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回到沙吉浩特已经是中午了,小桃红死活不下汽车,马小飞开始发起愁来,他这次本来是想给家里一个突然袭击,把妹妹救回来,自己在家里也长脸了,可是,失踪了好几天,开走了家里的汽车,妹妹没有救回来,反而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儿。
他太了解家里情况了,他不敢把小桃红领回家,只好先送麻杆去医院,去医院就要路过妓院大门,马小飞一看妓院马上乐了。
从医院出来后,马小飞对着芋头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芋头满脸贼笑把车停在翠香楼门前。马小飞叫小桃红下来,小桃红还是死活不下车。马小飞说她要不下车还把她拉回去,小桃红才怯生生的下了车跟马小飞进了翠香楼。
老鸨一看马小飞进来,急忙迎上来说:“哎呀马少爷,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马队长为了找你,把我这里翻了个底朝天......”
说着半截突然看到了他身后的小桃红,她两眼立马放光的看着小桃红:“哟哟哟!哪里淘来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看这小脸脏的,啧啧啧,马少爷您这是......”
马小飞当然知道老鸨在想什么,他径直往里走,一屁股坐在大圆桌的椅子上眯眼看着老鸨说:“叫人赶紧洗的干干净净的,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换上。”
“有有有,有的是漂亮衣服,马少爷您先喝茶,保准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鸨像是捡到了宝贝,笑容满面领着小桃红进了里面。
小桃红被老鸨牵着往里走,她像惊弓小鸟一样眼神流露出惊恐,可怜巴巴转头望着马小飞。马小飞没有看她,只顾着和其他几个**调情。
一会儿,在一群**叽叽喳喳声中,老鸨乐呵呵的过来压低声音说:“马少爷,您是要金条还是现大洋?”
马小飞撩撩眼皮说:“人呢?”
老鸨笑得像一朵花,让马小飞回头看,马小飞转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重新梳妆打扮的小桃红一身亮闪闪的粉红缎面绣花旗袍包裹着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小身段,立领处露出白皙细腻的长脖子,洗去了满脸污垢的小脸粉嫩粉嫩的,黑黝黝的齐耳短发把她衬托的美丽动人,她两只毛茸茸的杏仁眼正惊慌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哪个**把一支纸蝴蝶插在她的头发上,那蝴蝶的两只触角随着小桃红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马小飞看得愣在那里,老鸨笑嘻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清醒过来。他伸手把蝴蝶从小桃红头发里抽出来扔在桌子上,拉起小桃红就走。
老鸨愣住了,她一把拉住马小飞说:“哎哎哎马少爷怎么不卖了?”
马小飞慢慢转过身,一字一句问她:“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少爷说要卖她?”
“那这衣服......”老鸨虽然不甘心,可是她没办法。
“多少钱?要现大洋还是煤?”马小飞问她。
“哟!看您说的哪里话?我的意思是这姑娘衣服够穿吗?要不再拿几件?”老鸨的舌头就像安了弹簧。
“嗯!再拿两件!”马小飞痞子样一显现,老鸨赶紧叫人又拿过几件衣服递给马小飞,马小飞抓起来一把塞给小桃红大摇大摆走出妓院。
刚走出妓院就让他家丫鬟看见了,自从他失踪后,马家两位太太就睡不着觉,大太太是担心儿子,二太太是担心女儿,所以今天打发丫鬟来医院再买一盒睡觉的洋药,这么巧正好就被她看见了。
马小飞和小桃红坐在汽车里等芋头,一会儿芋头气喘吁吁跑回来说找到一个院子,但是里面住着一个瞎老太太,老太太答应说让咱白住。”
马小飞扇了他头发一下说:“怎么能白住呢?怎么能白住呢?本少爷是缺钱的人吗?开车!”
汽车一溜烟走了,丫鬟从墙后面闪出来,一阵小跑回了家......
日本,一个高大的建筑门口,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大日本国防妇人会”,真由美从房里出来后追上走在前面的惠子,她谦逊礼貌的说:“昨天您送到家里的炸鱼真的好吃,谢谢啦!”
惠子也礼貌的弯腰回礼说:“不用客气,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惠子笑着问真由美:“还没有吗?”说完看了看她的肚子。
真由美羞涩的低下头说:“还没有。”
惠子说:“不用着急,我结了婚太郎爸爸就到外地工作去了,回来探亲几天的功夫也怀孕了呢,可没几天他又走啦,等我把太郎生下来太郎爸爸才回到家里的。”
“吉田君他比我大十几岁,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才无法怀孕的?我婆婆每天不是太高兴……”真由美吞吞吐吐说了半截不说了。
“你不要多想,男人到八十岁还能生出孩子来呢!他不是从中国回来了吗?这就好了,很快会有的,他身体多棒啊!”惠子笑着安慰真由美。
“中国?不不不,吉田君他是从**回来的,他没有到中国去。”真优美笑眯眯的说。
惠子也笑了:“**就是中国啊!太郎爸爸说**一直叫中国的,**是别的国家发音不准给中国起的名
字,太郎爸爸一直叫中国的,他说不能跟着别的国家乱叫,没有文化的人才那么称呼中国为**呢。”
真优美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长长的哦了一声说:“哦!是这样啊!”
