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洁拔腿走去厨房前,忽地问晁雨:“你想什么呢?”
晁雨顺口回答葛洁:“想回本呢。”
“回本?”葛洁狐疑问道:“回什么本?”
晁雨话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还好还好,辜屿不知道“回本”这说法的由来。
晁雨跟着葛洁走进厨房:“晚饭吃什么?”
“面。”
“你今天不是不能碰水么?”
葛洁瞥她一眼:“我做干拌面。”
“那你煮面的水呢?”晁雨一指锅里:“不是水啊?”
葛洁:……
晁雨噗嗤嗤地乐。她算看出来了,葛洁今天“偷懒”不去出摊,多半是跟她爸吵架了。
“乐什么乐!”葛洁抓了把干面往晁雨手里一塞:“你来煮。”
“这可是你让我煮的啊。”晁雨往灶边走:“你敢吃我就敢煮。”
辜屿走进厨房:“我来吧。”
“你这么勤快干嘛啊?想反衬我的懒惰啊?”晁雨心情正好,逮着谁跟谁贫。
辜屿没什么表情起伏:“不,我只是不想吃面煮成的粥。”
晁雨:……
他怼晁雨的话和他一张冷淡面孔,形成强烈反差,连心里正别扭的葛洁也没绷住笑了。
“行吧二狗子,你去煮。阿姨还是比较相信你的手艺。”
四人一起吃完饭,辜屿跟毛秀珍回小院。
晁雨装得一本正经,连辜屿的背影都没看一眼。
葛洁一边看她洗碗,一边顺口问:“你说二狗子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他以前除了暑假可是从不回洵州。”
晁雨手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没磕出个缺。
“我哪儿知道。”她捏紧了碗,嘴里这样应道。
洗完碗,她想往毛家小院里去。
葛洁又在她身后问:“你干嘛去?”
嘶……父母一吵架,怎么就黏上她了呢?
她回头:“我不是在教毛奶奶画画么?我得看看去。”
晁雨可真佩服那些学生时代早恋的人。
她都二十七了,在长辈面前偷偷摸摸谈个恋爱依然觉得这么难,连独处时间都找不到。
真不知道早恋的同学们是怎么做到的。
晁雨走进小院,毛秀珍连画板都摆好了,直冲她招手:“小雨,教我画画来了?快来快来。”
晁雨:“呵、呵呵。”
葛洁今天还真够闲的,就隔条马路,她还能给毛秀珍打电话提前通报一声。
毛秀珍抽出画纸给晁雨看:“我可没偷懒啊,平时有在好好练习的。”
晁雨垂眸看了眼:“嗯,土豆画得有进步,能看出是精心栽培过的土豆。”
“……这是葡萄!”
陪毛秀珍画了阵画,毛秀珍问晁雨:“你老往二狗子房里瞟什么?有事?”
“没事啊。”
她能有什么事,呵呵。
在毛秀珍的“求知若渴”下,晁雨还真没找着借口去找辜屿。
她看了眼时间,扬起点音调:“我得去扫塔了。”
毛秀珍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晁雨傻了:“你去干什么?”
“写生。”毛秀珍把画板背到背上。
“……”晁雨:“那儿晚上光线不好,黑,可黑可黑。”
毛秀珍信心满满:“我属猫头鹰的。”
辜屿本已走出来倚在房门口,他身后是淡薄的光,听毛秀珍和晁雨这样说,又回房去把门关上了。
晁雨不得已带着毛秀珍去了劝宁塔。
晁雨开门的时候,毛秀珍问:“我真不能进去吗?”
