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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低沉开了口。
没想到洛染跟踪自己来了此处，灵杳显然有些无措。
听到洛染的声音，花奴站起身子往他剑刃上靠，脸上又悲又喜，泣道：“杀了我。”
“你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赎罪！”洛染神色复杂，唇角肌肉随着说话牵动起来。
低低地嗤笑一声。
灵杳刚想上前劝阻，却闻花奴神情凝重，捶打着心口，“对，我早就该死了！”
“所以这些年我活的跟畜生没有任何分别，老天爷也在惩罚我。”
说完，花奴扬天发出凄冷的笑声，这诡异的笑划过天际，不断在辽阔的夜里扩散出去。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洛染眸中带着寒凉，一字一句道：“当初我就应该一剑杀了你。”
他转头看向腰间的一块水青色的平安扣，上面洗刻着一条莹如月光的河川道，郑重道：“也许，一切都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灵杳顿时噤了声，当初她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她转头窥向花奴，心道：
“崔氏——洛夫人！”
洛染知道在这之前灵杳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定也一定知晓当年洛家的变故。
所以继续在灵杳面前掩盖，不过是徒劳而已。
多年后，再次遇到自己的生母，洛染已然心性大乱，看见她，当年的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便在自己眼前又鲜活起来。
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让他触目惊心，心也在那一刻死掉。
“你还是太过心软，不然那一剑下去，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听到此处，灵杳突然想起原著里，洛染的那句经典台词：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她本一直以为，洛染当初所说的这句话，暗指的不想被男女之情所缚。
竟不得而知，竟然是因为崔氏，他的亲生母亲。
可八年前，洛染还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如果他真正下的去手，那么，如今的洛染该有多可怕！
听到崔氏这么一说，洛染气急败坏，快步向前扫起一阵劲风，尘土四溢，遮挡了灵杳的视线。
等到尘土消散，只看到洛染一手掐在崔氏的脖颈间，怒道：“既然无情，可自行离去，为何还要加害？”
洛染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掩饰心中的仇恨与愤怒，情绪在他脸上展露无疑。
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
“我原本以为是……”
崔氏一脸茫然的看向远处无际的尽头，将她带回八年前的记忆，随着画面在脑海剥丝抽茧开，眼中只剩下绝望。
原来早在嫁洛衡为妻之前，崔氏已经有了意中人。可无论如何反抗，都改写不了她的命运。
那日，本与意中人约定在河畔相会，谁知对方突然有要事在身，只剩下崔氏独自倚在湖心亭中，弹琴以寄相思之苦。
也就是那天，悠扬婉转的琴音，引来了年仅二十的洛衡。
见到崔氏的第一眼，洛衡便暗生情愫。
年轻时期的洛衡一表人才，而又及弱冠之年。恰得箬兰公主赏识，圣上便决定与他定下皇室姻亲。
可年轻气盛的洛衡，并不愿娶不爱的女子，哪怕对方是大昭公主。
遂在大堂之上，当众请愿迎娶崔府嫡长女崔迎眉。
皇考也只得就此作罢，遂了他的愿。而这桩婚事乃圣上赐婚，崔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违抗圣旨。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在崔迎眉十七岁那年，洛衡如愿将她娶进家门。
事宜到此，崔氏只能认命。
婚后的日子两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直到在来府做客的宾客中，遇到了当年的意中人。
崔氏只能假借身体不适，离开了筵席，独自回到后苑。原本埋藏在心底的爱恨纠缠，这一刻尽数浮现在她脑海中。
点点滴滴如穿肠毒药。
谁知意中人却尾随自己跟了过来，告诉她，自己一直深爱着崔氏，无时无刻不受相思之苦。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崔家虽然发家于商贾世家，并无官职头衔。可锦衣玉食的崔氏，自小便是受教于大家闺秀的礼仪规矩。
既身为人妇，不得越界逾矩。
便忍下心底的牵肠挂肚和情愫，时时刻刻谨记恪守己身。在崔氏的再三抗拒和回避中，对方只能失望而归。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自从那次以后，崔氏却时常在睡梦中梦见他的身影和笑容，朗逸的眉目，多情的一双桃花眼满是柔情。
每每梦醒之后，崔氏顿生愧疚之心，便决定放下过往，好好同洛衡过日子，为洛家开枝散叶。
可当她再次遇见那人，一切都破灭了……
三月后，正值洛衡与崔氏共结连理一年的日子，洛衡不惜一掷千金大肆庆祝，并备好了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还将朝中众臣皆邀请到了洛府。
当她巧笑嫣兮盛装出席时，又遇见了那人。
高朋满座之下，崔氏只能用笑意掩盖心底的慌乱，淡定地走出前厅后，心跳急遽起伏，最后只得仓皇逃离现场。
那天，他身着菘蓝的对襟长袍，黑边的襟口微微敞开，隐隐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肌和凹凸有致的锁骨曲线，一头乌丝散漫随意地半束于脑后。
流云般的桃花眼下，轻轻唤着她的乳名：“囡囡……”
当他靠近时，崔氏明显闻到一股幽幽异香。
崔氏转身准备逃开，却被对方一把拽进了旁侧的房内，跌进那□□的胸膛。
紧接着就是两只大手将她牢牢环住。
她刚想挣扎开来，就被猛烈的吻遏制住，僵在了原地。唇里传来那熟悉的气息，将崔氏再一次带回了曾魂牵梦绕的梦中。
突然，崔氏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已经无法分辨真实和梦境。梦里香气四溢，传进她的五脏内服，只觉浑身燥热难捱，身体滚烫如火，一股莫名的冲动就快从嗓子眼爆发而出。
这一刻，如果只是一场梦，她希望永远也没停下来。如果说要给这场梦取个名字，那便是——
醉生梦死！
等她以为只是同之前那般，做了一场梦，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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