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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头去尾，研学期间正式纳入积分赛的时间一共五天，错过了昨天的对抗练习，现如今只有最开始两天搜寻活动的75分。
我看了下自己的排名，第82名，截至目前，显示屏上第十名的积分是400分。
参与一场比赛10分，每连续胜利一场增加5分，持续累积至失败下场，算下来……
算不清了，反正要打好多场。
袁野看到我去提交报名表，纳罕道：“昨天不还说什么不太会打架吗？”
我当时哪知道契合度测试里的猫腻，如今是不得不跻身前十，否则就有可能被包办婚姻，只好胡乱道：“及格更重要。”
袁野：“今年有几个哨兵很强，你小心着点，如果进到内场，最好保佑别匹配上他们。”又说，“匹配上了就赶紧弃权吧，主动下场不扣分的。”
我哦了声，广播里正好喊到我的编号，通知前往7号场地。
袁野在后面喊道：“尤其是那个叫司什么的，白头发的，你听见了吗？”
我冲他摆摆手：“知道了。”
前几场都很轻松，虽然进到内场，但遇到的对手水平也就一般，平均下来每场不到十分钟就能解决。
进入到第六场的比赛区域，我一边等候裁判宣布开场，一边盘算着还要打多少场才能攒够积分。忽然吹哨声响起，显示屏开始倒计时，再有60秒未入场则视为自动弃权。
还有十几秒的时候，对手才慢吞吞踩点入了场。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哨兵，穿着深蓝色卫衣，兜帽遮住了一头白色短发，瞳色是偏浅的灰色。
内场比赛允许携带武器、使用精神体，先前几个对手都会拿上趁手的武器并召唤出精神体，而他仅仅是单手插兜，目光飘向远处，似乎什么都没带。
屏幕上显示姓名，司景阳。
再往下是一行红色小字，现阶段积分排名——No.1。
我心中讶然，忽地想起袁野入场前的告诫，可是我现在排名在三十左右，算积分怎么也不该匹配上他。
便是此刻，裁判宣布对抗赛开始，我只觉眼前一花，耳畔风声骤然变得尖锐，身体记忆令我不自觉朝左侧闪避，躲开了险而又险的一击，但耳畔头发还是被削断了几根。
我后退几步，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的武器，一张学生卡。
这帮人怎么回事？
司景阳好像也有点意外，视线拉回到场内，仔细打量了下我。
电光石火间，他再度冲上前来，因为动作拉扯开衣领，我余光瞥见他锁骨上紫藤花十字架的纹身。
来不及细想，我此刻万分后悔没带武器，只能继续闪躲，可这次身体还未来得及反应，小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条白色的巨蟒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场内，不知何时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随着它尾巴不断收紧，我被死死勒住，有些喘不上气来。
紧接着，身体一轻，整个人便被甩到了场外。
伴着一声闷响，我后背着地，痛得呲牙咧嘴，由于是在野外搭建营地，前些天又下了雨，地面全是草叶混着泥土，还摔了一身的泥巴。
裁判宣告本场比赛胜利方，司景阳收回精神体，看都没看这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躺在地上愣了会儿神，有好心人扶我起来，抬头一看，却是娄学礼。
娄学礼关切道：“你还好吧？”
我揉了揉被摔到的后腰，不知道是不是磕得狠了，头也有点晕：“应该还好。”
娄学礼解释道：“那个司景阳，原来是A班的，据说实力逼近准S级。但他总逃课参加什么社会团体还是民间组织，课堂出勤率不达标，被留级一年并降到B班，后来又因为屡教不改送进了C班，再这样下去就要退学了。”
他身上那个缠绕着紫藤花的十字架纹身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晃了晃脑袋，将眩晕感压下去些许：“可我为什么会匹配到他？”
娄学礼思考了下：“或许你昨天没来参赛，今天又连续胜利，触发什么机制了吧。”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明天应该不会来了。”
我有点不明白：“怎么说？”
娄学礼：“他神出鬼没的，一年都露不了几次面，参加对抗赛大概只是为了拿校内模拟战名额，期末不至于被退学。他今天才来参加的比赛，从0积分的倒数直接刷到了第一，快赶上第二名积分的一倍了，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
大屏幕上显示，司景阳积分为1885，比第二名高出800多分。
如果说从零分开始，相当于算上刚才那场，他今天已经连续赢了26场。
我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司景阳离开的背影，蓦地想起一个讨厌的人。
从小到大，我打架输掉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多，在和野兽搏斗的时候，认输就意味着死亡。
还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才渐渐知道输掉的滋味。
那是一个清晨，我沿着树木损毁的痕迹，追踪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那只发狂的麋鹿，并把它困在这片林子。
就在我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从树上落下来一个有着金色眼眸的奇怪的哨兵，他用一颗石子打穿了雄鹿的咽喉，给出了最后一击。
我心中不忿，想要去抢晶核，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白虎扑倒在地，我下意识想要反抗，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属于大型猛兽的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尖锐的犬齿抵住我喉管，当即见了血。
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将晶核从我的猎物身体里挖了出来。
我气得要死，身体一动，白虎的利齿便刺得更深了，疼痛之余，鲜血迅速涌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悟过来，他不会刻意对我做什么，但反抗就意味着死亡。
那人金色的眼眸扫过我，却是看向了林子另一端，下一瞬，还喘着粗气的白虎就这么突兀地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了。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迅速接近这里。
我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艰难从地上坐了起来。
为首的哨兵看见我这幅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又看了眼那个有着白虎精神体的哨兵，好声好气解释道：“他是前来协助我们调查的哨兵，不是什么敌人。”
他似乎对这些并不关注，漠然应了声，目光落向雄鹿的尸体：“找人过来处理一下。”
为首的哨兵点头应是。
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后来，从调查队队员的口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周霁樾，是一名S级哨兵。
***
刚刚输掉一场比赛，我心情悒郁，拒绝了娄学礼晚餐的邀请，离开营地，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山脚处一条小溪旁，我蹲下身，看到水面里倒映出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顺手捧起一掬水洗了脸，又坐到岸边石头上，借着月色捡起石子往水里丢。
似乎有什么人走了过来。
我回头去看，正撞上一双金色的眸子。
周霁樾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声音轻缓：“不用太过勉强，积分不够也没关系。”
听到这话，我很不高兴：“还有明天一天呢，我才不会输。”又说，“我知道契合度测试是什么了，就算不合格，我也会拿到校内模拟赛名额的。”
周霁樾：“路不是只有一条，会有别的办法的。”
在卡帕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周霁樾这个人性格孤傲，独来独往惯了，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明知道契合度测试难以通过，还绕这么大圈来找我配合，大概率选择不多。
我丢了颗较大的石子，溅起一片水花：“无论如何，两年后，我一定要和你解除关系。”
周霁樾没说话。
我索性也不开口，双手环抱住膝盖，盯着蜿蜒流淌的溪水。
夜色朦胧，漫长的沉默中，只有流水潺潺，以及微风卷起落叶的细碎响动。
肚子忽然发出咕的一声，打破这一片静谧。
我先是一愣，旋即涨红了脸，今天仅中午和施学长用了餐，但也没吃多少，一天下来不怎么进食的结果就是，此刻后知后觉地饿了。
时间显示晚上九点，营地里的餐厅早就关门歇业，想吃夜宵都没地方去。
周霁樾忽然道：“我那边有小厨房。”
我不太想去，但胃里实在空得难受，一想到明天还要比赛，犹豫良久后，还是捏着鼻子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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