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雨爬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换好衣服准备去客卫洗漱完就跑。
推门进去的时候。
我,靠。
晁雨立马又把门关上了。
客卫并没有像主卫一样,干湿完全分离。盥洗台后便是淋浴室,晁雨刚刚推门的时候,辜屿从淋浴室出来,正要裹上浴巾。
他应该刚运动完,浑身的线条流畅而紧致。昨晚神思恍惚间并没留心关注的他的好身材,在晨光下暴露无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晁雨的心好像跳得比昨晚更剧烈,马上钻回客卧关上门。
过了会儿,辜屿来敲门。
她拉开门,看到门外的辜屿已穿好了黑T黑裤,只是头发未完全吹干,带着点湿痕垂在眼前,身上有很清新的水气。
晁雨先发制人:“你为什么要用客卫?”
辜屿看她一眼。
晁雨看懂那眼神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断片了?
辜屿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昨晚你喝了酒去主卧浴室洗澡,把开关弄坏了。”
……哦对。
晁雨问:“在保修期内么?”
这下连辜屿都抿了下唇,估计实在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
辜屿:“在。”
“那就好。”晁雨放下心来。
她钻进客卫洗漱,出来时辜屿已经走了。她松了口气,拖着行李箱溜之大吉。
抵达洵州的时候,还是晁二柱开着那辆五菱宏光来接她。
她上车跟晁二柱说:“送我去办公室。”
晁二柱一脸震惊:“这都下午了,一个月两千五值得你这么爱岗敬业么?”
晁雨:“就因为一个月只有两千五。”
开到办公室,晁雨下车,晁二柱准备把她的行李箱先运回去。
晁雨手一挥:“别动,这是我的重要道具。”
她拎着行李箱,做出一副风尘仆仆赶回来上班的劲头,推门进了办公室。
九叔正在玩扫雷,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瞥了瞥她。
晁雨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手掌扇风。
九叔开尊口道:“你缺勤四天,钱还是得扣。”
“为什么!我是去北京跑劝宁塔的项目。”
九叔冷哼一声:“你真以为这项目能做啊?曾经修缮项目是立过案,可投资人早就撤资了,毕竟洵州没乘上旅游业发展的东风,花那么多钱修了劝宁塔,在附近开发片房地产也卖不出去。”
“先把方案做出来再说。”
“哼,又没名又没利的项目谁做?你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项目回北京,等你知道有多难,你自然就会去找别的路了。”
晁雨问:“缺勤四天,每天扣多少?”
“两百。”
“什么?”晁雨震惊了:“那至少今天你不能扣我两百。”
“为什么?”
“我赶回来上班了啊!”晁雨拍拍行李箱:“你把两百拆成每小时,把今天下午的钱给我留着!”
晁雨晚上又拖着行李箱回家。
葛洁和晁正声收摊回来,葛洁对着她端详一番:“瘦了。”
“……妈,我不算路上时间的话,才去了两天。”
葛洁斩钉截铁:“就是瘦了。”
晁雨无语地想:估计妈看孩子,无论如何都会觉得瘦了。
她记得晁二柱上大一那年,刚进校篮球队,练得特壮。
暑假回来的时候,葛洁仍看着他心疼地说:“瘦了。”
许辰懿开完一个漫长的电话会,从客房冲出来,扑到晁雨身上:“姐们儿,想死我了!你和辜屿弟弟睡得怎么样?”
晁雨默默无言地看着她。
许辰懿一摸自己的鼻尖:“我没说错啊,你不就是和辜屿弟弟睡在一个屋檐下么?”
晁雨眼神撇开去:“哦,挺好,恒温恒湿,有钱人的配置。”
许辰懿挂着晁雨的胳膊嗅两嗅:“你这味儿,不对啊。”
晁雨本以为逃过了许辰懿的“审视”,这时心里又一咯噔。
那啥了……还能……闻出来?
结果许辰懿说:“一股高铁车厢里的泡面味儿!”
葛洁接话:“把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我给你洗了。”
“你歇会儿吧,我自己扔洗衣机里就得。”
“你又不会分类又拎不清放多少洗衣液,洗不干净!”葛洁是个闲不住的。
晁雨去洗了澡换了家居服,把脏衣服交给葛洁。
葛洁不一会儿来敲她门:“你那件白衬衫上搞的什么东西啦?”
