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虞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脚步并不沉重,只是难得的带了几分踌躇。
可苏幕也并非对她毫不了解,他心中明白她在逃避,她还想如往日般调笑着将此事揭过去,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为何,苏幕苦笑着,欲向后退去,可看到霍虞眼中的迷茫,他停顿了片刻,弯下身来,拂去她肩上飘落的雪花。
“殿下,臣说了您可以随意利用臣,臣心甘情愿。”他有些落寞,然后拉着霍虞的衣袖说:“臣的家人,臣便是豁出性命,也会护着。”
他说的急促,可霍虞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却殊无喜悦。她原以为让苏幕爱慕她,而她所能给予的回报,便是护下苏家。在她的认知里,想得到一件玩意需得付出同样甚至更多的东西,没有人会真正的心甘情愿,所以苏幕的话只会让她更加茫然和苦恼。
只是这迷茫里有几分真便不得而知了。
苏幕一怔,立即明白了霍虞心中所想,不然如何会是眼前这般,他差点就忘了,眼前人生于深宫,长于深宫,学的是算计与保命,拥的是权贵与谋论,是他着急了。
只心下难掩郁闷之气,只得在霍虞面前来回踱步,又怜惜她寒日冷风受不得,“殿下,先上马车。”
眼瞧着没了方才激动颜色,面上淡了淡,却也言辞恳切,催着霍虞上马车避寒。
心中了然,霍虞日后亦有用到他的地方,却有不想将人逼急了,吓着她。
思虑片刻,说出的话却似小女儿般带着嗔怪地意味;“殿下,微臣不是旁人,圣旨之上是微臣与殿下的名字。”而后又似给了霍虞思考的时间,片刻之后复又开口,“他日百年你我亦是同穴,便是殿下休弃,也当是臣毫无用处,殿下觉得微臣可有说错?”
“自然。”霍虞说出后只觉好笑,话都让他说了却反过来问她。
“既是如此,那微臣所有之物尽数归于殿下,又有何错?”
“自然无错。”自是无错,只可惜“微臣是殿下地驸马。”这句话她听腻了,无所作为,只占着驸马地位置便想要约束般对她说教,真是可笑。她步步引他入局可不是来此听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的。
马车上的人扬起头,马车下的人笑得一脸无奈。
他如今与求着她利用有何区别,可偏偏还要哄着、捧着。
“微臣归于殿下,所求不过真心。”他正直直地瞧着霍虞,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只可惜霍虞淡漠如水地表情,唯一有地变化竟是戏谑。
“苏大人想要本宫真心相待?可本宫不是早就将你当作驸马了。”霍虞轻轻垂下眼皮,伸出手向着马车外的人探去,那人似是有所感应般地向前一步。
冰凉的手指划过他地脸庞,戏弄般的自眉骨滑向饱满地唇,轻笑着拍了拍他的披风,“风雪真大,驸马可觉寒冷?”
他本欲摇头,却骤然间瞧见她拿着帕子厌恶地擦着手掌,而后将帕子扔出马车外,扔到了他的肩膀上。
“殿下。”他微闭着眼,心中只觉得有些微痛。
“本宫幼时有一物珍之重之,心情忐忑地赠与旁人,又怕惹了人厌恶,幸而那人满心欢喜地接下,言辞凿凿地要护它到死,只可惜那物与人毫无缘分,第二日便去了极了世界。”她疑惑地看向苏幕,一脸热切般地问着,“驸马可知是何物?”
见他沉默不语,她也未曾揪着此事不放,倒是玩笑般的说了其他的:“父皇圣明,母后仁慈,太子是本宫地亲弟弟,世间珍宝皇宫中尽数拥有,本宫自出生便自带祥瑞,九宫阙中金枝太平,清凌骨下誉满枝头,本宫无需如何,自有人俯首跪拜。”
同样的话霍虞云淡风轻的说出来,淡漠的瞧着苏幕逐渐弯下的腰身。心中愈发觉得好笑:瞧瞧啊,人与人之间并无什么不同。
“殿下。”他的声音沙哑,似是压抑着许多的东西,知自己声音此刻晦涩难听,他勉强一笑。
“微臣有错,往日教导殿下所言,竞一语成谶:人有两面,分于善恶,凡今日因果不得实为往日业障所积,往往无破解之法。”
霍虞静静的瞧着,似是期待从他口中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瞧着他着急又压抑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诧异的表情,瞪了一眼,扔出个手炉,“驸马是想说什么,本宫可不是来听驸马授课的。”
她要的是诚意,苏幕若是想要她真心以待,需得拿出些诚意来,以空话套得她真心,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以此玉章为证,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苏家的信物,霍虞自然认得,她倒是未曾料到,会有人将保命的东西轻而易举的送出。
“你吃准了本宫不会收?”
“不,微臣信殿下会收。”
他说的斩钉截铁,霍虞不会不收,送上门的东西,巨大的诱惑,便是圣上来了也会几番推辞后将其收下。
“苏少师料事如神,本宫怎么好推辞。”霍虞用手勾着玉章上的彩线,不经意间撩拨着苏幕的手掌,“可惜了这么好东西,本宫若是将此借花献佛赠与旁人?苏少师可会恼怒?”
“殿下不会置苏家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将腰身抬起,与霍虞缓缓对视。
“苏少师的信物,本宫将其赠与驸马,诚意本宫瞧着满满当当,驸马的心愿本宫尽力满足便是。”
一句尽力便将此事敷衍过去,苏幕心中清楚。
“殿下许是误解了。”他扬起头,将眉一皱说道。
误解?霍虞心下不解,还未开口问,便听得苏幕再度开口。
“既是微臣所求,便需殿下看微臣如何做,微臣所说不过是让殿下明白微臣心意,而非要殿下给予一二。从前错过良多,不过是怕再度错过,怕自己日后追悔莫及。”
他悬着一颗心,说的话也急切,怕人误会,又怕人不明白,“往日所做所说,不过是故意而为,想让殿下青眼以待,又怕良人无数,微臣.....微臣虽于帝都有盛名,但总人外有人。”
他于何事都自认为无错处,只有霍虞,也唯有霍虞,让他心中生出阴暗,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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