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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簌簌的吹着,傅瑜睁眼,丝毫没有睡意。
想起男人高阔的身子靠在车身上,夹着香烟的手抬起,烟雾缭绕间模糊他的容颜。
落寞又孤寂。
烧着烟却一口不吸,转头把烟扔进垃圾桶。
不知过了多久。
她起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大衣,又翻出一个长方形册子放在包里。
临了房门口,脚步就停下了。
她拿出手机,想起什么似的,照着记忆去搜M字logo的车,轮毂像个大饼的那款。
没看价格前,傅瑜是觉得那车有点丑,看了价格后,突然就不丑了。
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过得很好,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公寓的门边有个正方形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走廊,她拉开遮挡视线的窗帘,黑色的车辆还停在路灯下,后排有模糊的人影坐着,腿上放着电脑,没开室内车灯,整个人隐在黑暗里,只有电脑的光线能看清白皙的指节在键盘上下移动。
呼吸在他停下的动作开始屏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车门,长腿率先出现在傅瑜的视野里。
矜贵的大衣微敞,额间发梢被发胶束缚在两侧,前额整个露出,眼里冷得出奇,没有一丝温度,他站在车外,和电话里的人交谈,整个对话持续了五分钟。
想到那个消息,傅瑜打开门,撞进一双锐利的黑眸。
片刻后,黑眸的温度散去,带了笑意。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站在不远处等着她,仿佛她下来,只会是因为他。
陈怀瑾的身高将近188,傅瑜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想说话只能仰头。
“怎么没走?”
他看着她脖颈的线条,微仰着呈现脆弱的弧度,让他自然而然的弯腰。
傅瑜抿唇,她的鼻息间惊奇的传来浅浅皂荚香,不经意间她偏头对上他的目光。
“回去也睡不着,”他双手揣着,声音极淡却认真,“不用仰头,我会弯腰。”
“跟我去车上?”陈怀瑾始终很温和的和她说话,趋向于讨好,“外边冷。”
傅瑜发涩的喉咙滚了滚,眼尾逐渐泛红,轻轻点了点头,“好。”
世界在高速发展,似乎也消磨了她的脾气,过于温和也过于乖巧。
有一瞬间的恍惚,陈怀瑾很快挪开视线,压住那股快要冲破心口的焦躁,他就不该放她走,就算以强硬的手段禁锢她也不放,即使她会恨自己。
他直起身,把手伸了过去,傅瑜随着他的动作垂眼,那只手的腕骨骨节凹凸不平,指甲被修剪得齐整。
看她磨蹭很久,舒展的眉眼猝不及防的微蹙,长睫扑朔,像是思考些什么。
看完她全部心理过程的男人轻啧一声,提醒道:“手。”
“我可以自己走。”傅瑜还处于茫然的状态,她呼出气,下意识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
她的手很冰,身体的原因让她早就没有久御寒凉的从容。
“我不放心。”他的左手指腹划过她的手骨软肉,一路向下,最后十指交扣,“阿瑜,握紧。”
傅瑜的发丝被风吹乱,眉眼有片刻凝滞,却还是听话的和他交融。
得了好处,陈怀瑾侧着脸,弯唇,拉着她往不远处的车身走。
走得很慢,她刚好能跟上,凉薄的夜,如墨倒了般,将二人温柔的包围。
直到傅瑜坐上车,才看清了他刚刚确实是在处理工作,倒不是她专注于盯着那台笔记本,只是黑色电脑就放在两个位置中间,她无意乱瞥视线撞了上去,满篇英文密密麻麻的覆盖屏幕,微信在左下角呈小窗口排列。
她走的时候,还没有微信呢,如今想来,只有和他才算是久违。
椅背后的液晶屏还没停歇,车内放着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
男人正伸手拨弄温度,傅瑜的视线落到歌单后的小耳机图标12583.
再侧头的片刻,看到她红红的眼尾,轻笑着开口。
“想你的时候就会听一次,后来忙起来了,就不敢想了。”
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十年,一万二千五百八十三,”陈怀瑾从前排拿了个毯子给她搭上,长腿交叠,一只手搭在靠背上,慵懒从容,“本来是一万二千五百次,但你回来了,多听了八十三遍。”
她的侧脸隐在黑暗里,葱白般的指节蜷缩,低垂着不去看他,“陈怀瑾,我的身体比你想象的复杂,我很难怀上孩子,所以你的邀约...”
“谁说我要孩子了?”
“我结扎了。”
“傅瑜,邀约只对你永久有效。”
话出,两人都短暂沉默,他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叹气的同时伸手把人揽入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手指反复的轻抚脖颈,完全没有脾气,“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心里只有你。”
“给个机会,以后你的人生让我参与。”
拼命跻身高位的上位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祈求她的爱。
傅瑜从来没想过回国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也没想过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目光。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傅瑜的所有情绪上的刺头早就在十年里被消磨殆尽,虽然听到他的话还是止不住的心颤,可再如何也明白现在的局面。
她的话像小猫在他的心口挠痒痒般,让筑了十年的高墙倏然崩塌。
“不那么说,你会不会回来?”他小心翼翼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拇指轻擦眼角湿润的余温,七年没见了,记忆中的小人也没有模糊,那双杏眼自始至终盛着坚韧,五官被岁月蹉跎,越发精致,白嫩透红的肌肤没有变过,唯一变的是十八岁那年清冷的眉眼退却,多了几分懵懵的乖张,唇红齿白,就是不爱笑了。
想到她缺了一个肾去到国外,待了十年,脾气消磨,生生把他的姑娘搞成了这副样子。
陈怀瑾从靠椅捞了个腰靠放到她的后背,松掉她后脑勺的束缚,从操作台拿了张墨绿色请柬递到她面前。
傅瑜下意识垂眸,泪珠还挂在眼睫上,紧紧看着他的动作。
她对他永不设防,即使被所有人抛弃。
请柬打开的那刻,瘦金体描刻的书信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左至右,从下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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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傅瑜:
你好,我是二十八岁的陈怀瑾,是一中和你同班的陈怀瑾,是被你保护365天的陈怀瑾。
初始的轮盘经久不息的转动,江宁的初雪只下了两场,一场是高二上,地点在川江,另一场是高二下,地点在江宁,偏偏两场雪都是爱意到达全盛期的时刻。
十六岁、家暴、雨夜和你,前者成了我久尝上天“赐予”的磨难而你是背后零星的甜腻,我渴求这样的美好,病态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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