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又同时反问出口:“你说什么?!”
再接着开口还是同时:
“那可是我弟!”
“那可是辜屿弟弟!”
“等等,你等等。”许辰懿对着晁雨竖起一只手掌,另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可是辜屿弟弟!哪个比较震惊?”
晁雨跟着许辰懿喊:“当然是我弟!”
她从小跟瘦猴儿一样又黑又丑的弟!
她印象里还在玩泥巴的弟!
“你先说。”
“你先说。”
许辰懿嘶了声:“说就说。就是我们去曲塘水镇的那次,去酒吧,喝多了,然后一来二去就……然后周日晚上,又去酒吧,又喝多了,就找借口让马超他们先回来了,然后就又……”
晁雨瞳孔地震:“你还睡了两次!”
“那你又睡了几次?”
“我……”晁雨一时语塞。
“换你交代。”许辰懿扯了下她的耳朵。
“就是你们滞留曲塘水镇的那个晚上,洵州下大雨,我和他在劝宁塔里遇到了,然后一来二去就……”
两人同时一脸的恍然大悟:
“难怪你看到我从毛家小院出来什么都没问。”
“难怪你看着我拖着行李回来什么都没问。”
当时两人都各怀鬼胎呗。
许辰懿没忍住噗哈哈的乐了:“真是姐们儿,真的,亲的,要不怎么发生这种事都在同一晚上呢?”
晁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别笑!”
许辰懿笑了一阵,又凑近晁雨,神秘兮兮地问:“哎,辜屿弟弟虚不虚?要是他虚的话你告诉我,姐们儿教你点招式。”
“说得你经验多丰富似的。”晁雨再清楚不过,许辰懿就是嘴上功夫厉害,看着妩媚开放,其实跟她一样没经验。
许辰懿一撩长卷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姐们儿看过那么多资料,很会享受自己的身体好么。”
又问晁雨:“真不虚啊?”
“嗯,不虚。”晁雨强调了遍:“特别、特别不虚。”
“哎哟喂。”许辰懿又笑开了,一双眼跟狐狸似的。
“那你跟我弟呢?”晁雨受不了调侃,想反将她一军:“你也有挺多招式的呗?”
许辰懿的眼尾挑起:“说起你弟可就……”
“打住。”晁雨对许辰懿竖起一只手掌。
是她自己嘴欠。
她问什么她弟。
她实在无法想象她弟已经变成一个成年男人了。不对,她不是无法想象,她是想都没法往这边想。
两人同时沉默了会儿。
晁雨问许辰懿:“为什么啊?谁先开始的?”
“我吧。”
晁雨又震惊了:“你能看上我弟?我一直以为你看上的至少是Zac那样的。”
Zac是以前亚轩的市场部总监,归国ABC,讲普通话时带点好听的口音,风度翩翩。
“油,忒油。”许辰懿替他下总结:“我一见任何油腻的男人,就很容易联想起我爸。可你弟,怎么说,挺干净的。”
晁雨斟酌了会儿:“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干净,而是傻?”
许辰懿在她胳膊上拍了下。
晁雨捂着胳膊终于笑了:“他就是一小孩儿。”
许辰懿点头表示同意:“嗯,一小孩儿,肌肉发达的小孩儿。姐喜欢肌肉发达的。”
“为什么?”晁雨问。
她以为许辰懿又要从自己的童年经历分析出来点什么。
结果许辰懿说:“姐的个人喜好,就喜欢肌肉发达的。”
晁雨:……
许辰懿摆摆手:“不过你别慌啊,你最清楚我的家庭有多复杂,我那酒鬼爹指不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可没想跟你弟怎么着。”
晁雨听着难受:“我会那么想么?”
许辰懿:“总之我和你弟不是一路人。我对他,嗨,说直白点吧,觊觎他年轻美好的肉/体,睡完了我就不惦记了。”
又问晁雨:“你跟辜屿弟弟呢?怎么回事?”
晁雨对辜屿的感觉千回百转,要细说起来,还挺复杂。
她想了想,套用许辰懿刚才的那句话:“睡完了我就不惦记了。”
“那就好。”许辰懿说。
晁雨:?
“好什么?”
许辰懿咧嘴一笑:“你要是说你跟辜屿弟弟正儿八经谈恋爱,我还挺担心的。毕竟他是一个那样的人,我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啊,就是说你们的年龄、所处的位置、性格都差挺大的。”
晁雨:“明白。”
“你刚经历了老贱人那么档子倒霉事。”许辰懿说着理了下晁雨的头发:“我就希望你的下一段感情,顺顺当当的。”
这话跟葛洁说的一样。
晁雨点点头:“会的,等睡够了我就把他蹬了,去寻找我下一段稳稳当当的恋情。”
许辰懿看着她啧啧两声:“真看不出来啊晁雨。”
“你一个上升星座是摩羯、从来都特踏实的人,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
晁雨:“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许辰懿凑近她耳边:“干都干了,姐真的教你点招式,不然不尽兴……”
晁雨一把推开她:“去去去。”
许辰懿嘎嘎乐。
两人回到烧烤桌边,马超敬了一圈酒,最后来到晁雨身边,挠了下头:“雨姐。”
晁雨:“干嘛呀,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暗恋我吧。”
马超大惊:“你说什么?”