真由美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和惠子说:“吉田君又要去中国啦,前几天军管处通知他的,吉田君每天晚上很尽力,他想等我怀孕再走,他说…只要走了,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如果没有留下后代,我和婆婆老了怎么办?可是肚子就是不争气……”她内疚的迈着小碎步和惠子聊着。
惠子站住了,她说:“抱着必死的决心吗?”
真由美吞吞吐吐的说:“吉田君负伤回来后,心情很不好,他每天把自己灌醉,有一天我听见婆婆在数落他,说他不像日本男人,还说...不光是那个女人,凡是**人都该死,吉田君哭得很伤心。”
惠子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真由美说:“女人?”
真由美欲言又止,她叹口气说:“真希望**人不要再抵抗了,那样还能少死些人啊!”
惠子踩着小碎步诚恳的说:“吉田君没必要总说必死这样的话,虽然作为战士,为**陛下死去是无上的光荣,可是活着回来不是更能为**效力吗?是吧?”
“田下君经常给家里写信吗?”真由美问。
“是啊!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呢。”惠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惠子看见真由美期待她说下去的眼神,她接着说:“太郎爸爸他说一生忠于**陛下,为了大和民族兴盛他可以随时捐躯,但是他选择不**,他是搞地质研究的,他不需要上战场,上战场是要亲手**的。”
“不**啊!”真由美回味着这句话。
惠子说:“是啊!**的鱼还要在砧板上蹦几下呢,何况**嘛,**的人肯定会反抗的呀!所以,不**就不会有危险,太郎爸爸他在中国没有杀过人,反而是中国人救了他的命呢!”
“噢!是这样啊!”真由美恍然大悟般赞叹着。他们聊着聊着走到了门口,互相道别各自回家。
吉田家里,真由美收拾完厨房后,给婆婆和吉田一郎端来茶水。他们母子看起来聊过一会儿啦,婆婆满脸的不高兴。
吉田说:“当时的情况如果妈妈您亲眼所见也会感觉很吃惊的,不是以前想象的那样顺利,那些中国人也是会抵抗的,没有任何武器了,他们用牙咬也要战斗的,所以,情况不是很好……”
“用牙咬吗?”真由美觉得不可思议。
吉田点点头说:“帝国战士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乐观,内心也是很受挫的呀!”
“美国回来五年了吧?还习惯叫中国人?”吉田妈妈板着脸问儿子。
吉田低下头不说话了。
真优美说:“吉田君,**真正的名字叫中国,是吗?”
吉田一郎没有看他妈妈的脸,只是跪坐在那里点点头。
“那为什么后来叫‘**’?”真由美没看见她婆婆的脸已经黑下来了。
吉田一郎说:“西方称呼中国是‘柴那’,我们英文发音不标准就读成‘**’了。”
“哦!是这样啊!通知下来了吗?可以…推迟几天再走吗?”真由美红着脸这样问吉田。
吉田跪坐在那里没有回答。
真由美继续说:“中国人因为害怕**死才拼命反抗的,吉田君如果可以不**的话,就不会遇到反抗,也就不会有危险......”
“你这样说像话吗?每天在国防妇人会没学到什么吗?国家存亡之际就是想办法阻拦自己的丈夫去战斗吗?作为大和民族子孙,你说出如此消极的话不知羞耻吗?”真由美的婆婆大声指责她。
真由美吓得赶紧跪在婆婆面前说:“对不起,回来时和惠子聊天得知田下君是搞科研的,不需要亲**人,那些中国人反而会保护他,担心吉田君**也会**,所以说了那些话。”她跪在那里把头垂得低低的,像是犯了多大错误似的。
吉田一郎坐在那里不吭气,他心里明白真由美想让他晚几天再走是什么意思,回国养伤半年来,只要她不在生理期,他都在努力,每天盼望着她有一天突然告诉他怀孕了,但越是期盼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像这场战争,越盼望胜利却越是觉得胜利遥不可及。
婆婆盯着真由美大声训斥:“为了**陛下,即便**了,也是吉田家族的骄傲,那些**人不是用牙齿吗?那就打碎他们的牙齿,用**砍下他们的头颅,”
她看着儿子说:“如果你死在了消灭**人的战场,当收到你骨灰的那一天,我是欣慰的,我的儿子在为帝国的命运而战,为大和民族万年昌盛而捐躯的,死的多么光荣,多么高尚!”
吉田一郎跪在那里低着头回答:“是!妈妈!”
“作为大和民族的军人,你不应该留恋你的妻子,就像当年不留恋美国那个女人一样,当年你能抛下所谓的妻子和孩子回国参军,说明你是优秀的帝**人,你应该把血洒在战场,你的牺牲将使整个家
族万世荣耀!”老太太教导着儿子。
“妈妈,请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狠艰难把那个孩子忘了,妈妈为什么旧事重提呢?”
吉田一郎的话激怒了老太太,她觉得在媳妇面前儿子破坏了她的威严,她大声训斥起儿子来:“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狠艰难才忘了她们?到美国是让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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