“咖啡不小心洒了。”
“喔唷一个小姑娘家家怎么毛手毛脚的,难看死了,我帮你用漂白剂漂漂好不啦?”
“行。”晁雨想,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一会儿葛洁又来敲她门:“你扣子怎么掉了啦?”
葛洁做家务的时候就这样,恨不得全家都知道她在做家务,这是她跟全家交流的一种手段。
晁雨:“什么扣子?”
“就是另一件白衬衫呀,掉了颗扣子你自己不晓得哦?”
晁雨靠坐在床头。
哦……就是她穿着跟辜屿酱酱酿酿的那件白衬衫。
掉了颗扣子?
那时……有那么激烈吗?
她正在翻一本古建筑图册,这时放下来,抬手摸了下鼻尖,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心虚,垂下手来,指尖在床单上摩了下。
“哦……”她说:“没留意。”
“小姑娘家家喔怎么得了。”葛洁白她一眼又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又来敲门:“我给你用这颗扣子钉上去好伐?”
晁雨看了眼:“……妈,我那是件白衬衫,你那是颗黑扣子。”
“有什么关系啦?你看这颗扣子,蛮好看的呀。”
“……妈,妈妈,您还好吗?”晁雨脑壳疼。
葛洁笑起来:“你这孩子哦,从小就一板一眼的。记得你小时候,也是有件白衬衫扣子掉了,那时候家里没有白扣子了嘛,我拿颗多漂亮的黑扣子给你钉上,搭配起来也蛮特别的,你还不乐意。”
“你知道人老了的显著标志是什么吗?就是喜欢忆当年。”
葛洁白她一眼:“你都快三十岁了我还不老吗?我跟你讲哦人家这个年纪都当外婆……”
“妈,妈,打住。”晁雨觉得刚才那一句是把自己给坑了。
“那就黑扣子了喔。”葛洁拿着扣子又走了。
等衬衫晾干葛洁叠好放在晁雨床上的时候。
晁雨拿起来看了眼,颇有些哭笑不得。
葛洁真给她盯了颗黑扣子。
她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葛洁提起她小时候的那件衬衫。她穿着出去逛文具店的时候,碰到班里最洋气的女同学。
女同学爸爸是开家具厂的,家里在新城区有好几套房子。据说她的裙子鞋袜,都是去上海买的。
晁雨话不多,跟她并不熟。两人并没有打招呼,晁雨站在文具店的头饰区,听她正跟自己的朋友窃窃私语。
又发出一阵轻笑。
晁雨把手里刚选出的小熊发夹又放下了——好像,是有点幼稚了。
低头又瞥见衬衫领口那颗黑扣子。
她们是在笑这个吗?
那时晁雨初一,正是女孩对自己的外貌开始觉醒的年纪。晁雨气呼呼冲去葛洁摊上问:“干嘛非要给我钉颗黑扣子?”
葛洁是个心大的,忙着招呼客人,浑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啦?”
现在想来,都是笑谈。
晁雨把衬衫收进衣柜时想:后来小时候的那件衬衫怎么样了?
晁家祖宅里,一切都是老的。
时光在这里停滞,她甚至还能在自己房里,找到小学一年级的卡通贴纸和作业本。
她去放旧衣服的衣柜里翻找时,许辰懿啃着桃子走进来:“辜屿弟弟怎么还没回来?”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许辰懿瞥她一眼:“吃完饭去逛逛么?有点无聊。”
“行啊。”
吃过晚饭,葛洁回摊上,晁雨挽着许辰懿去散步。
榕树下一方小摊,牵出个没灯罩的电灯泡,玻璃柜上腻薄薄一层油,贴着红色笔画写着“XX鸡”。
隔着段距离,许辰懿没看清:“什么鸡?”
晁雨正在走神:“腹肌。”
“什么?”
晁雨回过神来:“哦,香糟鸡。”
“整点儿。”许辰懿拉着晁雨走过去,一边等老板给她剁鸡,一边问晁雨:“到底什么感觉?”
“嗯?”
“就是跟辜屿弟弟同居。”许辰懿接过一块老板递她试吃的鸡肉:“他回北京不是去拍杂志封面么?你有没有看到他带妆回家什么的。”
“没有。”
晁雨甚至不知道他回北京是去拍杂志封面的。
“不过。”晁雨想了想:“即便没看到,也知道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为什么?”
“很难讲,感觉吧。”
许辰懿笑了笑:“我不是能学各个地方的口音么?但我告诉你,北京西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