男生们都笑喷了。
马超又挠了下头:“我永远记得我初二那年,跟老王他们干仗,他们刀都掏出来了,是你路过,报了警,不然我今天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晁雨记得很清楚。
马超初二那一年,便是他哥殉职的那一年。
晁雨举起酒杯:“其实吧我第一反应也是跑了。”
马超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可你还是绕回来了。”
晁雨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中国人从来含蓄,这一点在素来保守传统的洵州又表现得更明显。她想说“海阔天空”,她想说“一路顺风”,可她最后说的是:“这杯我干了啊。”
“别别。”马超说:“我干了,你喝一半。”
烧烤散场,男生们也没跟马超说什么,纷纷默默地怼了一下拳。
马超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明天谁来车站送我跟谁急啊,以后当不了兄弟了。”
晁二柱憋不住说了句:“超哥,高考那会儿你就琢磨着要不要去当兵,后来你还是考了大学,我还以为你放弃这念头了。”
“怎么说呢。”马超一咧嘴:“可能到最后,我还是不想我爸妈觉得,留下来的是我而不是我哥,真遗憾啊。”
一行人走在成排的梧桐树下,稀稀落落,队伍拉得老长。
晁雨挽着许辰懿的手臂走在最末,马超跟晁二柱说着话的时候,晁雨望过去。
辜屿正走在他们身后,路灯落在他淡漠的脸上,照不透似的,他微微走神,扭头望着路边树上的一只鸟。
和每次一样,一路走,队伍里的人越变越少。
走到木安街尾,就只剩晁雨和许辰懿、辜屿和晁二柱四个人了。
直到辜屿钻进爬满葡萄藤的月门,许辰懿在晁雨臂弯里悄悄掐了下。
晁雨冲她微一蹙眉,又冲晁二柱的方向努努嘴。
三人回到晁家老宅,晁二柱往一楼自己的卧室走去。
许辰懿踏上咯吱作响的木楼梯,问晁雨:“你不跟辜屿弟弟去啊?”
“你呢?你不去找……我弟啊?”晁雨打了个磕巴,觉得这招得慎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毕竟每次想到她弟已是个成年男人这件事,她还是不能面对。
“不去。”许辰懿懒洋洋打个呵欠:“睡了他两次,足够了。你呢,待会儿去不去找辜屿弟弟?”
晁雨不想再跟许辰懿之间有任何秘密,坦诚道:“要去。”
“贪婪的女人。”许辰懿啧了声:“姐们儿教你几招。”
“不听。”晁雨捂住耳。
“不听也得听。”许辰懿揪过她的肩:“去都去了,别浪费。”
晁雨深夜出门的时候,辜屿在马路对面等她。
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辜屿一边填满她的渴望,一边捏住她下巴:“走什么神?”
他年纪小,可他进攻意识很强,喜欢当掌控局势的那个人。
晁雨脑子里在想许辰懿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又不想承认。
顺口胡诌道:“许辰懿说她喜欢肌肉发达的。”
辜屿挺腰的动作滞了下,垂眸看着她。
“你也喜欢肌肉发达的?”
晁雨默默抿唇。
辜屿的锋锐也体现在这方面,犀利而不留余地。晁雨该服个软,指甲在他小腹上划拉一下说“我喜欢你这样的。”
可她说:“我想背对着你。”
这是许辰懿教她的“招式”之一。
辜屿沉默地把她翻过来。
晁雨双手撑在藏蓝色的床单上。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希望一切都是激烈的、暴烈的、不留余地的,让她以后平静的生命里想起这个夏天,就像想起劝宁塔外的那场暴雨。
辜屿的确在这样对待她。
沉默地进攻。像要征服什么、证明什么、拥有什么。
-
晁雨悄悄离开了毛家小院。
过斑马线的时候,月光烫着她的脊背,她觉得肩上一阵疼痒。
想起刚才结束后。
她蜷着双膝跪坐在藏蓝色的床单上,辜屿从身后抱着她。
说不上为什么,她伸手关了台灯,整个房间隐没入一阵黑暗。辜屿在她肩上咬了口,她想叫,又忍了。
辜屿一手搂着她腰,另一手托在她胸前,她感受着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在一片黑暗里低声说:“辜屿。”
“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你其实有点喜欢我。”
沉默良久。
一片黑暗中,无人答她的话。
-
不久便是七夕。
九叔抓了晁雨的壮丁:“跟我一起去执勤。”
“什么?”
“步行街要搞活动,请了几个小明星什么的,企事业单位都要派代表,带着红袖章去维持秩序。”
“发钱么?”
“不发,发盒饭。”
“那我为什么要去?”
“可能因为我们单位就我们俩,而分配到了两个执勤名额?”九叔慢悠悠喝口浓茶:“这样,你再给我变个人出来,你就不用去了。”
晁雨无奈,领到了九叔发给她的红袖章。
她问许辰懿:“你七夕怎么过?”
“过什么过。”许辰懿打个呵欠:“这种节日不适合老姐姐,老姐姐只适合在家睡觉。”
晁雨就跟九叔去执勤了。
他们的执勤点被分配在一个灌木丛边,离那些小明星唱跳的舞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说远呢,喧哗的人声差点没把她的头盖骨掀翻。
说近呢,乌泱泱的人堆里,舞台上那些小明星是连个头顶都看不到。
不一会儿发盒饭了。
两荤一素,土豆烧鸡,鹌鹑蛋红烧肉,炒莲白。
晁雨抬头往九叔的盒饭里看了眼:“为什么你的都是鸡肉而我的是鸡皮?”
九叔默默不言语。
“为什么你的红烧肉都是瘦肉而我的是肥肉?”
九叔继续不讲话。
“为什么你的莲白都是菜叶而我的是菜杆子?”
九叔把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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