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南县令,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她们,那么她们的命运就只剩下摧残与折辱了。”赵疏玉蹙着眉头,眸中似有一丝无奈闪过。
李惟初也垂下眸,问道:“你是在说我无能,是吗?”
赵疏玉抬起眸看向他,她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指责,依旧和当初一样平静。
“我没有说你无能。”
“只是你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事,哪能因为怕、惧,而放弃了你的子民呢?”
李惟初低头,似乎在很认真地思索着她的话。
“你是觉得,我很畏缩是吗?”
赵疏玉一耸肩,她擦了一把眼角已经干涸的泪,叹了口气道:“李惟初,我很不懂你。”
“说你畏缩,你却张口狠辣地要了县丞的命;说你勇敢,你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避着。”赵疏玉摇头,“我不懂你。”
“我原以为你应当是手段专横毒辣的人,可却没想到你同样也是优柔寡断的人。”
赵疏玉很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他,“袁群毅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或者给你看了什么?你之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做派。”
说完这句话后,她并没有再看李惟初一眼,径直擦身而过,离开了。
李惟初猛地转身,他抬起头望向赵疏玉的背影。
曾几何时,他也真真正正忠君爱国,将一腔热血付诸朝廷。
可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惟初的眸光不断加深。
他该怎么做呢?
既能保全她,也能保全这天下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女子。
赵疏玉,你知道吗……
我很难做出抉择。
赵疏玉再一次回到周德的屋子,望着躺在床上腰以下血肉翻飞几乎快要烂掉的后背,她的心中便忍不住一阵凄凉。
他才十三岁。
一个营养不良,长得十分瘦弱的小孩子而已。
父母双亡,姐姐入狱生死未卜,自己又重伤在身。
好好的一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赵疏玉望向床旁边泛着苦味的药膏,眸中亦是十分苦涩。
“姐姐……”
周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费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
赵疏玉连忙去扶他,却不料她胳膊一碰不知道碰掉了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赵疏玉低头看去。
周德却是有些慌乱地别过眼,整个身子紧绷着。
赵疏玉一脸疑惑地将自己碰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拿在掌心上仔细端详了一番。
错愕地问他道:“这是……经书?”
望着赵疏玉眸中略显震惊的眼神,周德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书,我拜托凉丝大人去我家取来给我……”
赵疏玉的眸光一闪,转而若无其事地将书重又放到他身侧,往里推了推,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笑容,“身体怎么样了?”
周德并不想让赵疏玉担心,于是他笑了一下,语调轻扬,十分轻松地告诉她:“自然无碍,凉丝大人很是尽心,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赵疏玉抿了一下唇,“嗯。要好好养病,读书的事情不急。”
周德却摇摇头。
眼神坚定,眸中似有星光在闪,一瞬间整个人似乎都包裹在希望的光辉之下,“我要读书,我要变得强大,这样姐姐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我要保护姐姐。”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而做了多年刑警的赵疏玉熟知心理与微表情,自然是很巧妙地捕捉到。
只是她什么也没说,嘴角带有笑意地鼓励着他的梦想。
“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更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那就去做吧。”
赵疏玉落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屋子。
她不敢再逗留下去。
她似乎很害怕周德会问及他姐姐的情况。
周玥。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所停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让周玥疼一秒痛一秒,更危险一秒。
刘世尧是怎么死的,究竟是被谁所杀,她一定要搞清楚!
赵疏玉抬头望向天空。
黑压压的夜晚,漆黑无比。
沉静的大地似有一份荒凉,裹进漆黑的夜里,吹携着寒冰刺骨的冷风钻进赵疏玉单薄的衣裳里。
她伸手拢了拢衣服,却怎么都无济于事。
她怎么忘了,她没有钱,没有衣物,什么都没有。
连这件衣服都是李惟初买给她的。
若是离开县衙,她又该怎么在这封建的礼教社会中生存?
算了。
赵疏玉甩了甩头,将以后的事情甩出脑外。
现在最主要的,是营救周玥,至于她的以后……
这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为了别人的躯体和生命而活。
而如今,她必须再返回一次殿下的宅邸。
想着,她立马调转方向往殿下的宅邸跑去,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她原本是计划着先回去补个觉,等明日睡醒了再去。
可是在看到周玥生不如死的模样后,她旋即改变了想法。
一刻也等不了了。
而她原本在思索该翻那堵墙的时候,却令她没想到宅邸的大门竟是大开,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一般,恭候多时。
赵疏玉眉头一皱,好似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被人看透,十分不爽。
思齐也仿佛是早知如此,在赵疏玉现身在大门前的那一刻,她便立即走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朝她行礼,“赵姑娘,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疏玉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神秘的殿下,早就知道自己今晚还会再来一趟。
她不禁出言,言语之间十分不爽,“你家殿下究竟是什么来头?莫不是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竟还能预知未来?”
思齐却是罕见一笑,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赵疏玉这话中的不爽,反而是一副自家主子被夸了,自己也跟着沾光的得意之感。
“那当然,我家殿下那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赵疏玉无语,默默闭了嘴。
明明自己是在嘲讽,却莫名给她听高兴了?若自己再多嘲讽几句,那她岂不是更爽了?
太憋屈了。
一回生,二回熟。
赵疏玉这一次基本上已经能够辨别出那位殿下会在哪里接待她。
依旧是自己曾经去过的那间屋子。
她端庄典雅地坐在锦缎缭绕的大床上,轻薄飘逸的床帘随风轻轻摆动,从屏风的薄纱外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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