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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白月光

小说:

小道君

作者:

禾一声

分类:

现代言情

《小道君》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元旦之后,万木凋零,街道一片空旷寒意。

休息一阵后,江陆回到修车行,孟柯结束了健京的学习,被重新调回文睦上班。

可能正值冬天,患流感的病人越来越多,常常将候诊室堵得水泄不通,而不少医护人员也陆续中招,院内人手严重紧张,孟柯一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

忙碌间隙,孟柯从新闻里看见消息,董彦杰姐弟二人因涉嫌经济犯罪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孟庆和也难脱嫌疑被带走调查,孟氏集团上下无主,股价大跌,陷入创建以来最大的管理危机。

孟柯趁机向聂家提出解除婚约。

她本以为失去孟家背景后,会遭聂家冷眼相待,可出乎意料的,聂老太太对她的态度相比以往更要喜爱,不仅劝她再好好想想,还叮嘱她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又心疼她工作累,催着聂彦隔三差五的给她送来不少补品。

孟柯想不明白,问聂彦这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说实话聂彦也搞不懂,只能耸耸肩膀:“你们女人的感情反正都很奇怪。”

解不解除婚约的他倒无所谓,横竖他跟谁结婚都一样,不如找个各取所需的,相安无事平淡生活,就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孟柯能这么合老太太眼缘。

所以聂彦想着,大概就是老太太太喜欢孟柯,心里舍不得了。

只是这缘分来的太突然,甚至超乎常理的存在,以至于两人都一头雾水。

孟柯问:“你还能知道什么?”

聂彦对答如流:“我就知道我是抱来的。”

孟柯无语,摆摆手把人赶走了。

往后几天,日子清宁,如水向前流动。

这波流感来势凶猛,传染速度极快且容易引起并发症,几度导致南陵医疗资源和药物短缺,整个城市人心惶惶。

而在连轴转的高压工作后,孟柯终于抵抗不住,也被感染了。

她发现自己发烧时,第一时间发消息给江陆,让他出门一定戴好口罩,少跟人接触,最重要的是这短时间千万别来找她。

发出去刚一分钟,江陆拨了个电话过来。

修车行环境嘈杂,话筒里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吵的人头昏脑胀,但江陆的声音依旧朗润:“多少度了?”

孟柯用耳温枪测了下,看眼数字回答他:“38度6。”

这会儿症状慢慢发作,她嗓子疼的近乎失声,听着有气无力的。

江陆卸下车辆轮胎,一边扬手示意小武去那头拿工具,一边跟孟柯说:“医药箱里有流感药,你先吃两粒,吃完再睡觉。”

“我家什么时候有流感药?”孟柯问。

江陆说:“等你想起来,流感都被消灭了。”

孟柯蜷缩在被窝里,骨缝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棉絮,软绵绵的热,但她竟然还有精神跟江陆斗嘴:“从医学角度来讲,人类目前还不能彻底消灭感冒。”

“也难怪,”江陆声色散漫,配合的理所应当,“连天使都倒下了。”

孟柯被他逗笑,连着咳嗽好几声。

“哥!这个加多少啊——”小武在那头喊江陆。

孟柯说:“你去忙吧,别太累。”

江陆说:“身上太疼就吃个止疼药,睡醒再量个体温。”

孟柯说了声好,又叮嘱几句后才挂掉电话。

吃完药,孟柯沉沉睡了一觉。

但她睡得并不踏实,感觉自己漂浮在一汪沸腾的海洋,渐渐泛起的酸痛宛如惊涛风浪,一重重地扑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砸碎。

睡睡醒醒不知过了多久,孟柯睁开眼,窗外夕曛直伸天际,风吹云过,半赭半蓝的天空上点缀着一颗星星,将坠不坠,随着晚风晃动光亮。

她呆楞盯着天花板,光线漫漫落进眼底,世界静的像是空无一物。

不知过了多久,孟柯拿起手机,上面一堆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有同事的私聊关心,也有医院群聊的提醒,最近几条都是季文星的。

