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房中堆满了人,众人不知这丫头害了什么病,都离得远远的,只留江清念守在床边替人把脉。
听见王尧在后面谩骂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人都哆嗦地退下去,那嬷嬷更是躲在木桩后,只探出半个脸庞来看。
“这丫头得了什么病?”王尧见床上的人毫无生气,身上的红疹也渐渐爬上了脸,江清念余光瞥见了他,将小荷的衣袖往上提了几分,后方骤然传来一声唏嘘。
那双纤细的小臂上,红斑此时已经泛起溃烂之势,上面的创口大大小小,似是麻疹。
王尧迅速捂住口鼻,含糊喊道,“快,快些给她丢出去,将家里大大小小清翻一遍!”
江清念扯出一段布条,上面洒了些药将小荷的手臂缠起来,起身示意王尧外面说事。
她拿出笔在字条上写下:“大人放心,不是麻疹,这病是应是姑娘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经风寒就会发病,只是,这种情形,往后可能每月都会发作一次。”
“一月一次?”王姚逐渐不耐烦了,冲小厮喊道,“赶紧把那郭尧找来!”
在门口蹲守了好一会儿的郭尧突然被里头的小厮喊了进去,以为是王姚松口了,心里松懈了几分,随着小厮快步走进了偏院。
王姚见了人,冲上去气愤地踹了他一脚,郭尧都没反应过来,便直接栽了下去,跪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将一个快死的病秧子卖给我,你知不知道,我们做商人的,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给我把今早的钱还回来,若还不来,那就用你的另外一条腿来抵债吧。”王姚发着狠话。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家小荷在家时可从没有病过,好得很啊!”郭尧哭嚎着往王姚那边凑去,欲扯住人的外袍求情。
王姚嫌恶地踢开郭尧的手,旁边的小厮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发出一声嗤笑,嗤笑,“她没病,那你今日作何要将她要回去?莫不是怕我发现心虚了?”
“我,我..”郭尧转头看向江清念,却只见江清念淡漠地盯着自己,仿佛在看一条砧板上的鱼,他想着断了一条腿总比丢了性命强,默默收回眼神,低下头,语气充满了无奈,“我错了,是我骗了大人...,那钱我,我拿去还债了...”
“给我打!”王姚立即下令,几个小厮便把郭尧架起来,另一边的跑出去拿棍子了。
没等棍子拿来,江清念挡在郭尧前,将字条递给王姚:“请王大人稍安勿躁,您前厅有贵客在,不方便轻易动手,有损名节,我有一法,既能达您心意,又能让他不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哦?小娘子果真聪慧,我都快被这骗子气忘了正事。”王姚不安分的手抚上了江清念的指尖,“那就交给小娘子了,事成我定重谢。”
江清念抽出手,双手握拳行礼,转身走到郭尧面前,她的指尖,轻重不一地在人腿上敲击了几下,还没等郭尧张口,那一边腿便绵软下去,好似真的断了一样。
“这就行了?”王姚上前用力踹了几脚,那郭尧好像没了感知一般,恐惧地盯着自己看。
“我,我的右腿没,没感觉了。”郭尧开始哭喊起来,“我的娘诶...”
“哈哈哈哈,好久没出宫了,一出来就见到如此情景,那人都被吓地喊娘了!”画师元柘因画技实在精湛,小小年纪就入了宫,平日里大家都敬着他,现下说起话来也没个分寸。
谈笑间,柳钰起身,“走吧,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他心里有了几分猜疑,只是还不能确定。
他让其他人先回洛城,自己还需留在沧州勘察几日军务,他找了间靠近的茶铺坐下,半柱香过去,郭尧被小厮丢到门外,小荷也被抬了出来,巷子里的马车立刻下来了一群人,将两人架上车,紧接着,他看见那身着白衣的郎中也走了出来,继而上了同样的马车。
哼,果然啊,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原来是这小娘子自己操办的一场好戏啊。
江清念将药箱还给郎中,并赔了一些银子给人。等郎中下了马车后,她快速拿出马车箱里的另一瓶药,倒出一颗给小荷服下,随后将人放平,卸下两边缠绕的布条,那创口居然化开了。
“这,假,假的?”郭尧看愣了,“那娘子,我这脚...”
江清念拍了拍琉云,指向郭尧的腿。
“是,娘子。”琉云将郭尧的裤子往上捋,之后用相同的招数在郭尧的小腿上点穴,她的力度比江清念重多了,那脚踝处的骨头发出两声清脆的声音,干脆利落,江清念笑着给琉云竖起拇指。
“多亏娘子教得好。”琉云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往郭尧的脚踝处敷上。
“嘶,怎么火燎火燎的呢,诶?诶!我腿没事了?”郭尧转了转踝骨,感觉能起劲儿了,他欣喜地笑起来,“多谢,多谢娘子!”
马车行到郭家停下,郭二娘和孙兰站在门口,郭尧拿了琉云给的药兴冲冲下了马车,冲进家门拿起壶喝了好大一口,“诶,喊了一天了,可累死我了。”
赵二娘担忧地走到马车边,她探头看向里边,江清念将帘子拉开,赵二娘看见女儿回来了,她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娘子,多谢娘子啊...”
这突如其来跪下让江清念猝不及防,她跳下马车把赵二娘扶起来,身上没了帕子只能用衣袖替人擦了擦眼泪,她将二娘向车里,指了指里面的位置。
赵二娘不明白什么意思,她疑惑地回头,“娘子?这是作甚?”
琉云从上方伸出手握住赵二娘,将人托上来,“带你们回崔家,娘子说二娘你是个勤快人,若是能有个活干,往后的日子定能过的不错的。”
上了马车,赵二娘哭了好一通,感激的话都融进了泪水中,她摸了摸小荷的脸,破涕而笑,“多谢,多谢,若是没有你们,我和小荷可能都活不过今日了...”
“崔娘子,这是银钱,多谢你了。”孙兰拿出一小包银子交给江清念,掂着挺重的银子,许是攒了好久的,江清念推了回去,摇手示意自己不收,孙兰强硬地塞进她怀里,“娘子,从前若不是赵二娘,我早和她儿子一样死在悬崖边了,她是为了救我才没顾着儿子,都怨我,都怨我...希望收了这钱,娘子给她们娘俩谋个好营生吧!收下吧,不然,我难以心安啊...”
马车启程,赵二娘抱着小荷挨在角落里睡着了,江清念轻轻掀开赵二娘的包袱,将那包银两塞了进去。
过了村口处,后头站着一个人,郭尧捧着家里仅剩的一坛酒猛地喝了一口,他盯着远去的马车掩面而笑,随后转过身往家中走去,走时还没适应自己的脚已经好了,他停了好几次才正常走起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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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崔家的药坊,里面有许多妇人帮着挑拣、包装药材呢,您和小荷就在这小院住下,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就问林总管。”琉云指着柜台处正盘拨算盘的白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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