“不能。”晁雨语重心长:“我这两千五的月薪,是真禁不起扣。”
毛秀珍哼一声,在塔下有模有样地摆开画板。
晁雨扫完塔下来的时候,看见她的画板合上放在一边,闭着眼,对着劝宁塔神神叨叨念着什么。
“你干嘛呢?”晁雨走过去问。
“画不好,不画了。”毛秀珍指着劝宁塔:“我最近打麻将老输,这塔不是挺灵的么?我让它保佑保佑我。”
晁雨又带毛秀珍坐上回家的公交。
毛秀珍一脸严肃:“我觉得吧,我画起画来的比例、空间和结构还有点问题,你到我家来,我们再聊聊。”
晁雨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就毛秀珍画的那些“土豆”,还比例?还空间?还结构?
正当这时,许辰懿给晁雨打来电话。
晁雨先是接起来,然后对着旁边的毛秀珍说了句:“毛奶奶,我接个电话。”
姐俩儿多默契啊,晁雨这么一说,许辰懿就懂了——旁边有人,有什么话得悠着点说。
许辰懿放低了音调:“你就用‘嗯’或‘不’回答我就行。平安到家了?”
“嗯。”
“辜屿弟弟跟你联系没?哎哟瞧我操这些闲心,生怕你们俩小学鸡不会谈恋爱。”
“嗯。”
“那他说没说你俩什么时候再见面?我跟你说,长期异地不可取。”
“嗯。”
“那什么时候见?”
“嗯。”
许辰懿懵了:“你这‘嗯’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你俩已经见了?卧槽,辜屿弟弟不会回洵州了吧?”
“嗯。”
“可以呀这——”许辰懿拖长语调:“那,回本了没?”
“没。”
“为什么?!”
晁雨忽然对旁边的毛秀珍说:“毛奶奶,你坐稳点。”
毛秀珍:???
许辰懿秒懂:“毛奶奶缠上你了呗?没说的,交给姐们儿吧。”
许辰懿利落地挂了电话。一秒钟后,毛秀珍的手机响。
毛秀珍:“喂?”
“毛奶奶。”许辰懿高亢的声调传来:“知道你打麻将为什么老输么?”
许辰懿打麻将那真是一把好手。晁雨之前就说过,许辰懿的好些合同都是在麻将桌上签回来的,并且她不让牌,纯打,把客户给打服。
毛秀珍听得眼冒精光,那叫一醍醐灌顶,顶礼膜拜,拜倒辕门。
下了公交,毛秀珍都没顾得上搭理晁雨,自顾自就往小院里走去了。
晁雨刚想给辜屿发微信,却发现葛洁披着件衣服、站在老宅门前等她。
一见她便冲她招手:“小雨,来。”
“妈,有事?”
“有啊!正等你呢。”葛洁热情挽住她胳膊:“今晚咱娘俩儿一起睡。”
晁雨傻了:“……啊?”
不得已,洗了澡,只得和葛洁一起躺下。
晁雨的一张木床一米来宽,是很古旧的木头了,床头雕着八仙拜寿的拙朴图样,一点不新潮,很久以前晁雨的奶奶说,这是给闺阁小姐睡的,讨的是仙福寿长的好彩头。
用得旧了,仙桃磨损了一半,露出里木更浅些的颜色来。
葛洁侧卧在她身侧,捏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她胳膊上。
这是以前留下的习惯。以前木安街植被更密些,蚊虫也更多些,点蚊香也不顶用。团扇这样一下下,不仅赶蚊子,规律的节奏更是催眠。
在晁雨记忆里,小时候晁二柱身体不好,葛洁这样与她同睡的时候不多,但还是留下了馨暖的记忆。
葛洁打着扇:“小雨,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晁雨心里一跳:“啊?”
“不是你上段恋爱那种。是另一种,心会砰砰乱跳的、真正的喜欢。”
“干嘛这么问?”
“我就是想啊,你这么大了,不会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吧。”葛洁摇着团扇:“那多遗憾。”
晁雨合理怀疑她妈在钓鱼她。
但她没有证据。
嘴里打着哈哈:“人生遗憾的事多了去了。”
母女俩絮絮聊着,直到葛洁终于沉沉睡去。
晁雨双眼瞪得像铜铃,刚准备悄悄起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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