季文星:【我听莉姐说你被感染了?有药没?】

季文星:【我去给你送点药啊。】

隔两小时她发了张图,在孟柯家门口拍的——满满一袋子药挂在门把上。

孟柯看眼图片时间,中午12点27,估计是她趁着午休时间送过来的。

季文星:【醒了发个消息啊,我先回去上班了。】

还有聂彦的,刚开始他说的还算人话。

NY:【弄了点药,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孟柯眼光淡淡往下一掠,果然不到两分钟,这人的狗脾气就压不住了。

NY:【算了你别把人传染了,我亲自给你送吧。】

他还试探:【还活着吧??】

孟柯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给季文星回了消息,然后翻身下床拿药。

打开家门的刹那,孟柯一怔,门口墙柜格间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桶身上的两只大眼睛画的灵动可爱,正斜斜看她,似在一眨一眨。

孟柯拿起手机重新看眼季文星的图片,她来时那里还没有任何东西。

想了一秒,孟柯猜到是谁。

楼道声控灯“哒”的熄灭,她浑身无力地倚到门框,四周暗影朦胧,孟柯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她盯着那个保温桶,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高烧后的余温覆在她的身上,拥抱着她,接纳着她,也倾听她发热的心跳。在这澎拜的层层叠叠的松软的暖意中,孟柯扬起唇,微微笑了下。

这次终于听话了。

随着病症加重,孟柯连着休了好几天假。

江陆每天定时定点过来给她送饭菜,还有各式各样不同的汤。头两天俩人还能打个电话,到后期孟柯的嗓子开始发不出声音,江陆就直接给她发条消息,或者听见屋里有动静就敲两下门,孟柯照猫画虎,要么直接用手机打几个字,要么也敲敲门,等听到外面电梯门合上,她才打开门拿东西。

所以养病期间,孟柯最期待的事就是等着江陆过来。

这时候,等待于她而言不再是种折磨。

她常常躺在沙发上走神,什么也不想,只是看着天空的颜色变换,觉得那些湛蓝、金黄甚至是灰蒙都纯净的毫无斑驳。

然后江陆敲了敲门,她一下子变得开心。

那种不可言明的、五彩斑斓的、盈满整个胸腔令她觉得天空突然浪漫的开心。

两人无声的交流方式一直持续到孟柯痊愈。

医院人手不够,孟柯不再发烧的第三天,便赶回文睦工作,但流感仍在肆.虐,且因为病毒狡猾极易携带,医院感染人数越来越多,为保险起见,孟柯一直忍着不跟江陆见面。

江陆并不反对,但还是会抽出时间来给她送饭,一切都跟之前一样。

可即便如此,孟柯还是发现,江陆的活动痕迹慢慢从门外移到了屋内。

一开始是茶几上放着的保温桶,然后是她生病时总念叨着想吃的糕点,还有塞满冰箱的新鲜水果,每天都不重样,甚至她随手丢在床头柜的复习资料,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但是仍翻在她看的那页,纸张用笔盖小心别着。

孟柯有样学样的,出门时往茶几上丢几个不二家,下班回来时发现少两个,却又多了两板养乐多,围成一个角,安静站在剩下的糖果旁边,似是一种坚定的守护。

其实两人都挺幼稚,但有时候孟柯看着看着,就一个人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直到下雪的那天,她夜班回来,看见沙发上的睡着的人。

他只盖了一条薄毯,整个人隐没在沙发的阴影,双手交叠搭在身上,随着胸膛在微微起伏,清隽苍白的睡颜中透着一丝安稳。

雪色暝弱,微小的灰尘在光线里浮游,拉慢了时间的游走,厨房锅里的水声细细扑簌,漾出清甜的米香。

眼前的画面有着安宁人心的力量,款款抹去孟柯的全部疲累。

她定定站在原地,心里被戳了下。

挺奇怪的,原以为自己早忘了的那些难过和苦涩,好像顷刻间都回来了。

她踮起脚尖走过去,跪坐到沙发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起身退回去时,孟柯发现江陆正睁着眼看她,眼底一派清明,丝毫没有才醒的惺忪。

顿了顿,孟柯问:“你装睡?”

