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得寸进尺。”
温呈礼也有些惊诧于她刚刚问出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现在知道用你了?”
一直您啊您的,他没提醒,就是想看她累不累。
祝从唯对温呈礼的印象每天都在改变,还未见时,不论是新闻,还是夏珺的描述,他都是强大的。
真的见到了,只觉好年轻。
温家如此之大,却也在他手里游刃有余。
祝从唯觉得没有人能一辈子好脾气,斯文表面下,必然有一天会出现汹涌亦或是疯狂。
就像斯文败类这词一样。
听他指出称呼,她十分坦率:“之前和温先生不熟,现在知道你不会生气这个。”
“多小气的人会生这个气。”温呈礼不在意。
“当然有了。”
祝从唯本人没遇到过,但接待客户的同事吐槽过个别家属,还真在称呼上吹毛求疵。
在他们眼里,这时候自己是人上人。
而温呈礼不需要,自有人会崇敬他。
祝从唯收回注意力,“我刚刚的问题,温先生似乎还没有回答。”
温呈礼沉眸看她。
她穿着条淡雅的长裙,夜色下看不出颜色,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妆容,头发偶尔被风吹拂,垂落在胸前。
他目光回到她脸上,“我也有两个问题。”
“用到哪里?”
“下次是哪次?”
两个问题砸下,祝从唯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一问无疑是对他玩笑探寻的追问,他的两问好似认真地思考后抛出的。
男人手插在兜里,云淡风轻,微低首,“祝小姐,考虑好了再来问我。”
-
两分钟后,温呈礼回到主院。
这处院子是整座温园的核心,雕梁画栋,平日里没有允许,没有人可以进来。
他酒量还好,往常也不会多喝,今天只喝了几杯,还不到醉酒的地步。
倒是祝从唯今晚像喝了酒,大胆,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温呈礼并不喜欢一切不在自己掌控的情况,他更喜欢由他提出问题,别人给答案。
如果答案不在他的范围之内,那么没有必要了。
就在他刚推开卧室门,外面传来连续的啪嗒声,离得远的地方还有佣人的惊呼。
“Loki!”
“汪!”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小狗的回应。
温呈礼立在原地,转过身就见Loki迈着小短腿朝他本来。
Loki是他从宋怀序家抱回来的,是一窝里脸最好的,那时不过一个月,耳朵也没现在这么大。
佣人站在院子外面,只看到小狗跑进去,一眨眼就进了里间,消失不见,再也望不到别的场面。
她也不敢没得到温呈礼的允许进去捉,这个时间点要是把庄叔叫过来可能还要等几分钟。
庄叔是温园的管家,温呈礼掌管温成集团,他的私人住处自然有很多机密,只有几人可以进去,他就是之一。
随后,她看到了从里走出的矜贵男人。
小狗欢快地在他腿边坐着,十分乖巧,哪儿有刚才活泼冲动的模样。
“它从哪来的?”温呈礼问。
短发佣人松了口气,解释:“Loki今晚散步回来后就洗了澡,然后赖在祝小姐那儿一直玩闹到睡着,刚刚它醒了我去准备带出来,它竟然就知道您回来了。”
温呈礼嗯了声。
他与祝从唯站在一起说了几分钟话,小狗鼻子灵,应该是闻到她身上沾了他的味道。
温呈礼神色动了动,“你先回去吧。”
佣人应声,离开庭院。
待人走后,温呈礼缓缓蹲下,大手随意一落,小狗耳朵就被揉趴下。
Loki脾气很好,不然也不会被他选中,虽然在家里是别人和他相处时间,但它还是最喜欢一开始抱它回家的人。
小狗用脑袋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躺下来露出肚皮,它脖子上戴着一个粉色花圈,一看就是老太太挑的项圈。
它记得今晚祝从唯揉它肚子的快乐。
温呈礼哼笑了声,避开它的舌,他是没有威严了么,连小狗也开始得寸进尺了。
“在别人那里玩得开心?”
