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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灵杳还不吃不喝,任由千寻如何劝导都毫无作用。
可慢慢的,她自己也想通了,眼下要紧的是查出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否则就算成功阻止了洛染,这幕后的推手依旧会把大昭的覆灭推上日程,依然改变不了男女主的最终结局。
她慢慢理清了头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契机只有那——
黑色曼陀罗!
随后灵杳便翻山越岭来到南面云雀山,当看到寒山寺三个大字时,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想到当初同洛染在此经历的一切。
可是已经时隔了几个月,曼陀罗又成功逃了狱,照理说应该已经不在此处。
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们往往忽略了这一点。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灵杳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次跟曼陀罗猜到了一起。
可连着在寒山寺蹲守了三天三夜,除了自己压根没看到一丁点人气儿,正打算打退堂鼓,却一眼瞥间墙角外的那片黑色曼陀罗。
这花开的如此艳丽,而土壤间偶有灰色粉末,明显是有人前来施肥照料过。
除了那独树一帜又风姿飒爽的曼陀罗,灵杳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个闲情逸致,照料这等诡异的怪物。
总归会给她等来,灵杳每当快放弃的时候便这样给自己打气。
“咔!”
不远处传来枯叶踩碎的声音,灵杳寻声望去。
一个碧绿长衫的女子映入眼帘。
“咦~不是曼陀罗?”
遂失望的转回收回视线,可又突觉不对劲,便扭头仔细一瞧。
神色徒然发生转变。
“曼……陀罗,”灵杳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这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子,竟然是当日那个身着红色劲装,头顶高高竖起马尾的赤练女子。
如果不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灵杳差点就看走了眼。倘若是在集市遇见,恐怕从自己面前经过也根本分辨不出。
曼陀罗远远就已经看见,蹲坐在石阶上的灵杳,人都已经走到跟前,对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便故意发出些声响,好引起灵杳注意。
她靠着墙面,用手指凭空朝灵杳的位置一点,道:“好久不见啊,永安县主?”
灵杳一见到她,就莫名有些激动,手忙脚乱的走了过去,突然一把抱住曼陀罗,“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再不来,我都得在这里啃树皮吃了。”
没想到仅见过两次的女子会突然抱着自己,关键其中一次见面还是在天牢里,曼陀罗并未推开她,只是有些好奇道:“既然知道我做的事情,你难道不怕我吗?”
“要怕我也不会只身前来见你了,更何况……”
曼陀罗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更好奇了。
缓了缓情绪,灵杳松开怀抱,道:“更何况我看人一向很准,你不会伤害我。”
“扑哧!”曼陀罗捂嘴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确定?”
“有时候仅凭直觉可不好哦。”曼陀罗朝她脑门弹指一点,看上去心情不错。
被曼陀罗一点,灵杳顺势往后倒了一步,继续道:“因为凭你的武功,本就可以脱身,你是故意假装被朝廷抓到,更何况天牢的锁链也根本困不住你,你却到了最后关头才越狱。”
“你是想保住被冤判的摊主何老头。”灵杳断言道。
闻言,曼陀罗连连啧了几声,将脸凑到灵杳眼前,几乎快要触到她的鼻尖,然后有些失望道:“可惜了,是个女子,若你是位公子,兴趣我就把你纳了当妾室!”
没想到曼陀罗出言尺度如此之大,灵杳微微有些发烫,把脸侧了开,僵笑道:“没想到你还挺风趣的。”
随后不自觉吞了下口水,错开目光。
心道,这曼陀罗现在的举止跟刚才温柔娴静,岁月静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人格分裂症。
不过现在这副神态,才让灵杳更加确信。
她是真的曼陀罗。
想到这里,灵杳又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却瞧见曼陀罗听到此话后,颜笑眉开,竟然透出几分女子的娇媚。
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灵杳便直接开口问道:“我想知道这黑色曼陀罗的主人是谁?”
肉眼可见方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曼陀罗,神色骤变,眼中甚至泛出一丝杀气。
但很快又消散到了眼底。
“就在你面前。”曼陀罗从喉咙里挤出简短的几个字。
听到对方的回答,灵杳有些后怕的往后挪了两步,可随后一想,若是崔夫人并未提及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或许她还会相信。
可曼陀罗看上去不过比自己稍长几岁,呵!二十几年前可能还未出生,便立即推翻了这个答案。
“或许,你真是这片花海的主人。”灵杳转头指向那片黑色花林。
然后回眸继续道:“可你并非黑色曼陀罗的真正主人。”
“你今天来,还是打算追究去年的案件?”曼陀罗见对方执着于此,不禁问道。
“不是!”灵杳赶紧接上对话,“放心,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这黑色曼陀罗牵扯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一桩案件,近两年又再度出现,幕后势力绝不容小觑。”
“既然这片花林是你所种,你应当更为了解黑色曼陀罗的来源。”
可曼陀罗却神色凝重起来,她望着那片花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后,才道:“劝你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这对你没有好处。”
在靠近的距离观察中,灵杳清楚地看见曼陀罗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眸里慢慢聚集着一股莫名的神色。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恨意。
灵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保证道:“我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牵扯到你,更不会提及到你。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继续调查下去。”
曼陀罗仍然有些疑虑,她垂目顿了顿,斟酌着语句回道:“那黑色曼陀罗的主人,来自一个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杀人组织。”
难道是……
灵杳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摘星楼?”
曼陀罗转过身子,神色转而严肃起来,“正是!”
“所以,你还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
灵杳与她对视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次以后,我只想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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