衣不敢看他被他抬起下巴时垂在一侧的手都在颤抖眼睫更是不安地疯狂扇动。
“那夜忘记问你了。”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微微上扬延长出斯文的腔调难以辨别语气中的情绪。
唐袅衣眼睫颤得更快了白皙的脸上因为他的话染上紧张。
她偷潜进澜园不是一两次了此前从未从他口中说出过这些事眼下却如此直白告知她他并非不介意而是都隐忍不发罢了。
石榴色的胭脂被人恶劣地晕在唇边被藏在下唇的暗色结痂更清晰也更为碍眼了。
碍眼得想要将这一块被旁人碰过的地方割掉。
季则尘眸中透出寡情语气温和地问她:“上次你来这上面的痕迹是谁弄的?”
话音落下他波澜不惊的眸光像是蛇般缠着她。
唐袅衣耳畔的珍珠耳坠晃动地打在他的手背上覆着水雾的眸懵懂地透着无辜。
她失神地看了几息遂闭上眼打定主意佯装对那些夜里的事不知情:“少师说的话我听不懂。”
少女被迫扬着头脸色似月中聚雪灵蛇雾髻因摇头否认而散下几缕碎发贴在脸上。
给人一种不应该如此欺负她但更有一种哪怕恶劣地欺负了她也做不任何的反抗。
连发丝都透着颤巍巍的可怜。
季则尘面上毫无神情地盯着看似冷静的神情只有他自己知晓从心中升起了什么情绪。
看了良久他殷红的唇上扬出斯文的弧线松开钳制她的手。
站起身时雪月色的衣摆不经意地拂在她的脸上香雪兰的清雅暗香覆上她的皮肤浑身都似染上了那股香。
她如释重负地双手伏地白皙的耳根微红。
唐袅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待她缓过紧绷的情绪后抬起洇湿的眼面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温热的风松来一股湖水的清凉。
身上的春衫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后格外难受。
她看着前方的心中不安地想刚才季则尘是何意。
是计较还是不计较?
她看不懂季则尘。
看似温情对谁都是顶好的
脾性,却寡情冷血,满身的杀戮戾气,还掺杂违和的悲悯。
无论是哪一种,无疑他都是危险的。
唐袅衣看了几眼天边的云,心中并没有气馁,低下头暗忖,还是尽快完成有关她的情节。
夜幕来临。
自唐袅衣知晓自己只有夜中意识清醒,才能控制睡着后莫名跑去澜园,今夜也选择没睡。
但昨夜她一夜未眠,天一黑便困顿得两眼发红,无论是看有趣的书,还是做什么,好几次都险些昏睡。
这样下去也并非是好办法,她也不能从今往后再也不睡。
唐袅衣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因为强撑不睡而通红的眸,双手捂着脸用力揉了揉,勉强清醒些后脑中忽然灵光闪过。
她脸上露出欢喜,忙不迭地埋头打开妆案上的匣子,翻找出此前季阿厝送给她玩的千金坠。
千金坠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所以只要她将自己锁在床头,那便不用担心自己会莫名跑去澜园了。
临睡前唐袅衣坐在榻上,谨慎的用千金坠把自己的双手束在床头,不放心的把钥匙藏起来,然后怀揣着忐忑闭上了眼。
昨夜一夜没有睡,她的头甫一沾上软枕困意十分明显,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月色氤氲,复孤长廊的澜园被笼罩在清冷的幽蓝中,月圆如玉盘。
赤貂趴在栏杆,长长的绒毛尾垂下,拂过搭在靠栏上的手上,长尾被冷白手握住。
那是一只男子的手,骨节修长,冷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蓬松的赤红尾巴被紧紧地握住,指尖深陷其中。
它歪头盯着主人的脸,不解地吱叫两声。
季则尘收回落在不远处的视线,淡淡地落在赤貂上,动作漫不经心地用力捏着尾巴,然后又随意地放开。
看似在玩捏,但赤貂却察觉到他力道有不悦。
季则尘也不知在此伫立一夜是为何,偏头看向天边,黯淡的光落在精致的眉眼上,打下一道冷淡的阴影。
月色微凉,已经隐约有下沉的之势。
再等片刻,天方就亮出微弱的曦光了。
他抱起困得头频频下点的赤貂,转身行下台阶,踏着惨白的霜华缓步行进竹林。
莲花香炉中的熏香最后一缕烟燃尽,蜿蜒的烟雾升至半空,随着衣袍行过的时送来的风,断裂、散开,湮灭出冷寂。
藏在最里面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的门被推开。
偌大的室内白得像是有一滴墨落进来便是玷污,墙壁上的木雕干净得诡谲
,随着他提着一盏明月灯进来,哪怕没有五官仿佛也能看出鲜活的嬉笑。
摆放在上面的都是木偶,是季则尘这些年来最满意的,所以全都摆放在上面,偶尔会添加一两只更鲜活的代替。
近来他似乎很久没有雕刻了。
石榻上还歪歪斜斜地摆放一两只没有完成的木雕,从轮廓来看是女子的缩小的身形。
他坐在石榻上,将赤貂放在脚边,然后拿起木偶,垂眸仔细地打量。
他用指腹蹭过雪白木偶的脸,神色被摇曳的烛火扑朔迷离。
这是他做的唐袅衣,但做了好几只都始终不满意,哪怕已经有八九分相似了,他也还是想要十分的像。
是因为没有五官吗?
他眼含惑意地盯着手中的木雕,脑中想起少女月牙似的眸,还有笑时唇边显出的浅浅梨涡,仿佛藏着蜜糖,连气息都是甜的。
但她已经连续两日没有来了。
为何没有来?
季则尘执起雕刻刀,神色清淡,眉目含着慈悲的怜悯,将小刀一点点地插进木偶眼睛的位置。
许是力道过大,细长的雕刻刀不慎洞穿的头,刺破了抵在后脑的中指。
血珠冒出,顺着指缝滴落,恰巧砸落在下面的那一只,同样也没有完成的雕塑上。
血在唇上,像是涂抹的血色胭脂。
他的视线霎时被吸引,握着手中被血染红的木偶,目光却定定地盯着下方那一只。
圣洁的木雕像是圣洁的少女,无辜地躺在他的眼前化成实质。
不着一寸,像是雪莲被剥去了雪白的花瓣,露出曼妙、月中聚雪的身躯,娇靥至玉足无一处不极尽妍态。
她蒲扇卷翘鸦黑的睫羽,缓缓地掀开眸,眼尾潮润,看向他的眼神生涩中藏着倾慕,满脸娇怯地勾住他的袖口,血色浓艳的红唇微启,无声的,软柔的。
夫君。
伸出的手就像是生长的藤蔓般攀附在他的手臂,染着淡粉丹蔻的白皙手指停在胸口。
夫君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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