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暗潮涌动的接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虽然暗地里波云诡谲,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
学长、学妹、故友和路人,每个人都尽力维持着自己的角色,保证表面上的和平。
至于每个人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
啊不对,我们还可以猜测到路人老唐的心理状态:“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而同为路人,只出场了三分之一秒的诺顿的心理状态大概是:“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众人踩着人潮的尾巴出了车站,外面正停着一辆宾利欧陆GT。
楚子航按动钥匙,宾利发出悦耳的解锁声。
顾北眼角抽了抽:“这车……干爹的?”
因为鹿氏集团的业务范围比较广,所以鹿天铭在全国各大主要城市都置办了房产和代步车,用来保证基本的住行问题。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鹿天铭的位置也水涨船高,谈合作的时候也不用亲自天南海北的跑,所以房子就租了出去,而车子就留给当地的分公司充当公用。
而宾利是鹿天铭最钟意的品牌。
孔雀邸2号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一堆宾利,唯一的例外就是一辆迈巴赫62s。
就像凯撒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一堆布加迪,但中间混进了一辆纯红色法拉利F430一样。
楚子航点了点头:“我去公司借来的,比较方便。”
顾北无语。
其实如果你早说需要车子的话,我找哪都通要个五菱可能会更方便。
虽然不能拉拉布拉多,但至少拉的多。
不过顾北和老唐也没太多行李就是了。
几人相继上车,楚子航开车,夏弥座副驾,顾北和老唐在后排。
本来顾北还打算把日本之行拉出来鞭尸一次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时间跨度都一年了,再鞭尸就有点不合适了。
顾北靠在真皮座椅上,打了个哈欠:“师兄,我记得你才刚成年两个月吧,这么快就把驾照拿下来了?”
楚子航“嗯”了一声,反倒是夏弥的话匣子打开了:“顾学长我给你说,师兄可是很强的哦,他在学校里的各科成绩都是a+,绩点全满,实操满分。”
“这还没完,预科班的驾驶课结业考试是考出驾照完成长距离行驶,师兄完成考核之后还拿到了E级执照,拿到了国内的polo杯的冠军,如果不是下个月要入学,师兄还能去参加这次和德国的交流赛。”
顾北对此并不意外。
楚子航一直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高浓度的血统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天赋,而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明白努力和天赋同样重要。
可怕的不是对方比你天赋好,也不是对方比你更努力。
而是对方天赋比你好,还比你更努力。
而楚子航就是这种人。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开挂,不然同级别之内基本不存在战胜的可能。
顾北甚至曾经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如果路明非不在的话,那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不是就应该是楚子航了?
夏弥是那种开朗健谈型的女孩。
虽然这么说比较以偏概全,但这个世界的女孩其实都不算是能说会道。
纵观和顾北有过交流的女性,从安静的文学少女到傲娇的大小姐,从人狠话不多的御姐到用文字代替语言的小怪兽,其余还有诸如喜欢别人叫自己姐姐的中年美少女,多才多艺喜欢弹钢琴的小绿茶,声音与个人风格完全不符的豪放派嫩妹以及被压榨个人剩余价值的工作狂女强人。
这些美女各有风格,但都具备一个共同特点:话少。
与以上诸位相比,颜值更高的夏弥反而是个“话唠”。
其实夏弥本身话不多,只不过是对比而言就显得健谈了些。
但这并不是缺点。
一路上夏弥都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像是一只刚破壳的雀,顾北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久违的青春气息。
说来也对,明明大家都是青春期,青少年,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但是顾北却在周围的人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朝气。
酒德麻衣源稚生老唐这种早已步入社会的人先不谈,但说说现在还是学龄中的。
路明非,每天睡到八九点,脑子里只有打游戏和谈恋爱,坐在房间里就像是一台二氧化碳制造机。
楚子航,晚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垮起个批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每天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在想怎么打打杀杀。
凯撒,他比上边两位更单纯,脑子里只有谈恋爱……或许还有他老妈,十八九岁硬生生活出了一种大文豪的气质,像是那位写《基督山伯爵》的大仲马。
留级六……七年的芬格尔和虽然年纪不小但心理年龄不到十岁的绘梨衣就更不用说了。
对比来对比去,反倒是两千多岁的美少女身上的青春气息最浓厚,最像年轻人。
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可悲?
车子缓缓行驶,有夏弥一直活跃气氛,顾北和老唐这一年走南闯北也见多识广颇为能说会道,除了楚子航比较闷以外,几人交谈甚欢。
交谈中,夏弥问道:“距离入学时间还有十天吧?顾学长这么早来京城是来旅游的吗?”
顾北抓了抓脖子:“有一部分原因,其实更重要的是有事要办。”
说话点到为止,顾北没有说要做什么事,夏弥聪明伶俐,自然明白不能问,虽然心里很好奇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混血种都不能知道的,但顾北表明了态度,她也不好刨根究底,果断换了个话题。
顾北和老唐早就预订好了住处,酒店在后海公园不远处,从高层望出去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什刹海,游船在水中缓缓经过,船头热情洋溢的小黑胖子导游正说相声一样忽悠一帮外国游客,一张嘴皮子编织出这座城市的镏金岁月。
车子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等一下一起去给顾北和老唐接风洗尘,在此之前二人先上楼把行李放下,顺便开卡把房卡拿了。
车里只剩下了楚子航和夏弥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原本二人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你有你的早有预谋,我有我的心怀不轨,大家彼此知根知底心照不宣,但至少没有摆上台面。
对于楚子航来说,龙王是必须要杀的,但是夏弥的存在是必要的,他渴求将夏弥和龙王分离的办法,但是他也明白,夏弥和老唐是不同的,她本身的存在就是龙王,这让他陷入某种纠结之中,只有不去想彼此的关系,不去理会感情的走向,顺其自然的发展,楚子航才能保证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对于夏弥而言,楚子航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意外。
她本身是抱有目的性的接近,但或许是几千年以来过于孤独了。
芬里尔的存在并不能遏制这种孤独,反而使得孤独来的愈发强烈。
或许在几位龙王之中,她是最孤独的存在,连自己的双生子,自己的亲哥哥也无法和她依偎在一起取暖。
现在想来,或许当初去观察楚子航本身就是目的,奥丁的印记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作为一位龙王而言,她的力量过于弱小,因为大地与山的权力被哥哥芬里尔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于是她成为了王座上的八位中最弱的一位,连性格懦弱的康斯坦丁都要强于他。
她甚至都不能被称作一位龙王,连强大的混血种也能和她正面作战。
但作为大地与山之王,作为耶梦加得,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独有的能力。
尼伯龙根之匙。
她可以打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尼伯龙根。
如果将尼伯龙根比做上了锁的保险柜,那么耶梦加得的能力就是在手里塞一把电锯。
在电锯面前,什么保险柜都一样,奥丁的尼伯龙根也只不过是硬一点的保险柜而已,不需要钥匙也可以进出自如。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去观察钥匙呢?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钥匙只不过是借口,她观察的从来不是钥匙,而是带着钥匙的人。
至于原因……
大概是同情?又或者是极致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都不是。
大概是同类之间的共鸣。
就像是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一个人。
你看他在篮球场上一个人投篮,看他站在窗前连续几个小时看下雨,看他一个人放学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在琴房里练琴。
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真是无聊透顶。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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