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没羞没臊了。
晁雨心头的疑惑顿消,辜屿的手指刮在她睫毛尖,触感毛茸茸的。
她攥住辜屿的手指:“你总玩我睫毛干嘛?”
“喜欢你眼睛。”
晁雨:“为什么喜欢我眼睛?漂亮啊?”
辜屿这人不擅哄人,尤其不会说腻歪的话。上次晁雨问他去酒吧的女生里哪个最漂亮、从他的回答方式晁雨就知道了。
一如现在,他不说话,只是勾下腰来吻晁雨的睫。唇瓣带一丝润泽,吻进晁雨的睫毛里。
晁雨半阖着眼,一手攥着他手指,另一手搭上他利落的腰线上。不知为何,辜屿吻着她睫毛的感觉,像温热的眼泪。
她喃喃叫辜屿的名字,而后说:“我信你。”
全世界谁都不信你的时候,我会信你。
辜屿被她摩挲他腰际的手勾起了动作,此时轻刮她锁骨的动作却顿住。
晁雨听见辜屿在很轻地呼吸,似在克制地调整,似被她一句话勾起了许多的情绪。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晁雨抱到床上。他的汗蹭在晁雨的额,晁雨心想,原来看起来这样凉薄的人也是会出汗的。他在往晁雨的最深处寻觅,凶狠的、不留情面的。
在最为滚烫的一瞬间,晁雨翕动失神的眼望着天花板,觉得辜屿想要吞没她。
是不是这样两人就能完全交融,毫不保留。
在辜屿小小的房间里晁雨不能出声,她只能将齿尖抵在辜屿的锁骨上、吞回那些音节。
结束以后,辜屿帮她清理完,摩一摩自己锁骨上的吻痕:“你是属狗的吗?”
晁雨飞快地穿好衣服:“没人属狗,谁名字里有‘狗’谁就是。”
她皮肤更嫩,又白,斑斑绽开的绯色未褪,更显得勾人。
辜屿压了压自己的指节:“不在这里睡?”
“不在不在。”晁雨哪儿敢在这里睡。
跟葛洁公开是一回事。可要让葛洁逮到她跟辜屿没羞没臊,那又是另一回事。
她快速溜回了晁家老宅,踮脚上楼回自己房间。
辜屿在洵州待了四天,葛洁倒是又叫他来吃了两顿饭,但依然没什么热情脸色。
吃第二顿饭的时候晁正声也在,连晁雨这粗神经的爸都发现妻子的低气压了。
饭后悄声问晁雨:“你妈是不是发现我藏在花盆底下的私房钱了?”
晁雨:“你在花盆底下藏私房钱啦?”
晁正声:“……”
晁雨踏着夕色送辜屿回北京的时候,跟辜屿说:“我妈她……”
辜屿抬手在她头顶摁一下:“慢慢来。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
晁雨噗一下乐出声:“你还知道你不讨人喜欢。”
送完辜屿回家,晁雨正撞见从家里出来、准备去给晁正声送饭的葛洁。
葛洁拎着饭盒,远远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晁雨劝自己:这事是得慢慢来。
她有的是时间。
人的天真大抵体现在这里。因不能预知未来,我们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有时间、下一次。对别人,对自己。
其实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呢。
人在幸福的时候最易忘形。忘记所有“最好的时光”,往往只有一刹。
-
事情出得十分突然。
那是一个十分寻常的周五。陡然降温,连身处南方的晁雨也赶到一阵寒凉。
她从办公室出来,有些后悔今早出门上班的时候,葛洁非要塞给她一条以前的粗针毛线围巾,她嫌不够好看没要。
她对着掌心呵口气,倒是不像以前在北方、能很轻易地呵出白气来。她有些想买一只烤红薯暖暖胃,她跟许辰懿说过好多次,洵州的烤红薯鲜甜绵软,不像有些地方烤出来头尾发干。
但走了一路,也没碰上骑着三轮烤红薯的大爷。
晁雨从公交车下来时,正巧接到许辰懿的电话。
“喂?”
“你上微博没?”
“没有,我刚下班。”晁雨道。
“那你赶紧……还是别看了吧。等等你还是……”许辰懿一向雷厉风行,鲜少有这样舌头打结的时候,懊恼的一声:“哎呀!”
晁雨:“到底怎么了?”
“你还是看吧,反正迟早要看的。”
挂了电话,晁雨登上微博。
刷了两次,微博都处于挂掉的状态。她本以为自己手机出了问题,后来发现是流量太大、微博被冲击到崩溃。
因为当她终于登上微博,发现热搜榜第一后,跟着个红到发绛的“爆”字。
那个热搜词条十分简单直白——[辜屿塌房]。
晁雨脑中出现一瞬的空白,手指下意识点进去。
事情是这样:韩方棋手曝出,「春闻杯」期间郑旻勋的家人突发重病,郑旻勋想赶回韩国见家人最后一面,向主办方申请暂停比赛,却被辜屿驳回。
晁雨脑子里持续空白,手指去翻评论区的动作完全出于惯性。
评论区吵疯了,很快分成了两派:
一派共情能力强的,斥责辜屿毫无人性、有违运动精神、把赢看作一切。骂他的,脱粉的,甚至有多年老粉发了篇情深意切的长文,表示辜屿平时的冷淡是格调,但出了这样的事,她对辜屿极其失望。
另一派强势站定辜屿的,表示遇到过不少爱搞小动作的棒子,这一看就是郑旻勋为了应对辜屿所想出的拖延战术,根据辜屿对阵的表现,赶紧再研究一轮辜屿。
晁雨点进实时微博。
一条条最新消息不停往外蹦,刷新的最近一条是辜屿从棋室走出来,天这样冷了,他仍穿得单薄,黑T外罩一件墨色外套,头发略长长了些,扫着沉黑的眼,瘦长的指间拎着瓶水。
围堵在门口的记者蜂拥而至:“请问郑旻勋棋手申请比赛暂停的消息被你驳回是真的吗?”