“做了个梦。”江陆看着她,答非所问。

孟柯保持那个姿势,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做什么梦了?”

江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看她几秒,然后忽然起身,一手撑住自己,一手拂过长发扶在她的后脑,探身向她。

一室清霁中,他吻了他的梦。

孟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混着甜味的吻。

眼前世界昏暝,一草一木都清晰可闻,雪花落在上面,呢喃细碎的低语。

她抚摸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抚摸他肋骨下那道粗粝的长疤,他的心跳盘桓在她掌心,有力的,热忱的,又无端变成柔软的,一下又一下,摇晃这场潮湿的温存。

江陆低声唤她,嗓音沙哑:“怕吗?”

“你怕吗?”孟柯反问。

她眸尾的旖旎浓的要渗出来,眼睛却是天真坦然的清澈,隔着潋滟和时光,问眼前的他,问干干净净的他,“你怕不怕?”

时间有一秒的空静,江陆眼眸漆黑隐忍,嘴唇抖动了下。这细微瞬间遽然化作浩荡风浪打在孟柯心头,她张开双臂拥抱住他,抱住他残缺而失落的人生。

江陆感受到孟柯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她用所有的爱和真心,去缝补他的破碎,融化他意识里残存的恐惧。

阳光高悬天空,淋落一场春天的雨。

雨滴沿着树叶的伤痂,润湿了枯萎的脉络,撞碎在漉漉微风的怀抱。

他低头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很温柔,呼吸紊乱间,他的动作也依然无比珍惜,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像在对待视若生命的宝贝。

这样汹涌而谨慎的爱意,让孟柯心里一疼。

她眼里水光盈润,跟湖水一样晶莹,盛着他的影,细碎而迷离的窒息感,一点一点传递到她心脏,坠落她的雾霭和灰烬。

窗外,风雪漫天。

春梦连绵万山,守着一盏孤星,醒了一梦又一梦。

......

于是,顺理成章的,江陆发烧了。

孟柯用试剂给他测过,不是流感感染,应该是出了汗着凉导致的。

当她把测试结果拿给江陆看时,整个人笑得停不下来,那会儿,江陆就躺在床上,满眼无奈地看她,竟还有点不服的幽怨意思,看的孟柯更想笑了。

她盘腿坐在他身边,满脸轻松恣意,傍晚余晖在她身上晕着一层光,朦胧的,好看的,让她眉眼都浸散温润生气。

“就说你这体格做什么都不轻松。”

孟柯边笑边撕开一个退烧贴,“啪”一下摁他脑门上。

江陆顺势握住她放在头顶的手,牵下来,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泄愤般来回晃两下,“也不知道谁午睡的时候抢我被子。”

“等回来我给你炖个老母鸡补补啊。”

“真的?”

“昂。”孟柯朝他一抬下巴,小表情还挺自信。

江陆见她那副莫名的骄傲模样,没忍住笑了下,顺着这话逗她:“那我不吃鸡皮鸡架鸡骨头,汤里不要血沫和油花,也不要生姜和大葱。”

说到这,他像是想到什么,扬了扬眉道:“最好还要有去皮的红枣。”

孟柯一下一下戳他脸颊:“班长,你还能再过分点吗?”

“那你留下来陪我。”江陆握着她的手腕,在半空挥了两下,对她有求必应。

“不行啊。”孟柯抿下唇,左手将他腰侧的被子掖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吹不进去,她说:“现在找人换班也来不及了,再说了我今天是小夜班,你睡一觉醒过来就能看见我了。”

本来就是两人在这闲聊,说的话都没头没脑,从耳边一过就没了,所以江陆也没想着真让她留下,就是气氛难得轻快,让他耐不住玩心想惹一惹她。

他故作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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