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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会长是一位大我两届的向导，名叫易峥，同大多数向导一般，他性格温和，人也很好，听我讲述完自己的情况后，给我提供了校内兼职工作。
今天的任务是协助整理学生期中测试成绩，并进行归档。
与我一同在档案室工作的，是一个叫玲玲的哨兵，她看年纪与我相仿，乌黑柔顺的长发扎作两条马尾辫，皮肤细腻、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尤为灵动。
就是过于活泼了些，打从我进门，她声音就没止住过：“你是怎么会来整理档案的呀？”
我将成绩单和卷面小分项核对过后，放入档案袋，抽空回道：“副会长介绍我来做兼职。”
她哦了声：“这份工作也是小妗给我介绍的。”
小妗全名颜妗，是她的向导，从刚才的聊天中得知，也是学生会的成员，还是学术部的部长。
整理到某张试卷的时候，发现总分虽然对上了，小分项却有涂改的痕迹，而且和具体分项卷面批改的得分对不上，我随口问道：“如果分数对不上，或者有涂改的，还要继续归档吗？”
玲玲不假思索道：“可以挑出来。”她目光望了过来，“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你们都能发现分数不对，就我整理了好几次，什么都看不出来，怪不得小妗总是说我笨。”
我注意到她的说法：“都发现不对？上次有人发现不对？”
玲玲：“之前和我一起做这份工作的，是一个C班的学生，有一次他发现成绩有修改的痕迹，告诉了负责教务的老师，后来不知怎么就再也没来了。”
我捏着试卷的手指紧了紧：“……因为检举作弊，所以被赶走了？”
玲玲奇怪道：“为什么是他被赶走，如果真的有人修改了成绩，谁作弊谁受惩罚吧。”她想了想，“或许是他有什么事情吧，我们联系不多，所以我也不很清楚。”
我目光落到档案袋的封面上，试卷的主人名叫娄学礼，是一名B+级哨兵，班级一栏填写的是B1班。
南伽圣所入学要求是已分化的B级哨兵或向导，或者通过统一招生考试入学，以及我这种依靠边境塔军功入学。至于B班及以上班级，哪怕是给学校捐钱，也会严格限制招收B+及以上的已分化学生，他能擦线进入B班，大概率家庭条件很好。
我犹豫了，在首都区生活，需要很多钱，我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玲玲见我半天没有动作，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刚刚看错了。”
我将那份有涂改痕迹的试卷压到了最底下，趁着档案室的老师离开的时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
同教学楼隔了一条街，是一处独立开辟出的场馆，1-4层为图书馆，5层及以上用作哨兵和向导训练室，未分化学生也可以进入，考试周期间人流量较大需要积分兑换，平时提前预约即可。
这天中午午休时，我去和袁野一道图书馆还书，走在路上，听到几个人的闲聊。
其中一人道：“听说施学长下周回来。”
另一人道：“他不是前段时间去边境塔了吗，二十一岁突破SS级的向导，放眼整个联邦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还亲自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支援，真是人帅心善。”
一个女声插了进来：“哪个边境塔？”
开头那人：“好像是叫……阿帕还是卡帕什么的，听都没听过的犄角旮旯。”
我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不自觉捏住了口袋里那枚臂章。
他为什么会去卡帕？如果是去边界地区支援，联邦下辖的边境塔比星星还多，为什么偏偏是那里？
我回过神，刚想要追问方才谈话的那几人，却见他们已经走远了。
袁野拍了拍我肩膀：“今天放学后的拓展训练参加吗？”
C3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哨兵，或者有哨兵分化意向的，学校对低年级授课主要为理论知识，为了弥补实战经验缺乏，班级同学自发组织实战模拟，定期预约训练室，邀请同学自愿参加。
“不了。”我看了下时间安排，还有兼职要做，“放学后要去整理20-24楼的训练室。”
袁野神情有点凝重：“我记得二十层都是B班专用的训练区，其中20-24层是哨兵训练室。”
我点了点头。
袁野：“那你晚点去好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
袁野解释道：“感觉他们不很喜欢C班的。”他挠了挠头，“A班一届学生也就不超过几十人，平时都是独立电梯、独立食堂还有独立训练室，只要不刻意去他们的活动区域，毕了业都未必能见到。倒是B班学生数量不少，要么仗着家庭条件好，要么仗着等级高，总是喜欢欺负C班的学生。”
我确实不想惹是生非，应道：“好的。”
放学后，我左右无事，被袁野带着去参加课后拓展训练。
说是班级组织的活动，但其实参加的人不多，放眼望去稀稀疏疏也就六七个人，进入训练室内部，只见墙壁上贴了厚厚的海绵，四面封闭，没有窗户。
我看着场内突兀出现的那只灰褐色的羚羊：“班长的精神体是角羚。”
袁野有些意外，凑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未分化，居然能看见？”
我实话实说：“我从小就能看见。”
袁野：“我以为你看不见，才敢带你来的。”他顿了顿，“精神体是比较私密的东西。”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是吗？”
袁野：“精神体特性和哨兵能力特性有关，不会轻易示人。”又说，“所以每个训练室都是封闭的，使用期间他人不得入内，就是为了避免个人信息泄露。通常来说，哨兵只会对关系亲密的朋友，或者需要击杀的敌人展示精神体。”
我有点弄不明白了：“周霁樾还成天把他那只鹰放肩膀上。”
袁野：“周学长不太一样，他强大到不需要在乎这些，况且以他的名气，又参加过中央塔赛事，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精神体。”
话说回来，有件事情我有点在意：“一个哨兵会有两种精神体吗？”
袁野奇怪地看了我眼：“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囫囵道：“……就随便说说。”
袁野思索了会儿：“目前没有听说过，精神体代表着哨兵精神力的凝结，一般只有一种形态，或者你可以去查查资料，反正我活这么大没听过有两个精神体的例子。”
我在一旁看了会儿同学的训练，主要是哨兵间的战斗，低级哨兵有优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但对精神体操纵能力不足，是以精神体在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
眼看时间到了九点，同学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训练室，我拿出训练馆老师给的电梯卡，到了20层，开始整理训练室。
原本一道负责这几个楼层的还有另一个同学，不过他今天请了病假，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打扫。
虽然每层都有十来间训练室，但实际上工作量并不大，大部分训练室都没有使用痕迹，我只需要把使用过的训练室内物品归位即可。
整理到24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走廊的灯关了一半，还差最后几间任务就结束了。
其中一间训练室显示正在使用中。
我整理完其他房间，站在外面等了会儿，场馆通宵开放，但现在不是期中或者期末考试周，很少会有学生待到这个点。
我看着空旷的走廊，四下无人，训练室隔音又好，我五感从小比常人敏锐，难得处于这样安静的环境，一时间心中空落落的，不由拿出口袋里那枚肩章，抚摸过上面的纹路。
臂章中央刻着一个名字——
施元祀。
卡帕的冬天很冷，小时候，阿姆会把我搂在怀里帮我捂手，长大以后，他是第一个和我挤在一起取暖的人。
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像在阿姆身边一样，什么都不用去想。
阿姆离开我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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