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外,众多官员以几乎全身伏地的姿势跪拜在地上,噤若寒蝉。
刘新彦转身跪在驾车的位置上,整个人不敢抬头看向龙辇内。
他心中明白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搞砸了,此时还在发懵的状态之中。
礼部尚书孙淼整个人如坠冰窟,本是一次完美的试乘,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长公主殿下……卑职罪该万死,殿下千金之躯如有半分损失,卑职万死莫赎……”
孙尚书声音都有些颤抖。
此时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已经进入龙辇内服侍公主,不等长公主回话,身边的大丫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那孙大人现在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那可是亲信,哪怕身份上只是一位下人,但这些大人心里都明白,她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那就代表了长公主。
孙尚书闻言吓得将身体伏得更低了,不停地磕头告罪。
长公主声音从龙辇内传出,没有一丝起伏,让人猜不出长公主此时喜怒几何。
“九儿,不得无礼!”
长公主呵斥住身边的丫鬟,但作为常年服侍公主身边的大丫鬟,九儿是了解长公主脾气的。当即语气中有些委屈的说道:“殿下,刚才也太危险了,奴婢都吓死了,要是您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们全都死不足惜!要不是刚才那位大人冒死撑住将倾的龙辇,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长公主出言打断九儿,语气中有一丝震怒。
九儿也跪在地上告罪。
官员们被九儿的一番话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丝毫不敢怪罪这一个小小丫鬟就如此口出狂言,谁都知道长公主这是在借丫鬟的口敲打众人。
众官员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集体告罪,良久后长公主才从龙辇内走了出来。
长公主看都没看刘新彦,径直走下龙辇,先是扫过一众跪拜的官员,最后停在了气息略显虚弱,浑身甚至在颤抖的王泽身上。
长公主给九儿使了个眼神,九儿心领神会,走上前扶起王泽。
王泽谢恩,而后站了起来,只不过由于之前用力过猛,身体脱了力,一时间险些跌倒。
“你叫王泽?”
长公主问道。
“回殿下话……是。”
“你这次救驾有功,有赏。”
王泽谢恩,起身后犹豫片刻,开口道:“卑职斗胆谏言,金漆重甲龙辇改造之后,若是这般……殿下不可再坐!”
长公主顿了片刻,而后走到孙尚书身前。
“孙大人怎么说?”
孙尚书不敢抬头,此时感受到长公主走到自己身前,甚至大气都不敢喘,开口道:“臣罪该万死,但秋狩场凶险万分,殿下一定要乘坐金漆重甲龙辇!”
长公主目光停留在孙尚书跪拜的背影上,过了片刻才开口道:“行了,都起来吧,刚才虚惊一场,本宫没有受伤。”
众大臣谢恩,这才刚站起身来。
一旁的王尚书起身后,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孙尚书。
以他对孙尚书的理解,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不应该坚持长公主继续乘坐金漆重甲龙辇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隐情?
此时下人们已经为长公主搬来了座椅,王泽和刘新彦站在长公主面前。
一人是护住有功,另一人往小了说是办事不力,往大了说那就是危害长公主安危。
此时二人站在长公主面前,心态自然也完全不同。
刘新彦何时经历过此事,哪怕心中一再告诉自己镇定,但此时也早已六神无主。
而一旁的王泽此时则显得镇定多了。
长公主好整以暇的看向刘新彦,“刘新彦,说说吧,怎么回事?”
“殿下,卑职也不知为何路上会忽然出现一个大坑……”
“本宫不是让你解释为何路上会出现一个坑。本宫是问,这龙辇的改造为何连这么小的颠簸都难以支撑?如此本宫如何乘坐龙辇前往秋狩场?”
秋狩场的场地可不比这别院内,到时候那可是要驾车上山过河的。
当然了,今天会出现龙辇险些侧倾的事故,其实与刘新彦处置不当有很大的关系。
“殿下……请您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一定将飞毯锻造的更完善,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保证?你如何保证?难道要让长公主殿下再置身险地一次?”
此时王泽忽然插嘴,断然不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刘新彦惊慌失措,甚至来不及在心中暗恨王泽,赶忙开口解释道:“殿下,不是这样的……”
王泽不等刘新彦说完,便打断道:“殿下,这飞毯在卑职看来,实乃哗众取宠的妖物,寻常灵器岂能如此通灵性。卑职认为,这飞毯实为有人操控,如此妖物殿下断不能再使用啊。”
王泽一番话成功的激起了大家的疑心,哪怕是长公主也产生了一丝狐疑。
之前大家还在暗叹飞毯的灵性,现在被王泽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感觉此物必然有人暗中操控。
长公主看向刘新彦,眼神除了询问之外还有一丝寒冷。
这飞毯若是有人暗中操纵,那刚才自己享受的躺在其中,那不相当于变相的被人“玩弄”?
这在有着精神洁癖的长公主看来,是犯大忌的行为。
刘新彦此时双眼瞪大的看着王泽,整个人被气得出离了愤怒,指着王泽大骂道:“你血口喷人!”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我……飞毯乃是我从黑岩区找来的炼器师锻造,断然不会有他人操纵的情况!”
“那你倒是说说这飞毯如此通灵性的原理?”
“我……我不懂,但我找来的炼器师可以为殿下解释!”
“呵,那炼器师人呢?可在别院之内,如果在的话刘大人便叫出来问话。”
“王大人这是有意刁难,这里哪是一名无官无职的炼器师能来的。”
“我看不是他不能来,是来不了吧!”
“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所谓的炼器师说不准早已被你杀人灭口了!”
“你……你这是污蔑!”
王泽和刘新彦两人就这样在长公主面前吵了起来,丝毫没有官场的礼节。
但这正是王泽想要的。
刘新彦说好听点是心思单纯,说难听点那就是缺心眼。
王泽并不关心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只要让长公主对刘新彦存有一丝怀疑便够了。而刘新彦的表现也如他之前意料一般,此时如同受了极大的污蔑一般,悲愤交加。
“够了!”
长公主呵斥住了二人。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其他官员也不敢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尤其是此次的主事孙尚书。
“殿下,刘新彦断然不会有如此歹心啊!”
孙尚书为刘新彦开脱当然不是他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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