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思玄脸都黑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原以为你是聪明的,不想如此愚蠢!你的那些话,难道八丫头想不到,不想说吗?
她为何不说?
还不是权衡了利益,不想惹你祖母不痛快。你以为你替八丫头出头,她就会感激你吗?
那丫头跟她爹如出一辙,心比天高,她只会觉得你把她当成踏脚石,抢了她的风头!”
无忧心中微讶,猛然发现她这老爹似乎没有他表现的那般糊涂,淡淡回答:
“她怎么想我不在乎,我本也不想要她的感激。”
“所以你是看日子过得太舒坦,没事找事,诚心给你祖母添堵,找不痛快?”
“对,天生命贱,过惯了苦日子,日子一太平,浑身难受。”
“你!都已经住进芳菲园了,前尘往事就不能忘记吗?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忘记?父亲说得可真轻松,要忘到哪里父亲才能满意?
都忘了,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只住进芳菲园又怎样?
琴棋书画的教育,茶艺花艺等等,我落下的这些东西何时能补上?”
“行,你都记着,你全记着。”
“爹,祖父都没有罚姐姐,您何必如此生气呢?”东宫守恩轻声劝着。
“你以为是好事吗?
日常管家的是你祖母,老太君都被这混账东西气到要请家法了!
老爷子今日偏袒你,不过不想让家中姑娘寒心,真以为是认同袒护她呢?”
东宫思玄见无忧小口喝着水,一反常态没有顶嘴,以为她知道理亏后怕了,越发有了底气,端足了架势。
“你给我听清了,不管往日如何,爹娘如今自是盼着你好的。
不管你在外面多风光,终是要在家生活。家,不是讲理的地方。
你有千般好,得不到你祖母的喜欢,好事便轮不到你。
论做官论能耐,爹都不如你四叔,可在这家里,有好事,他从来都没能越到你爹的前面去,就是因为他那个臭脾气。
得势不饶人,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多谢爹的教诲,我突然想起,谢家送了我一盒太平猴魁。
我不认识,今儿听若初说了,才知道那茶叶的贵重,爹觉得,这茶叶是要孝敬祖母、祖父,还是给爹啊!”
东宫思玄听到太平猴魁,眸中顿时有了光:“太平猴魁?
谢家怎么会送你如此好茶?啊,是为了贵妃娘娘吧。还给你了什么?”
“燕窝,以及一些调理手的药材。
谢家老夫人只说是给我养手的,我便没想太多。今日被八娘说了,才知道谢礼之贵重。
可笑我那儿连一套像样的茶具都没有,八娘想要烹茶转换心情,都败兴而归。”
东宫思玄无奈翻了个白眼,“既是给你养手的,你便留着吧。
一套茶具而已,一会儿走的时让丫鬟拿一套紫砂茶具走。
那丫头跟他爹一个毛病,就是个事多的,好像不讲究就显不到她了。”
无忧小口喝着水,东宫思玄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的疤痕,又道:“你这手上的结痂什么时候能脱落,没脱落之前包起来多好,看着瘆人。”
东宫守恩忽然插嘴:“姐姐在菊花宴,可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趣事?”无忧眸子一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见识到世家闺秀各展所长,能歌善舞,斗琴棋书画,自惭形秽算趣事吗?”
东宫守恩脸色微变,他知道她这几日频繁换书看,本还奇怪,原来是被刺激到了。
他本想听个热闹,与她亲近些,偏偏不小心踩到了老虎尾巴,不禁懊恼地咬着下唇。
“能认识到差距也是一种长进,知道不行,那就认真学。”
“谁教我啊?”
气氛刹那变得微妙,卢氏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柔声问:“你想学什么?”
琴棋书画,单独请先生都不便宜,这个年纪才从头学,想要学有所成几乎是痴人说梦。
国公府请人教她规矩,是想面上过得去,不出错丢脸。至于世家女应有的才艺,迟迟没有安排不外乎担忧那是得不到回报的投入。
无忧心知肚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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