“你真的拒绝了他回国探望病重家人吗?”
“不打算给他最后见家人一面的机会吗?”
记者为了话题劲爆,问的问题其实十分有诱导性。
辜屿不知是听不出来,还是他根本不在意。他本可以回避,本可以请助理挡开所有的记者,但他一双锐冽的眼直视镜头,冷声吐出一个字:
“是。”
微博上又炸了。
人总更容易共情弱者,对亲缘的共情一度超越了国籍。更多人跳出来骂辜屿冷血,有违大国精神,甚至更有情绪激越的建议封杀辜屿。
许辰懿又给晁雨打来电话:“看了?”
“看了。”
许辰懿咂一下舌,这事吧也不好安慰。她说:“我有经验,出了这种事吧先看品牌方的反应,要是纷纷跳出来解约那就是要完。”
“但你看品牌方不是都还在观望嘛。据说也有不少媒体去韩国那边取证了,这事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等了两天,去韩国的媒体们甚至自媒体们并不顺利。
郑旻勋对所有记者避而不见,没人知道他重病的家人到底怎么样了。
自媒体们更是只能在韩国采访一些路人,询问他们对辜屿这事的看法。这又激发了一波人的反感,觉得棒子当然得骂辜屿、维护自己国家的棋手了。
于是又一波人下场替辜屿辩驳、与韩国网友对骂。
无论哪一种,都是在把辜屿往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推。
晁雨一开始没打算去北京,觉得自己不是搞媒体的,这节骨眼上去了也是添乱。
后来她还是决定去一趟。
不打算说什么,就是跟辜屿见一面,喝杯咖啡、聊聊闲话。
她跟辜屿说:“最近那个咖啡连锁,就是特便宜那个,出了‘猫和老鼠’联名,芝士蛋糕拿铁,一听就好喝。”
她想去北京的原因很简单。
如果她出了这样的事,她会想要跟辜屿见一面。无需说什么,就是见一面。
还因为辜屿回到洵州的那天、两人交缠到一起时,辜屿吻着她睫毛时,她喃喃说出那句:“我信你。”
晁雨收拾了行李,准备趁着周五下班去北京。
合上行李箱盖时一回头,见葛洁倚在她房门口。
她半咬了咬下唇:“妈。”
“你这是要去北京?”葛洁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
晁雨知道葛洁会生气,但她不想瞒着葛洁,还是点了点头。
葛洁什么都没说,只是倚在门口,看着她把最后随身的东西塞进帆布包。
然后低低地开口:“我对你的期望很简单。我希望你找个温厚的,善良的,能懂得体谅你的。你们年轻人总觉得这是些老掉牙的词,真正过起日子来,你才知道有多重要。”
晁雨垂着眼睫,背对着葛洁不言语。
直到她拎着行李箱走出房间,路过葛洁身边,葛洁并没伸手来拦她。
只是等她路过以后,在她背后低声说:“你一定要让妈妈难过吗?”
她的语气瞬时让晁雨红了眼圈。
晁雨想起葛洁查出乳腺癌的那个生日夜,北京下暴雨,她躲在满是锈味的废弃电话亭里给葛洁打电话。
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世事冗杂,想让葛洁往后事事顺心,她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愿望。
可那时她按下决心,至少她自己,再不会让葛洁难过。
晁雨吸吸鼻子,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闷在喉咙里般:“妈妈对不起。”
葛洁再无话了。
晁雨用力一咬唇,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
抵达北京,晁雨先去了许辰懿家。
辜屿正开会,一时无法脱身。
许辰懿跟晁雨说:“你别太担心啊。”
直到辜屿开完会,到了许辰懿楼下。
晁雨下楼去,见着人,先是笑言了句:“太晚了,咖啡店都关门了。”
辜屿从身后拎出个袋子来。
便是晁雨提及的那款,连锁咖啡品牌的芝士蛋糕口味。
杯体外包了保温套,但到底入冬了,咖啡只剩一点余温。
变凉的咖啡总有些泛酸,混着厚重的芝士蛋糕味,裹在人后齿。但晁雨挺开心的,毕竟她还是喝到了这杯咖啡。
她弯折着笑眼问辜屿:“睡得好么?”
“很好。”
晁雨舌尖很轻地抵一抵上颚。
正当这时,辜屿的手机响。
晁雨:“你接。”
辜屿接起,只是淡淡应了两声“嗯”,很快便挂断了。
晁雨耳朵灵,已听到电话那端提及“郑旻勋”的名字。
她犹豫了下要不要问,又想起葛洁那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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