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一排排白色房屋紧密相连,屋顶皆盖有青瓦。
小巷出口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中一瘦小的少年忽被人推倒在地。
少年手指紧握,牢牢将手心中的几个铜板攥紧。
“你这臭小子,敢偷爷爷我的钱,简直找死。”满脸横肉的男人说完,上去一脚踢在大腿上。
少年闷哼一声,将身子蜷缩一起,试图以此降低疼痛。
“再不把老子的钱拿出来?小心老子报了官府,让你吃大牢去。”
少年轻声喃喃,没人听清。
男人低头凑近。
“呸,这是小爷我自己的钱,怎么就成你的了!”口水啐在男人脸上。
男人顿时火冒三丈,正欲踢上几脚,以泄心头之火。
“李老三,小心点,别这几脚把自己搭进去了。”围观人劝着。
少年一脸挑衅,气得李老三:“管他老子的,不踢他一脚,难泄爷爷我心头火。”
沾满污泥的鞋子正欲踢上,倏忽间,不知被什么打着一般,李老三立刻曲膝抱腿,“哎哟,谁打老子腿了!”
“嘿嘿,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来收!”少年慢慢从青石板上坐起身来。
气得李老三忍着疼痛立刻站起。
一抹淡紫色身影由远及近,来至人群边,左挤右挤,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却见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欲踢人。
“等等,为何要打人?”一路狂奔而来的沈辞盈,还未来得及顺口气,喘着粗气,一把挡在少年身前。
面前是一柔弱的姑娘家,李老三忍住怒火:“你且问问他手里拿着什么?”
“呸,这是小爷我自己的铜板!”
眼见这少年软硬不吃,语气冲人,李老三恨不得此刻将人送进官府。
沈辞盈满脸歉意,对着李老三摆摆手,转身盯着少年,“数萤,你且说说手里的铜板怎是么回事?”
少年垂下眸子,眼眶泛红,“昨日娘让我去猪肉摊买肉,这是猪肉刘找我的铜板。”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老子还说这就是老子的。”李老三立马回怼。
“我说了是我的,你爱信不信!”被污蔑的少年,忍不住委屈大声叫喊。
沈辞盈伸出食指,示意数萤不要讲话。
灵动的眸子在眼眶里一转,温声细语道:“这位大哥,你说铜板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见眼前女子一副温文尔雅模样,李老三也随之放低声音:“今日我买菜剩下五个铜板,刚才这小子从我身旁经过,便只剩三个,他手上刚好两个,这不是我的是谁的。”
问清情况后,沈辞盈莞尔一笑,“我有一办法,可知铜板主人,且待我取一盆水来。”
须臾,沈辞盈端着从隔壁茶摊借来的一盆水来至人群中。
轻轻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腕,从数萤手中接过两枚铜板。
看了看围观人群,清声说道:“数萤说他铜板是来自肉贩,而这位大哥说是来自菜贩,咱们只需这盆水,孰真孰假一瞧便知,还请周围街坊邻居做一个见证。”
扑通两声,铜板应声落入水中。
不消一刻,水面上泛起层层油污。
李老三立刻哑口无言,他也是个爽快人,知晓自己错怪了人,立马低头道歉,并表示数萤的伤药费加赔偿费他来出。
乌龙解决,人群也逐渐消散。
唯有隔壁茶摊还端坐两人,一袭蓝衣,一袭灰衣。
灰衣男人轻摇手中折扇,“时鹤,如何?”
蓝衣男人一手玩捏着粗粝茶杯,另一手中轻抛着几颗小石子儿,“看似柔弱,实则临危不乱,聪明!有趣!”
沈辞盈将水盆还于茶摊后,正欲带数萤回去处理伤口时,身前多了两个男人。
灰衣男人,面容清秀,一副书生打扮;蓝衣男人,身材高大,眉宇间透着不羁与狂放,一看就是练家子。
且两人身着衣料皆属上等,加上周身散发的气质,沈辞盈料想他俩多半出身诗书簪缨之家,不知此时拦下她意欲何为。
灰衣男人上前拱拱手,“小生姓颜名衡,方才见姑娘靠一盆水就解决问题,甚是有趣,想与姑娘结识。”
“在大人们面前,我这只是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
将数萤的手臂搭在肩上,欲打算扶人回小巷院子里。
可她这副身子实在太弱了,连个瘦小少年都扶不了。
正不知做何打算,她只觉肩膀一轻,抬眸望去,数萤已被那蓝衣男人扛至肩上。
沈辞盈一愣,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
“去哪?我帮你把他带过去。”低沉的嗓子至头顶上方传来。
有人帮,总比没人帮好。
沈辞盈上前施礼,“阿盈在此先谢过两位好心大人了。”
走在小巷中,肩上扛着少年的陆岑归跟在沈辞盈身后,上下打量面前之人。
这女子长得很是娇小,面容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灵动之处,很是惹人喜爱!
不知不觉,四人来至一处木门前。
轻轻推开木门,沈辞盈示意后面两人紧跟进来。
这是一处小宅院,除身后木门之外,前左右三方皆是平房,和巷口的白墙青瓦是一样建筑。
宅院虽不大,却很是简洁,布置得很清雅。
陆岑归将少年放于左手边房内。
“感谢大人,还不知大人姓甚名谁?”对于这样的好心人,沈辞盈也很好奇。
“陆岑归!”简短有力的三个字落入耳中。
沈辞盈微微一怔,这好似是前不久当朝皇帝才册封的镇北将军名讳,不会这么巧吧?
陆岑归与颜衡两人踱步至宅院正中,环顾四周,这间宅院与别处宅院好似哪里不一样,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哪里不一样。
“吱呀”
木门被一小手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门口,是一八九岁小姑娘。
似乎没料到此时宅院里还有外人存在,小姑娘躲在门外,只敢悄悄探头进来瞅了两眼。瞧见心中所想之人,才放心大胆跑了进来,一把扑在沈辞盈身前,“夫子!”
“夫子?”两人皆是一惊,不自主的跟着小姑娘重复了一遍。
女人做夫子?这在整个京城都是闻所未闻的。
见两人脸上惊异的神色,沈辞盈解释道:“当朝法律,并未禁止女子不能做夫子!”
“可自古以来,还从未有女子做夫子的!”颜衡忍不住答道。
“法律条文未明令禁止之事,则代表百姓皆能做!凡事总得有人做第一个,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夫子。”沈辞盈来至两人面前,眼神认真回答道。
漆黑的眸子闪着灵动,让两人眼前一亮。
申时,江府。
坐于红木桌前的云梨,一笔一划书写今日要求的大字。
“身要正,背要直。”威严的声音响起,云梨立马端正坐姿,不敢左右乱瞧。
好一会儿,三张宣纸写满工整的大字。
白皙纤细的手腕从云梨面前拿起笔,将几处落笔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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