他曲起长指,手背骨节漫不经心地顺着小狗。
原本不走心的动作,直至看见什么,幽深的眼眸忽地停在那项圈上。
温呈礼停住手,两指指腹一捏,从项圈里捻出一根长丝。
随后他指尖在空中绕了圈。
直到这根长发尾部脱离项圈,便缠着他的长指往下,轻轻地垂落。
如无疑问,是她的头发。
-
温呈礼留下的两个问题一直在祝从唯的脑海里回荡。
她本想随意回答一下,不过是探讨而已。这个想法却在第二天下午去医院,看到奶奶时改了。
因为副作用显现,何淑华表现得很难受,胃口不好,吃不下去饭,祝从唯干脆留在医院过夜。
“这里睡着多不舒服。”老太太想让她回去。
“我回去也睡不安稳,在这里,要是您好了,我还能睡得着。”祝从唯给她擦了擦脸。
夏珺后来打电话,关心道:“老太太有没有想吃的呢,我让周嫂做了,待会儿送过来。”
祝从唯叹气:“珺姨,奶奶吃不下多少呢,还是不要做了,我在医院这边买了,待会儿要睡了。”
“好,我明天过去看看。”
同房的家属好心提醒:“今天还算是简单的,后面两天才比较吓人,你可养好精神了。”
祝从唯柔声道谢。
第二天是周六,果然如别人所说,奶奶开始出现呕吐的情况,医生给开了药。
老太太本身长久生病,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下彻底脸色变差,除了去洗手间与吃东西时,多数时间都躺在病床上。
祝从唯有时候说话,她也没听见。
张医生来过不少次,安慰她:“你奶奶表现算轻的,有的人能一直呕吐,到吐不出来,干呕,还身体痛。副作用一开始比较厉害,后面会一天天减少。”
何淑华身体也有点痛,但她能忍,不想让祝从唯知道,只有医生问,才说出来。
等医生走后,祝从唯生气:“奶奶,你怎么还瞒着我,万一……怎么办?”
何淑华虚弱道:“这就普通副作用,哪有那么严重……好好好,下次都告诉你。”
中途有一次她睡过去很难叫醒,把祝从唯吓了一跳,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祝从唯夜里哪能一觉睡到天亮,跟着熬了一个周末,疲惫难掩,脸色也有点苍白。
过来的夏珺本说换着来,都被她倔强地拒绝了。
她怕万一,万一出事,她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何淑华心疼不已,抓着她的手,“你一个人也不怕熬出事,医生都说了这些是正常副作用,赶紧回去休息,你在这我也难受,更影响恢复了。”
祝从唯摇头,“等这两天过了我再走。”
隔壁床的家属是夫妻俩一起来的,这两天也都在,感慨:“何奶奶,你孙女真的很孝顺,你赶紧好起来。”
她老公也说:“小姑娘这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还是得两个人配合才轻松。”
“我天天都想好起来。”何淑华说,“至于男朋友,我看暂时是没希望了。”
祝从唯看她现在说话精神还好,也玩笑:“奶奶,哪有人愿意恋爱就来照顾病人呢。”
何淑华笑着摇头:“哪要他照顾我,在家里给你顾好就行,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这么点副作用你都难过,我要是走了,哪儿放心得下你一个人。”
祝从唯贴了贴她的手背,“那你别走了。”
“这世界上哪有人不会死呢,尽说胡话。”何淑华微微笑着,态度头次强硬:“今晚回去休息,这儿有护工呢。”
祝从唯低声嗯道:“知道了。”
晚上七点,她从医院离开。
没有直接回温园,而是打算去商场买一些用品,明天下班后一起带到医院去。
-
宁城的夜晚很美,灯光璀璨,高楼大厦明亮如昼,辉煌如繁星,如梦如幻。
陈静依与几个小姐妹正好约着在酒吧玩,穿着鲜亮的裙子凑在一起拍照。
“说起来,静依下个月就订婚了,这个月可得好好过快乐的单身生活。”
“哎呀,静依可是嫁给赵家小少爷,说不定婚后生活更快乐呢。”
陈静依听着她们的吹捧,心不在焉。
在宁城,赵家算什么。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她们知道有更好的圈子,却够不上,赵家比陈家好,已是能碰的着的好家世。
陈静依的亲生母亲难产去世,到五岁前都是千娇百宠长大,五岁后多出了个后妈向南。
陈父依旧对她很好,后妈也哄着,陈父更是保证以后不会再生孩子,只对自己好。
然而没几年,她多了个弟弟。
陈父又保证,该她的还是她的,后妈也说,弟弟不会和她抢,还不是又反悔了,急着把她嫁出去。
正在这时,有个女生看到从商场出来的祝从唯,咦了声:“静依,那是不是你那个便宜姐姐?”
“我没有姐姐。”陈静依纠正,她很想说是独生女,但已经不是了。
“是你后妈的那个女儿咯。”
陈静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清清冷冷的身影从酒吧的落地窗外经过。
霓虹光将那张清雅的脸映出浓烈的姝色。
陈静依忽然快步出去,挡在了祝从唯的面前。
祝从唯认出她,从容淡定:“有事吗?”
陈静依出来前想着嘲讽她,但此刻对上她的目光,只有一句话:“你当初怎么没留住你妈?”
“……”
这和祝从唯方才想的那些电视剧狗血情节不一样,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她随口回答:“留不住的人怎么留都不会留得住。”
陈静依声音冷冷:“那是你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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