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在热闹的酒吧里唱民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起码乔老板和乐队其他乐手是这样想的。
当夏知鱼背着吉他上台时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灯光师将一束白色的柔光打在他身上,才陆续有人关注他,不过只是关注了他那张清秀的脸。
乔老板站在台下手握话筒:“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会迟到,欢迎大家光临乔晚酒吧,感谢大家稀稀拉拉局部地区的掌声,下面有请酒吧新驻唱为大家暖个场……”
台上的夏知鱼调试好吉他和麦,坐在椅子上拨弄了一下琴弦:“一首原创民谣《内向》,送给大家。”
前奏响起,是温温柔柔的吉他旋律,夏知鱼心里数着拍子,垂眸开口:“谁还记得深海里那条蓝色的鱼,谁还记得翻涌的气泡和海中的岛屿……”
他的嗓音干净,轻快,娓娓道来,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角落里,男人倚靠在椅子上,手指绕在酒杯的边缘,眼神冷峻,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招招手,示意秘书靠近:“找人调查一下夏知鱼最近一段时间都接触过谁,去过哪里,有什么异常。”
喧闹的酒吧在夏知鱼的歌声中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人发着光,每一句都唱在他们的心里,音乐敲击着心灵,此刻,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这个少年。
一曲唱罢,场面沉寂下来。
“……我唱的……不好吗?”夏知鱼站起身期待的看着台下的观众。
“哇哦~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好听啊!好听!”
“再来一首吧!老板在哪,我要这个歌手的全部资料!”
观众们回过神,才想起鼓掌和欢呼。
夏知鱼松了口气,拿着吉他下了台,幕后的乔老板已经打印好合同,她塞进夏知鱼的怀里:“每周来五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能接受吗?可以的话看看合同。”
室内光线不好,夏知鱼其实看不清合同上都写了什么,他只好打电话给家里的律师团,并叮嘱那边不要告诉家里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我明天开始上班可以吗?”夏知鱼说。
乔老板本来是想让他下周开始上班的,不过听夏知鱼这样要求了,当然愿意,谁不想摇钱树快点赚钱呢。
工资谈得不低,乔老板听说夏知鱼着急用钱,就提前一个月预支了工资。
“谢谢乔姐!”夏知鱼走完合同流程欢欢喜喜,刚要走被乔老板叫住。
“着什么急啊,有急事?”
夏知鱼摇摇头。
“那正好,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感觉你俩挺像的,应该聊得来。”乔老板刚才加了夏知鱼微信,这会推给他一个名片:“他叫余袖一,是名游戏主播……哎正好,他来了。”
余袖一悄无声息接近两个人,正巧听见自己的名字,笑着问:“乔姐?怎么?说我坏话呢?”
乔老板笑笑:“哪能啊,给你介绍个新朋友,夏知鱼。”
“我刚刚听见他唱的歌了,很好听。”余袖一朝夏知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夏知鱼看不清余袖一的长相,只觉得只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长相清秀的男生,最重要的是,他没自己长得高!
“你好,听乔姐说你是名游戏主播,我也挺喜欢玩游戏的,有时间一起啊。”夏知鱼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友好的笑容。
“好啊。”余袖一答应的爽快。
三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夏知鱼找了个借口要离开,拿上自己的那份合同快步离开。
作为一个老社恐人,不让话掉在地上是本事,但讲个没完也受不了,毕竟社恐就是社恐,社交恐惧怎么也变不成社交恐怖。
穿过舞池,夏知鱼哼着小调觉得步伐都轻快不少。
“是他吧?他就是那个夏家的假少爷?”
“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酒吧噪音很多,夏知鱼离他们说不上远,但也不算近,这样的距离他能听见两个人蛐蛐他,怎么想也是故意的了。
为首的绿头发富家少爷走一步扒拉一下头发,骄傲的像只开了屏的大公鸡,站在夏知鱼身边故意说的很大声:“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夏家二少啊。”
他身边的小弟马上就接话:“田少记错了,现在的夏家二少不在那边坐着呢,这就是个冒牌货。”
夏知鱼自诩不是什么好脾气人,当即上下打量两人,然后缓缓开口:“你谁?”
绿头发少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指着自己问:“你问我是谁!?夏知鱼,你装什么装!怎么被赶出夏家连我这个朋友都没脸认了?别自卑啊哈哈哈哈!”
小弟适时提醒:“不认我们田丹少爷,夏知鱼你还上哪捞钱去,毕竟被赶出夏家,都来酒吧里当驻唱了。”
田丹?好耳熟的名字。
夏知鱼搜索着记忆,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了,你之前追我被我拒绝了,所以现在来找我不痛快?”
这就是他改了备注的“西伯利亚大吗喽”啊。
田丹更恼,他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换上一副笑脸:“哎,小志,怎么说话呢,咱们夏二少怎么能看上我那点钱……我也没别的意思,遇见了就是缘分,夏二少跟我去那边坐坐?有你的熟人在呢。”
夏知鱼顺着田丹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夏语年一脸不善坐在一众狐朋狗友之间盯着他看,两道目光相对,后者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熟人”都发话了,夏知鱼无奈笑笑,跟着田丹过去。
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夏知鱼的脸看,有人认出他就是夏家的假少爷,还有人只知道他是刚刚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歌手。
夏知鱼被盯得不自在,加快速度。
那群人桌子上放着不少酒杯,各种颜色的酒混在一起,加了冰块放在夏语年面前。
“来来来,这边坐。”有人给夏知鱼让了条小缝,连两岁孩子都坐不进去的缝隙,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夏知鱼。
“就不了。”夏知鱼面无表情拒绝他:“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他不吃这一套,不接那句茬,只想快点应付完这些人然后找个地方吃点午饭,他饿的有点胃疼。
“什么事能比和老朋友叙旧重要呢?”田丹假笑堆了满脸,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手里摇晃的酒快见了底,他朝桌子上的酒瓶扬了一下下巴:“听说你身无分文被赶出夏家?过多了少爷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平民日子?看见那瓶酒了吗?给我倒一杯,我就给你三千。”
夏知鱼挑了挑眉:“我身无分文被赶出夏家?怎么没人通知我?夏语年,有人通知你这件事吗?”
夏语年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夏知鱼了然的点点头:“哦,原来我们田少还有未卜先知的功能,厉害厉害,实在佩服。”
田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应该跟他沆瀣一气的夏语年居然在这种时候帮夏知鱼说话,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摇晃杯子的动作也停下:“呵,你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嘴硬了吧?”
夏知鱼:“那也比你什么都硬不起来强……有事说事,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个塑料袋子似的那么能装,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毕竟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能理解。”
“你!”
在一声清脆的玻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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