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生气?”沈湛盯着面前的青衣医者问。
那夜之后,他实在羞于见她,再加上刚到惜春园,许多事要他处理,便缓了缓。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过了许多日。
她竟都没有来找他。
沈湛忽然有些不确定,那夜到底真实存的吗?那时她淡淡的模样,现在想来似乎真没多少情意在?
害羞,也只是出于正常的反应吧。
墨大夫收拾药箱的动作没停,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沈湛,垂下眼帘时唇角勾起,“那世子自己去问问就知道了。”
“宋姑娘今日早晨还向我打听世子的病情。”
沈湛神情依然冷峻淡漠,紧绷的身体却松弛了,“你怎么说的?”
“世子到云州后按时服药,身体每日都见好,但我没有如实告诉宋姑娘。”青衣医者一笑,“我说世子病的严重!”
沈湛骤然紧张起来,“那她怎么说?”
“宋姑娘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会儿应该就在院子外候着呢。”墨大夫道,将药箱一背,“世子来云州之后果然见好,不如就此久居?”
沈湛不置可否,“你下去吧。”
只有他知道,他的身体并非是按时服药好起来的,而是停了那令人体寒的药。
云州远离帝都,又纸醉金迷,最是玩乐将养之地,皇帝的手不屑伸到这里来。
宋婉见墨大夫出来,颔首行礼后便进了沈湛房中。
居室内光线昏暗,暗色的特制窗牖紧闭,只有些许光线透出。
云州气候这样好,他却还是不愿意见光?
宋婉唤道:“世子?”
沈湛没有起身,还在引枕上靠着,淡淡嗯了声。
“外面可暖和了,阳光也很好,我给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宋婉忍不住去开窗。
“别开。”沈湛道,言语间没有半分感情似的,“我不喜欢光。”
宋婉不知他还在害羞还是隔了这些天对她的感情又淡了?
她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套路来,声音软软道:“可是好黑呀,我都看不到你在哪,也看不到你的脸。许多日没见了,我想……看看你。”
她本来要说“可以吗”,却又咽了回去。
她若是还向先前那样恳求他,岂不是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临时把这三个字吞了回去,听起来舒服多了,是在要求他。
但这次他没有松口,而是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宋婉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摸索着往前走,那股清苦的药香愈发浓郁,但却没了王府里的那股腐朽的味道,再想想方才墨大夫从沈湛房里出来的轻松的神色,宋婉判定沈湛的病情一定没有变严重。
但墨大夫为何要骗她?
骗她主动过来找沈湛,无非是沈湛想见她却开不了口。
想到这,她轻松起来,走到了沈湛身前,提裙坐在他床榻上。
青年清瘦挺拔,一束幽密的光打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光线中有缓缓飘舞的尘埃,动静有度,乍一看去如同一副琉璃似的画。
宋婉靠近他,笑了笑,“你不想我呀?前几日不还说要娶我?”
他的眼光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她的笑容,胸膛也快速起伏起来,“你笑什么?”
她这么反问,是取笑他前几日说的话么。
“笑你呢。”宋婉抿唇一笑,“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呀,每日不见人,好不容易气色好些,又白回去了,比我还白,这可怎么办呀。”
沈湛紧绷的身体松弛了。
她刚想再逗逗他,他就开口道:“去开窗吧。”
宋婉依言去把窗户打开,满意地看着和煦的光线笼罩了整个居室,朦胧温柔。
刚回过头,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胸膛里。
他从她背后环抱住她,冰冷的气息贴着她的额发,“我很想你。”
不别扭了?
宋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还用头蹭了蹭他的脸,轻声道:“我以为珩澜后悔了呢。”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贴在她耳侧的声音低沉温柔,“没有。”
宋婉的颈侧一阵发麻,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再这样罕见的温柔,有种令人发指的悸动。
她忍不住回身亲了亲他的脸颊,眼看着他的脸红了起来。
她却在他的注视下大颗地落下了眼泪,“你为什么冷落我……”
宋婉尽量让自己哭的时候看起来很美,这些年在宋府,看父亲的姬妾相争,她深知柔弱是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愧疚感的。
沈湛僵住,整个人都不知该怎么好了,被她这样柔弱地依偎着,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像是那一夜想要疯狂地占有她,而是怜惜,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在她面前,只要她别哭了。
原来他纠结的那些事,都是他庸人自扰。
她并没有因为那晚的事生气,也没有嫌弃他。
“……我的错。”他无奈叹息,抱紧了她,“以后不会了。”
她抹着眼泪挣脱开他的怀抱,幽怨道:“真的?不会突然不理我?”
沈湛怀里乍然空了,他却还伸着手,怜惜地看着她说:“不会了。”
沈湛的吻忽然细密落了下来,宋婉被他吻着后退,后腰磕在了窗台上。
她皱着眉痛呼一声,沈湛即刻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他并未使劲儿,她怎会疼的脸都白了?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宋婉眼含泪光,咬唇小声道:“没事……”
她故意将自己弄伤去见的沈湛,因为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伤口其实看起来有些吓人。
沈湛沉默着剥开她的衣裙,一小截雪白的后腰上是明显的淤青。
“怎么伤的?”他问。
“……珩澜。”她小心翼翼地唤他,放下衣裙,遮住那白生生肌肤上的伤痕,“你别怪父亲,宋家家教严苛,我……”
绯色的衣裙将那纤细的腰肢掩住,若是没有那骇人的淤青,那纤腰勾魂足以令男人焦渴。
“他打你?”沈湛问。
“那日你走之后,父亲以为是我没有侍候好你,便想给我些教训。自小以来就是这样,父亲大人对我要比对姐姐严苛些。”宋婉垂泪道,而后伏上沈湛的肩膀,轻轻抽泣着,“还好遇见你了。”
她要让沈湛从心里将她与宋家分开来看,这样才方便日后从事。
宋家是她的现在的底气,却不是她的后盾。
父亲和嫡母对她和母亲的苛待,她要一步步还回去。
“珩澜是我的夫君,我才敢说。”她又低声道,扬起一张还沾着泪痕的脸。
“婚礼那夜,你拿烛台刺我,也是怕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宋文卓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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